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獻祭一個超凡者
研究特區中央區。
特區高層以及自衛隊的高官們匯聚在中央控製室之內，焦急的注視著前方的大屏幕，在屏幕下方，還有著數十個技術人員正滿頭大汗的忙碌著。
“該死！a4研究所為什麽會被入侵，敵人是從什麽地方進去的？”
看著屏幕上‘無法接入’的提示，脾氣暴躁的自衛隊軍官一拳狠狠砸在了控製台上。
雖然自衛隊製度到現在已經相當和懶散，公務員們的反應速度簡直可以用遲緩來形容，但是再怎麽遲緩也終究還是會動的，a4研究所的異常並沒有掩蓋多久便被特區總部的工作人員發現了。
內部通訊沒有回應，關於研究進展的報告也沒有了蹤影，甚至在警衛前往探查情況時直接進入了封閉模式，切斷了唯一的入口。
這些種種都說明了a4研究所中正發生著什麽意外，而且大概率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a4研究所外的監控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就是說明是內部出現了問題。”
“是囚犯嗎？警衛怎麽搞的？”
“正好是在這種時候，恐怕是有心人在背後推動啊。”
恰巧就在超自然研究剛剛取得進展的時候發生意外，而且還正好是在進行最主要研究的研究所，哪有這麽巧的？
隱晦的眼神掃過了一旁。
這座控製室內並不隻有黑發黑眸的身影，也有著少數金發碧眼的西方人，此時他們正滿臉茫然的站在一旁，似乎到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啥。
但是不是他們還能是誰？超自然的研究進展對外界來說就是絕密，除了他們這些日本高層外也就隻有這些特區參與國知道了。
“監控係統攻破了！”
簡單的呼聲，讓的控製室內的高層們精神一震。
“快，把所有的監控全部調出來！”
控製室前一塊塊屏幕被替換成了監控的畫麵。
被血染紅的牆壁、堆在牆角的屍體、麵目全非的實驗室一切正如他們所想象的一樣，a4研究所內的情況極其不妙！
囚犯和露西亞大漢們的臉屏幕上一閃而過，雖然那塊屏幕馬上就黑了下去，但是控製室內的技術人員們還是將那一閃而過的畫麵放大還原了出來。
“這是果然是囚犯！”
“看前麵的那幾個！”
身材高大的露西亞大漢們站在囚犯之中實在太過於顯眼，第一眼便被高層們注意到了。
“是露西亞人！”
一個軍官憤怒的回頭，看向了一旁的露西亞特使。
“閣下能解釋一下為什麽露西亞要這樣做嗎？”
露西亞特使聳著肩：“對此我深表同情，但是請閣下注意措辭，露西亞並沒有參與此事。”
軍官怒氣上湧，指著屏幕上的照片：“這難道不是露西亞送過來的囚犯嗎？”
“是的，他們都是我國為了支持超自然研究而特意送來的實驗體。”
“實驗體？有這種實驗體嗎？”
軍官氣極反笑，那些大漢一個個精神飽滿，看起來哪裏像是飽受牢獄之災的樣子？毫無疑問，這絕對是露西亞故意送進來的！
“非常抱歉，我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這難道不是因為貴國警戒的鬆懈嗎？那些可是窮凶極惡的死囚，為什麽貴國的警衛會讓他們逃出來呢？難道不知道這會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麻煩嗎？”
“你”
“難道閣下想要質疑露西亞的保證嗎？”
“你！”
他還想說些什麽，一個滿頭銀發的自衛隊陸將拍了拍他的肩：
“行了，到此為止！爭論沒有意義，既然那些隻是死囚，那麽將他們統統殺死就夠了。”
“a4研究所內部封存著數份極為珍貴的超凡物品，不可以采取強製爆破，但是我們的技術人員能快就能將研究所的控製權奪回來。”
“他們沒有地方可以逃，最終隻能被我們剿滅在這裏，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迎接他們的隻有失敗這一條路！”
隱晦的寒光從渾濁的眼球中閃過，顯然他並不像自己說的那般無所謂。
“核心區的監控控製權限攻破！”
又是一塊新的監控畫麵顯示在了屏幕上，但是這次控製室內卻齊齊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是核心區？”
“核心區也被攻破了？”
“不對，看左下，還有人活著！”
保存著陰陽鏡的核心區尚且還沒有被攻破，這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才對，然而現在看著監控中的畫麵他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反而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砰！”
