第439章
他重新坐回到駕駛座上麵,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急忙伸手向司馬純借:“純純,把你手機拿給我。”
聽到司馬誌的話,師詩也急忙站起來,揉了揉有點酸痛的腰和肩膀,回到了副駕駛座上。
司馬純鬆開抱緊肚子的手臂,急忙坐直身體從手提包裏把手機掏出來,遞給司馬誌。
“糟了,沒信號。”司馬誌接過來發現撥打不出去電話,急得差點火燒眉毛。
師詩也急忙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一樣沒信號沒網絡:“不能坐以待斃,要想辦法通知顧良景我們的位置。”
她看了看窗外,下意識捂了一下胸口:“要出去才行。小純純,我出去報信,你哥照顧你我也放心。”
“你要出去?不行,太危險了!”司馬純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雖然這會兒車好像卡住了什麽,不會再往下移了,但是通過車身時不時顛一下,顫一下,可想而知泥石流並沒有結束。
而且電閃雷鳴依舊,暴風驟雨也沒停下,外麵的氣候依舊惡劣。
師詩在這個時候出去求救,很可能被風吹走了,陷入泥石流了,或者隨便摔一跤就滾下山了……司馬純不敢想下去了,太恐怖,太危險。
“危險也要去!相信我,我沒事的。一定能夠把帶來救援的人。”師詩看似信心滿滿地握緊拳頭。
不過,其實她也很害怕。
但是留下來等待救援,一分鍾兩分鍾容易,可十分鍾半小時呢?
備受煎熬的同時,他們又要怎麽解決缺氧的問題?
少一個人,司馬誌和司馬純就多一個活下去的可能。
“外麵太危險了。詩詩別去。”司馬純直搖頭。
師詩堅持要走:“聯係到顧良景,準確知道咱們的位置,你們獲救我也一樣會得救。我也想活下來,所以必須……”
師詩的話忽然被司馬誌厲聲打斷:“要去也是我去,沒有在有男人的情況下,還讓女人出頭冒險的!”
“詩詩,純純我交給你,幫我照顧好她。你就當我自私好了,我就這麽一個妹妹,她還有了孩子。如果真……真有危險,你就算舍了命也要保護好她。”司馬誌看著師詩的眼睛,再度變得赤紅。
“哥!”司馬純眼圈也紅了,“我不要人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咱們三個要麽都活著,要麽一起死!”
司馬誌不自在地揉了揉眼睛,趁機擦去眼角的淚花,然後猛地伸出手,捧住師詩的臉蛋,在她腦門上就親了一口:“如果你真的保護純純死了,我的命賠給你。到時候救出純純,我就追你而去,陰曹地府,碧落黃泉換我來守護你!”
“滾,誰要你賠我性命?我守護小純純我樂意,跟你有半毛線的關係。還有你怎麽就篤定我會死,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然後天天欺負你!”師詩被司馬誌灼熱的目光盯得臉蛋通紅,心髒跳得飛快猶如小鹿亂撞。
“好,一言為定。等純純結婚了,我就娶你。”司馬誌咧嘴笑了,臉上的笑容沒有平時的吊兒郎當,充滿真誠。
“啊?”師詩怔住,腦袋卡殼,臉蛋紅得像油燜大蝦。
“說好了以後天天欺負我,要滿足你這個願望,當然要把你娶回家。不然你做了別人老婆,還怎麽天天欺負我?”司馬誌眼睛閃了閃,裏麵的亮光越來越炙熱,晃得人要睜不開眼睛。
師詩又害羞又惱怒地別過頭去,不敢直視司馬誌的眼睛:“滿嘴胡話,還沒出去就先傻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還是我自己出去求救吧,小純純就……啊――”
師詩話音未落忽然失聲尖叫,瞪圓了眼睛。
她被司馬誌抱了起來,轉眼間就和司馬誌的位置對調,坐在了駕駛座上。
司馬誌坐到了她剛剛坐著的副駕駛座上。
“你――”師詩驚恐地看著司馬誌,眼淚突然毫無征兆地落下來,“你決定要出去了?”
“是,我去。你準備吧,把手放在這個鍵上。”司馬誌抓起師詩的手按在控製車窗的鍵上,認真叮囑,“一會兒窗戶打開,包裹車的泥漿肯定會湧入進來。我會想辦法ongoing窗戶裏擠出去,你在我出去後立刻關上車窗。記住,千萬不要猶豫。要快!”
“……好。”師詩哭得更凶了。
“純純,哥走了。你保護好自己,一定要和孩子都平安。”司馬誌突然伸手摸了摸溫晴的頭,然後轉過身捏了捏司馬純的臉蛋。
“哥――”司馬純反手抓住了司馬誌的胳膊。
司馬誌的眼圈也紅了,他看了司馬純最後一眼,然後猛地推開司馬純的手,打開了窗戶。
泥漿瞬間衝進來,迎麵砸向司馬誌的臉。
一會兒功夫,泥漿就湧入進來一大堆,淹沒了司馬誌的小腿。車外的泥漿還在往車裏湧入,但是速度明顯慢了。
司馬誌看準時機,手扒著窗口往外擠。
一會兒,他就離開了騎士十五世,跌入泥漿。司馬誌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剛走了兩步,忽然朝地麵狠狠摔下去。
“砰――”
師詩眼睛狂跳,剛把車窗收起來,她就哭喊著撲向窗戶,臉緊緊貼在玻璃上看向車外。
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師詩卻看到了――司馬誌摔倒的時候,腳踝磕到了石頭上。
緊接著,司馬誌就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掙紮著站起來向前奔跑。
可是他的背影,一瘸一拐,分明是腳受傷了。
“司馬誌……你這個笨蛋……”師詩看著司馬誌狼狽的身影,淚嘩啦啦地流。
“我哥怎麽了?他怎麽一瘸一拐的,受傷了?”司馬純也焦急地坐過來,和師詩一樣的姿勢往外看。
她看到司馬誌一瘸一拐的身影,心頓時揪緊。
再聽到師詩的哭聲,司馬純直接司馬誌出事了:“詩詩,我哥是不是受傷了?我哥他……”
“沒有啦?”
“沒有那你哭什麽?那他走起來怎麽一瘸一拐的?詩詩,你跟我說實話別瞞著我,不管什麽結果我都能承受得住。我哥是不是剛剛保護我的時候,腳撞到車子的哪裏受傷了?”司馬純因為擔心臉色越來越白。
“沒有吧,我看他好好的,能走能跳的。我估計吧,是路不好走。你想啊泥路都深一腳淺一腳的呢,這到處都是泥漿,走一步還不陷進去一步啊?”師詩揉了揉眼睛,偷偷擦去眼角的淚花,然後對著司馬純笑。
隻是笑容,十分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