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常務指點

  第7章常務指點


  譚無忌抬手一看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過了，就想到這個時候給高遠誌副省長打電話會不會讓他不高興。雖然他與高遠誌副省長的關係十分密切，但畢竟還是上下有別，畢竟人家是常務副省長，並且社會上還風傳他將要當省長。但想想王未明突然死亡這事確實不是一個小事，譚無忌還是下決心撥響了高遠誌家的座機電話。


  畢竟是省級領導，就是對待電話之類的事都是效率不低。電話裏的“嘟嘟”聲剛響兩下，對方就已經把電話拿起來了：“喂！”


  還沒等高遠誌說出第二個字，譚無忌就已經開始地電話裏說話了：“高省長，我是麗春的譚無忌，這麽晚了還給您打電話，真是不好意思。但因為事情太重大了，所以不得不深更半夜打擾您。”


  高遠誌一聽譚無忌急迫的聲音，就連忙在電話裏問道：“什麽事，這麽著急？”


  “我們市的市長王未民出車禍死了。”譚無忌說道。


  “什麽？你再說一遍。”高遠誌一聽譚無忌在電話裏所說的事，完全不相信，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本來是半躺在床上的他，馬上坐直了身子。


  “我們市的市長王未明出車禍死了。”譚無忌在電話裏又說了一遍。


  “這！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高遠誌聽清楚後，吃驚不小。


  譚無忌簡要地把王未明出車禍的情況及他已經做出的一些安排以及自己的初步考慮在電話裏給高副省長匯報了一遍，最後說道：“高省長，我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向未明同誌的老丈人說這件事。這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啊！不知道這位老領導聽了後會怎麽樣，我心裏完全沒有底。我剛安排完，就馬上打電話給您，一方麵是向您報告這件事，另一方麵也是想請您幫出出主意，如何來處理這件事，特別是如何去向這位老領導匯報這件事。”


  高遠誌聽了後，也感到這件事非常棘手，沒有理會電話裏譚無忌的話，而是陷入的沉思。


  高遠誌在省政府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上已經幹了五六年了，本來在三年前的省政府班子換屆時就有上到省長位置上的機會，但就是因為王未民的老丈人楚新生不同意，自己也就隻好繼續在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上幹。當時，高遠誌還聽聞社會上傳言，說是楚新生已經給中央匯報了，要把自己從西原省調離，說是自己不懂規矩，不服從省委的安排，有政治野心。特別是說自己有政治野心這一點，很是讓高遠誌感到後怕。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非常有殺傷力的罪名，很可能就此把一個人在政治上判了死刑。本來高遠誌對這個楚書記還是有些感激的，因為不是這個楚書記自己就不可能上到副省長這個位置上來。就是後來能夠上到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上，也是這位楚書記首肯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到了常務副省長這個位置上後，這位楚書記就對自己產生了不同的看法，甚至還時不時說一些自己的壞話，什麽“這個人膽子太大”呀、“這個人有反骨”呀、“這個人政治野心不小”呀等等之類的話，弄得高遠誌很是難堪。高遠誌曾反複反思，自己究竟是在哪裏讓這個楚書記不滿了。想過來想過去，高遠誌都沒有想到具體的內容，隻是分析，可能是因為宮新臣省長到西原任職後，自己在工作上與宮省長配合得比較好，這位楚書記就覺得自己沒有和他站在一起，因此就把自己擺在了他的對立麵，或者至少說是對自己產生了不信任感。本來高遠誌也沒有完全對這位楚書記有什麽不滿，但楚書記說自己有政治野心，甚至說自己膽子太大，有反骨等等之類的話，這等於是要判自己政治上的死刑，這就讓高遠誌感到很是害怕了。要知道，如果一個人在政治上被判了死刑，任隨你有再大的本事，都可能從此失去任何希望。也因此，高遠誌才對這位楚書記產生了不同看法。實際上，在這個時候，高副省長也隻是對這楚書記產生了不同看法，還沒有把他視為對立。新任的書記到西原後，聽說這位楚書記又主動找到新任的省委書記，說了不少要提防自己政治上的野心之類的壞話，如此一來，才把高遠誌徹底推向了對立麵。但高遠誌至今不明白楚新生前後兩個完全不同態度對待自己的具體原因。


  譚無忌與高副省長的關係，是在十多年前建立起來的。當時，高遠誌被省委從省經信委派到西原省的綠州市任市長，譚無忌當時是綠州市所屬的金河縣縣長，高遠誌到綠州市後不久，市政府秘書長劉天興被提拔到另外的市去任副市長了，政府秘書長出缺點，高遠誌通過與譚無忌的幾次接觸，覺得譚無忌考慮問題周到細致，做事也比較謹慎，也就把他從縣長位置上調到了市政府秘書長位置上，從此以後兩人就開始了工作上、生活上的密切接觸。以後，高遠誌一步一步地高升了，譚無忌也在高遠誌的關心下，一步一步地成長，可以說沒有高遠誌的關照，就沒有譚無忌的今天，也因此，譚無忌在高遠誌那裏，可說是無事不說，特別是遇到什麽重大問題或者是自己人生的重大轉折時，譚無忌都會找到高遠誌，讓高遠誌給他指點，或者是請高遠誌給予關照。


  聽了高遠誌在電話裏有些吃驚的話，譚無忌說道：“我也是覺得這事太突然了，心裏無底，所以才在深夜打擾您，請您指點一下我們該怎麽辦才好。”


  “這事你們給省委秦書記或其他領導報告沒有？”高遠誌在電話裏問道。


  “還沒有，我接到王未明市長死去的消息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接到消息後，我馬上召集相關人員，一方麵了解情況，另一方麵也對如何處理善後事宜做了我已經給您匯報了的那些安排，之後，就首先想到給您報告此事，其他領導那裏我們都還沒有報告。”譚無忌說。


  “你已經做出的安排都不錯，隻是如何去向王未明的老丈人報告這事，我也沒有怎麽想好，你明天還是一早到省委，親自去給秦書記匯報此事，看他有指示和要求，然後按照秦書記的指示和要求辦。”高遠誌說道。


  譚無忌本來想說我已經想到這一點了，但想了想沒有這樣說，而是象得到了啟發一樣，在電話裏對高遠誌說：“謝謝高省長的指點，我明天一早就到省委，去給秦書記報告，看秦書記的什麽指示，到時候我再給您匯報。”


  無論是高遠誌，還是譚無忌，首先想到是給省委書記匯報此事，是對的。否則，你自己無論想了多少辦法和點子，到時候書記一句話，都就等於是白費心思。


  雖然高遠誌並沒有給譚無忌指點出什麽高招，明天先去見省委書記報告這件事也是自己早就想到了的，但譚無忌覺得隻要給高遠誌打了這個電話，心裏也就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