槍聲響起，藤原拓哉回過了頭，比他更快的是那些正熱血上湧的囚犯和大漢。
“發生了什麽？”一個大漢沉聲問道。
布偶貓聳了聳肩：“攝像頭動了，看來他們已經發現異常了！”
“這麽快？”有囚犯懷疑的問道，這不是自衛隊應該有的反應速度才對。
“這種速度放在露西亞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不過公務員們確實比我想象中的快了一些！”
“但是沒關係，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研究所的控製權依舊在他們的手中，之前研究員們寄予厚望的核心區防護對他們來說壓根就不存在，當他們到來之後這扇沉重的合金大門自己便打開了。
然而大門內的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瑟縮成一團的研究人員，而是遍地鮮血的實驗室以及鋪了滿地的屍體。
幾個研究人員癱坐在地上，潔白的外套被無數飛濺的血滴暈染成了令人作嘔的顏色，一如他們呆滯的眼神。
大門開啟的嘎吱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看到這些手持槍械的暴徒，他們呆滯的眼神重新活了過來。
“救救命啊！”
沒有向後退縮，他們反而亮著眼睛向大門爬了過來，慌不擇路的狗爬姿勢。
囚犯們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看見這些家夥竟然向著自己爬了過來。
那些冷漠無情、目中無人的家夥原來也會有這種表情？
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對比讓他們的精神都恍惚了起來，這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
不應該是他們憤怒的驅趕這些冷血怪物，然後讓他們懺悔嗎？為什麽這些家夥會向他們求救？
“哢！”
囚犯們迷糊了，但是露西亞大漢們可不會猶豫，一隻隻槍口被抬了起來。
然而並不等他們扣下扳機——
“啪！啪！啪！啪！啪！”
像是一朵朵花火盛開般，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們齊齊綻放了開來，他們綻放的並不是五顏六色的火光，而是帶著腥味的血水。
一場血雨從所有人的頭頂澆落，淅淅瀝瀝的將他們全身跟著染成了紅色，這下他們總算知道這個實驗室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了。
“嘔！”
聞著空氣中的腥味，看著前麵那一具具‘開花’的屍體，有些囚犯不禁彎下了腰嘔吐了起來。
藤原拓哉隨手將臉上的血漬抹去：“時速110碼，血壓偏高。”
“小心。”
布偶貓收斂起了嘴角的笑容，對著身後的同伴們叮囑了一聲。
顯然，這裏發生了什麽預料之外的情況。
“——”
像是摩擦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所有人都抬起了頭。
“這是！”
一連串的吸氣聲。
天花板上吸附著一個可怕的怪物，和之前那些還能看出人形的怪物不同，這個怪物已經完全沒有一點人類的模樣了。
肥膩的組織像是蠕蟲一般在天花板上蠕動著，時不時還會從表皮上炸開一個小泡，讓帶著血水的屎黃色液體飛濺而出。
“這是什麽東西！”
這東西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惡心了，以至於剛才一些沒有嘔吐出來的囚犯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光是看著它的存在便能讓人本能的感到極端不適。
藤原拓哉定定的注視著這團肉塊，突然發現在肉團縫隙之中似乎有著一張人臉的存在。
隻能用似乎來形容，因為五官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的形狀了。
“你是這裏的研究人員？”
布偶貓擰緊了眉頭，艱難的問道，他從那些肉團之間發現了被撐爆的白大褂，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東西竟然曾經是人類。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
