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你話太多,滾!
“閣下到底何人,一言不合便下此重手,未免也太過毒辣了吧?”
雨夜,酒肆外,竹林裏,靜默之中,忽然有聲音傳出。
師天勝來了!
劍如風自爆赤火魔蛟之魂,的確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一時不察,他也不免受了些傷。
但也隻能是這樣了!
此刻他樣子有些狼狽,但是傷勢並不重,性命也無憂。
緊隨其後,又二人現身。
一人是神農穀長老,一人是普陀山長老,二人實力雖不比師天勝強橫,卻也都是金丹大圓滿,並非易與。
此前便是這二人存在於暗中,聯手與師天勝抗衡。
然此刻抗衡的意義已經不存在!
林昊出手,不論神農穀還是普陀山,門下弟子皆有死傷。
便是不死,也如天魔少主皇天一般,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如此,自然而然,現在他們跟師天勝有共同的敵人。
一現身,神農穀長老便冷冷道:“好大的膽子,膽敢傷我神農穀弟子,可是欺我神農穀無人?”
“阿彌陀佛,施主殺孽太重,不如還是隨貧尼回南海普陀吧!
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慈悲,若施主誠心改過,我佛……”
普陀山長老,乃是一老尼,看上去慈眉善目。
隻是話未說完,鳳簫聲動,一道淩厲劍光攜無盡風雷之勢破空而來。
佛寂之劍!
此劍以九天禦劍術發動,攜帶的卻是屍山血海萬佛沉淪之佛寂劍意。
劍光所過之處,虛空染血,層層赤色漣漪蕩漾,那層出不窮的幻象之中,盡是佛陀隕落屍骨鈞天的煉獄之相。
便隻這直擊靈魂深處的幻象,出現的瞬間,心神遭遇重創,老尼麵如金紙,“噗”的就是一口鮮血。
待到那煌煌誅佛之劍來襲,以她金丹大圓滿之能,竟完全無法抵禦,當場被轟出千米之外,倒地不起。
所幸有靈品佛珠護體,雖有傷,但是並不致命。
隻是那萬佛沉淪之象對心神的傷害,不出意外,即便傷勢痊愈,這輩子她也隻能止步金丹。
這比殺人更狠!
然老尼此刻卻沒空去恨,因為那把滅佛之劍靜靜懸停在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靜!
驚悚!
竹林裏鴉雀無聲,包括師天勝並那神農穀長老在內,一群人大氣不敢喘。
太可怕了!
那無可匹敵的一劍,那萬佛沉淪的幻相,哪怕沒有針對他們,哪怕他們與普陀山並非一個陣營,亦不免心驚肉跳。
便在這無可言喻的冷寂中,淡漠的聲音從酒肆傳來。
“本帝生平最厭惡者,便是你們這些滿嘴慈悲憐憫的佛門中人。”
“這次本帝不殺你,但是記住,以後離本帝遠點。
本帝滅殺佛門中人,向來是不需要理由的,下一次,本帝未必能止得住殺心!”
無比平靜。
給人的感覺卻無比威嚴。
語畢,劍回,老尼掙紮著站起,半響,恨恨道:“今日之賜,我南海普陀山銘記於心……”
言罷,號令竹林中門下殘兵敗將離去。
世界又安靜下來!
良久,酒肆中林昊淡然道:“還不走,是打算讓本帝請你們喝酒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醒悟過來,師天勝當先躬身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此前不敬之處,還望海涵。”
說罷,帶著一臉驚悚的皇天等人迅速離開。
相比之下,神農穀方麵就沒那麽識趣了。
“閣下好大威風,卻不知敢不敢報上尊姓大名!”神農穀長老冷冷道,言語間帶著激將。
“本帝林紫霄!”
“原來是林紫霄閣下!”神農穀長老冷笑,又問:“閣下傷我神農穀門人,敢問是否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沉默。
林昊皺了皺眉,遲遲沒出聲。
外間竹林,神農穀長老目光譏誚。
個人實力強大又如何,偌大神農穀麵前,照樣乖乖低頭!
心裏想著,對於先一步離去的天魔門,他感覺十分不屑。
理所當然的他認為林昊在思考。
然而並沒有!
漫長的沉寂後,林昊淡然道:“你話太多了,滾……”
平靜得仿佛在自言自語。
神農穀長老大怒:“豎子猖狂,你敢看不起我神農穀?”
林昊沒多話。
“滾!”
一個字,以魂道秘法直接送入神農穀長老腦海,爆開之際,仿如一枚核彈,當場神農穀長老腦子一片空白,七竅流血。
終於知道怕了!
此後不久,神農穀眾人亦離去,然而仇卻是記下了。
隨著這三方大勢力一走,剩下活著的人,很快消散一空,僅留下劍如風和幾個倒黴的死人。
死人很快湮滅,連灰粉都被雨水衝刷殆盡。
劍如風卻是被趕回來的酒肆小二背了回來,燒熱水洗澡,然後換藥,放到簡陋的床上躺下。
林昊拿出兩棵血靈芝,指了指比較粗大的那一根,又指了指劍如風:“喂他服下。”
而後又指著另外一株,對老板娘道:“這是酒錢,是賣是留,自己看著辦!”
……
一夜驟雨,至黎明,初歇。
雨後的竹林,空氣新鮮,飛鳥歡歌,一派生機勃勃。
酒肆裏,當新一天的晨曦灑落,中間一張酒桌上,林昊還在喝酒。
不遠處原本屬於老板娘的簡陋臥房裏,劍如風睜眼。
“這是哪?”
“難道是傳說中的幽冥地府?”
“地府原來這麽美的,有陽光,有竹林,還有風韻猶存的美少婦?”
“……”
心情還不錯。
果然死了就感覺不到痛了,坐起身來,他居然感覺不到痛。
聽到聲響,老板娘驚醒,跟著大喜:“公子醒了,太好了,昨晚你的樣子,可真是嚇死人了……”
嘰嘰喳喳說了一會,又很快跑了出去。
不多久,便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笑道:“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老實說,奴家還以為公子醒不過來了呢,沒想到一夜就好得跟沒事人一樣。”
擰毛巾給劍如風洗臉。
劍如風傻乎乎接過,擦完臉,老板娘端著水出去了。
他則滿腦子漿糊走出房間,不多久,看著身上晨曦斑駁,正悠然喝酒的林昊,一臉呆滯。
似有所感,林昊倒了一碗酒,放在對麵,淡然道:“不是說爬也要爬回來喝最後一碗酒嗎?
酒已滿上,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