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我知道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眾囑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雲來娶我!”
此時此刻,雖然顧良景不是腳踏七彩雲來娶她,但是她內心的激動不亞於紫霞。
另一邊――
司馬宇和司馬傑“唰”地變了臉色。
“司馬誌,去死吧,你們通通去死吧……”顧良景的到來讓司馬宇意識到已經沒有退路,他狗急跳牆地開了木倉。
“砰――”的一聲木倉響。
目標從司馬純變成司馬誌,郟東沒料到司馬宇真的會對親兒子下手,這會兒想去救已經來不及。
其他雇傭軍接到的命令是保護司馬純,這會兒沒接到其他命令,自然不會去保護司馬誌。
“司馬誌!”
情況太過突然,幾乎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沒有人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師詩會撲上來。
司馬誌的瞳孔猛地瞪大了,心髒因為承受不住變化差點停止了跳動。
詩詩!
他不能讓詩詩受傷。一丁點兒,也不行!
司馬誌腦門一熱,在師詩撲過來的瞬間立刻將她抱住,一個轉身就將師詩護在了懷裏。
下一秒,司馬誌感到皮肉撕裂的劇痛。
血液的腥甜味道,立刻彌漫在空氣中。
“詩詩……詩詩,你沒受傷吧?”司馬誌抱著師詩踉蹌了幾步,然後再也不受控製地朝地麵滑下去。
“司馬誌,司馬誌……你別嚇我……”師詩抱著司馬誌,隨著他一起跌坐在地上,記得又哭又叫。
不經意間,她的手好像摸到一片溫熱。
“血,血……”抬起手的瞬間,師詩看到染滿掌心的鮮紅,眼睛頓時濕潤了。
她急切地抱住司馬誌,看向他的後背――
司馬誌的後背中木倉,位置偏左上,應該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傷口像是被開鑿了個小噴泉似的,鮮血一汩汩往外冒,轉眼間司馬誌後背的泥漿就被染成了暗紅色。
好多血,好多血,他流了好多血!
師詩看著浸透司馬誌衣服的鮮血,瞪大眼,一時忘記呼吸。
“別怕,乖。我沒事,真的沒事……”司馬誌微弱的聲音響起來。
師詩愣了愣,隨後就抱緊了他,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如同決了堤的江河:“你這個傻瓜,笨蛋,白癡……你腦袋少根弦啊,幹嘛那麽傻又抱著我轉過來,你知不知道我是來救你的,你這個傻冒泡的笨蛋……”
“我……知道,但是我舍不得……反正我皮厚肉糙。”司馬誌努力擠出吊兒郎當的笑容,希望減輕師詩的擔心。
“屁,你又不喜歡我,舍不得毛線。我救你也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就是……當時腦袋被驢踢,犯傻了……”師詩口中零碎地否認著,雙手卻不由顫抖著,緊緊地抱著司馬誌。
“我知道……我都知道……”司馬誌傻傻地笑著,聲音越來越微弱,雙目也漸漸暗淡無光。
師詩嚇了一跳,抓住司馬誌的衣領,咆哮:“司馬誌,你這個笨蛋!不準閉眼睛。你聽好了,我不準你死,知不知道?”
“嗯……”司馬誌的聲音弱了下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師詩罵著罵著,突然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好像他整個人也軟了下來,全身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司馬誌?司馬誌……睜開眼睛。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你不許死!司馬誌,你聽見沒有?”師詩嚇得臉色都白了。
“哥……”突如其來的變化,司馬純愣了兩秒才回過神。
隨後,她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渾身不停地抖動著,淚水早就朦朧了視線。
司馬宇,你真狠!
太狠毒了,還算是人嗎?
虎毒還不食子,司馬宇居然連畜生都不如。
“哥,哥……”司馬純撕扯著郟東的後背,想跳下來,可是腳腕被郟東死死抓住,“放我下來,我要看看我哥。哥――”
“初……嫂子,對不起了,我的責任是保護你。”郟東咬緊牙關,司馬宇的狗急跳牆他沒有料到,是他判斷錯誤。
司馬誌已經受傷,他不能再將司馬純也給饒進去。
“可是我哥,我哥……我哥死了。不對,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就這樣舍棄我和詩詩。”司馬純的眼淚簌簌落下。
“是啊!別人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貽千年。你這個禍害,怎麽可以舍棄我?不,你舍得下我的。我明白。可你怎麽舍得下純純兒?她是你最疼愛的妹妹。你還沒嗬護她一輩子,還沒看見你未出生的外甥女!”師詩哭得更凶。
她的心裏除了撕心裂肺,還有滔滔恨意:“可惡的司馬宇!世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司馬誌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麽能下得了毒手?怎麽能這樣對待你的親生兒子?”
“他本來就連畜生都不如。”司馬純的全身涼得刺骨,“郟東,你放我下來。我要看看我哥。我不相信他會死。我看過他的掌紋,生命線那麽長,怎麽可能這麽短命。哥――”
“嫂子,別太激動。你肚子裏還有個孩子了。地上全是泥漿。你站在泥漿裏容易寒氣入體,傷害肚子裏的孩子。”郟東盡力背穩在他背上激動掙紮的司馬純,並出言安慰,“我看見司馬宇剛才那木倉打偏了,絕對不會危機司馬誌的性命。他應該隻是暈過去了。”
“可是,他後背全是血。我哥,他流了好多血。”司馬純還在掙紮。
“不急,不急。”郟東把希望寄托在緊抱著司馬誌的師詩身上,“詩詩冷靜點。你檢查一下司馬誌的傷勢,摸摸他的脈搏。”
“我――”郟東的話如同一盆冰水澆醒因為心痛亂了方寸的師詩,“我,我馬上檢查。”
師詩立刻抹去眼角的淚水,低頭仔細檢查司馬誌的傷勢。
司馬誌的後背中木倉,位置偏左上,流血雖然多,但是應該沒有傷到要害。
接著,師詩又伸手去摸司馬誌脖子上的脈搏,發現還跳動中,才鬆口氣,可是卻哭得更凶了。
“不,哥――”司馬純看著師詩的表情,以為司馬誌總傷死亡,掙紮著一定要離開郟東的背部。
“師詩,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真忍心看著我背上的孕婦跳到泥漿裏?”郟東快要無力阻止司馬純的掙紮了。
“啊?”師詩抬頭,頓了一秒,“沒事。純純兒,你哥哥沒事。”
“真的?”司馬純反問。
“我檢查了。他傷在左肩胛骨偏上的位置,不會有生命危險吧?”師詩不放心自己的推斷,把求助地目光投向司馬誌。
“左肩胛骨偏上的位置。”郟東快速看了一眼司馬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