沉悶如悶雷般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心口一陣難受。
這個怪物開口了，毫無疑問，它說的是日語。
肥大的手掌拂過，手臂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隻有兩隻手掌還露在外麵，但是這兩隻手掌上的手指也恰似脹氣般的膨脹著，五指之間擠壓的沒有一絲空隙。
它正著迷的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這一幕讓下麵很多人看的頭皮發麻。
“這就是超凡的力量！”
“果然，隻有成為超凡才能不受那麵鏡子的影響。”
“不對，應該說凡人不被允許進入冥界才對，但是，超凡可以！”
“無法解釋的現象，我感到那麵鏡子在吸引我。”
“缺少了什麽？為什麽我無法回應它的召喚？”
完全與人類審美背道相馳的惡心怪物，此時卻像是一個投入的學者一般思索著，怪異的差池讓部分囚犯再也壓製不住惡心——
或著應該說再也壓製不住恐懼，猛然扣下了扳機。
“怪物去死啊！”
“嗖嗖嗖！！！”
子彈毫無阻塞的射入了肉塊之中，肉眼可見彈道的痕跡深入到肉塊之中。
幾個囚犯心中一喜，和之前的那些怪物一樣，這個怪物也是看起來可怕，但是防禦力並不算高。
更加密集的彈雨從槍口之中冒出，眨眼間那團肉塊之上便多了無數蜂窩一般的小黑洞。
“快快快！殺死他！”
囚犯們興奮的大喊著，布偶貓幾個露西亞大漢卻是臉色瞬間一變。
糟了！
藤原拓哉抬起了頭：“風聲，好像不太對？”
他默默向著遠離囚犯們的位置挪動了一下腳步。
“噗~噗~噗~噗~噗~”
怪異而又黏乎的音效，子彈一顆顆深陷進了肉團之中，正在思索中的怪物被子彈的攻擊驚醒了過來，已經完全看不出形狀的眼睛似乎往下麵稍微動了動。
像煎蛋般攤開的眼白，中間是漆黑一片的瞳孔，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色彩，連受到攻擊的憤怒都沒有。
“你們是新來的實驗體？”
“來的很及時，實驗台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
“噗噗噗噗噗！！！！！”
深陷的突然彈出，連著裏麵的子彈也跟著一起被彈了出來，無數子彈沿著它們被射出的軌道彈了回去。
一場積蓄已久的彈雨。
囚犯們興奮的吼聲瞬間變成了慘叫聲，幾個不幸被擊穿腦袋的更是連著腦漿一起炸了滿地。
“這個怪物子彈沒有擊穿他的防禦？”
一個大漢看著這些慘叫的囚犯，冷汗瞬間便流了出來。
“不對！”
他突然臉色一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他們的身體！”
以剛才子彈被彈回來的速度，就算這些囚犯全都僥幸不死至少也該是半死，但是實際上除了那幾個被爆頭的倒黴蛋，所有的囚犯隻是叫聲淒慘，卻依舊帶著傷口活蹦亂跳。
甚至他還看見他們的傷口似乎正在蠕動著。
不止有他一個人發現了這點，其他人還在驚疑之中，布偶貓已經抽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從自己手臂上劃過。
帶著血液，一道不算淺的血口出現，然而馬上傷口處的肌肉組織便蠕動了起來。
“果然，我的實驗是正確的！”
“那麵鏡子，它後麵溝通的世界，雖然凡人無法進入，但是它裏麵的氣息可以把凡人變成超凡！”
“但是為什麽無法回應它的召喚？”
“地府的聲音在呼喚我，我聽到了！”
“到底還少了什麽？！”
磨盤般的大手揮動著，那個盤踞在天花板上的怪物興奮的手舞足蹈。
看著手臂上的傷口愈合如初，甚至已經感覺到身體裏的器官組織在跳動著，但是布偶貓的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從一開始變成怪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隻是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怪物。
目光順著實驗室中心望去，一麵古樸的黃銅鏡正擺放在那裏，隻是外麵用於限製它的隔離層已經被破壞掉了，除此之外黃銅鏡前還倒著一具屍體，一具穿著神官袍的屍體。
布偶貓認識那件神官袍，那是屬於日本特殊部的超凡神官袍，也就是說明那具屍體屬於一個超凡者。
“這個瘋子！他用一個超凡者的性命獻祭激活了這麵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