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自大無懼
第253章自大無懼
果然,待歐陽永好一行人走遠後,吳仁佑馬上大聲地對常武說道:“常武,你這家夥是怎麽搞的,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本來是自己出了差錯,但現在卻要把自己在市長麵前受的氣轉到其他人身上。
吳仁佑還並沒有去想下一步市長會不會對他的這次失誤會不會有進一步的舉動,但他以為憑市長和自己說話時的語氣,估計這件事也就這樣了,不會對自己有什麽下一步的動作。但歐陽永好對自己的冷落,吳仁佑心裏卻感到非常不滿。在質問了常武後,雖然沒有責怪錢運生,但最後也還是狠狠地訓了兩人一頓,說是他們給自己丟臉了,讓市長對自己不滿意。
本來還準備去看一下體育上的幾個地方,如業餘體校、水上運動學校等,但從剛才在市體育館發現的情況,歐陽永好擔心自己到了其他地方後,也看到同樣的拖拉、缺崗、態度不好等等問題,不僅不利於自己考慮的下一步的動作,也會讓自己心情變得不好,於是他對褚洪傑和吳定安說:“今天就不看了,回家去休息,你們也回去休息,難得一個星期天,你們也和家人在一起過一下。不過,明天你們加個班,安排一下,星期一召開一個政府部門主要領導會議,對今天市教體局和市體育館的這種情況要好好地整治一下,在全市政府係統開展一次作風整頓。如果每個部門都這樣,麗春的老百姓如何滿意?政府又如何為人民服務?”
聽了歐陽永好的話後,開始時褚洪傑和吳定安都以為如果市長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把這件事放過了,那麽以後將會產生非常不好的影響,所有政府部門拖拉、推諉、扯皮、態度惡劣等等問題將會更加突出,對歐陽永好這個市長,也會更不放在眼裏。聽了市長的安排後,兩人心裏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覺得確實應該對部門的作風好好地整治一下。
不過,褚洪傑聽了後,心裏是既興奮又擔憂。興奮的是他同樣覺得市長早就應該拿出他自己的風格來,不能總讓人覺得他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信,也沒有一點能力似的。擔憂的是吳仁佑是秦有益圈子裏的人,歐陽永好能不能整治得了吳仁,褚洪傑心裏無數。同時,褚洪傑內心裏也非常矛盾,他知道吳仁佑與秦有益之間的關係非常密切,今天這個事情和歐陽永好準備采取的措施該不該給秦有益報告一下。報告了,自己可能就有出賣歐陽永好之嫌,但不報告,秦有益又可能會對自己有看法,覺得這麽大的事都不給他報告,那麽他肯定會對自己不滿,久而久之,也就可能對自己產生看法,甚至認為自己不可信。褚洪傑知道,如果不是秦有益,自己是當不到政府秘書長的,從這一點上講,自己不能忘秦有益的恩。但如果秦有益對自己產生了不信任感,自己以後的日子也可能就不好過。
想來想去,回到家,並且一直拖到晚上,禇洪傑還是把今天的情況和歐陽永好下一步可能采取的動作在電話裏給秦有益報告了。秦有益聽了後隻是在電話裏對禇洪傑說了句“以後有類似的事情你要象這一次一樣,先給我說一下。”也沒有對今天發生的事和歐陽永好可能要采取的動作說什麽,就把電話壓斷了。
雖然秦有益並沒有在電話裏說其他的話,但褚洪傑從秦有益的語氣中,還是感覺得出,他對自己今天主動給他報告這件事感到滿意。
接聽了禇洪傑的電話以後,秦有益很自然地就把電話打到了吳仁佑那裏:“仁佑呀!今天是怎麽回事?”
秦有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吳仁佑正在外麵和教育局的幾個部下打麻將,因為手氣不好,心裏正有些毛焦火辣,聽到電話鈴響時,也沒有看自己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就摁了接聽鍵:“你哪個?有啥子事?”語氣顯得非常生硬。
奏有益一聽吳仁佑說話的語氣,心裏就有些生氣,心想你闖了禍還不知道,還用這種不耐煩的口氣給我說話。秦有益完全沒有想到吳仁佑並沒有注意到是他打的電話。
“你說我是哪個?我是秦有益!”秦有益在電話裏也很不客氣地說道。
吳仁佑一聽是秦有益打來的電話,馬上就改變了說話的語氣,小心地對著電話說:“秦書記,是您打電話呀!對不起,您有什麽吩咐?”
“我有什麽吩咐?你覺得我會有什麽哈哈?你惹禍了知不知道。”秦有益在電話時狠狠地說道。
“秦書記,我惹什麽禍了?”吳仁佑完全沒有想到上午的事。
“你惹什麽禍?我看你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今天上午歐陽永好是不是到你們體育館去了?”
秦有益一說,吳仁佑才想到上午的事,對秦有益說道:“是的,秦書記,歐陽永好今天上午到體育館去了,但也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呀?”
“沒發生什麽事?我看你是昏了頭。是不是昨天下午歐陽永好的那個秘書就給你說了歐陽永好今天要到體育館去調研的事?”秦有益大聲地在電話裏質問道。
“是的,秦書記,他們昨天下午確實通知了我,可我當時沒有來得及安排,過後把這個事確實搞忘了,今天上午他們到體育館給我打電話,我才想起這件事,但我馬上做了安排,並且也很快趕到了體育館去陪了歐陽永好調研,當然歐陽永好並沒有說什麽呀?”雖然是當著自己的部下,但因為是在給秦有益說話,吳仁佑還是如實地對秦有益說了今天的情況。
“我看你完全是昏了頭。你準備著自己下台吧!”秦有益在電話裏說道。
“秦書記,你不要嚇我喲!事情並不會這麽嚴重吧?我今天和歐陽永好見麵離開後,隻是他沒有和我握手,但也並沒有說什麽呀!”吳仁佑在電話上說道。
“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難道這點道理你都不知懂?。”秦有益說道。他自認為自己說的這個比喻非常貼切,並一下子把電話壓了。
吳仁佑正在想秦有益所說的話時,聽見秦有益掛斷了電話。
一聽秦有益的話,吳仁佑就心裏火冒,抓起麵前的麻將牌往桌子中間一摔,說道:“這麻將還有求打頭!”
吳仁佑在部下麵前是霸道慣了的。桌上的另外三個人見吳仁佑這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都望著吳仁佑不說話。
吳仁佑倒是有個好處,不管他發多大的火,過後也就算了,不會把事情往心裏去。幾個人愣愣地看著吳仁佑,想說又不知道說啥。
在座的都是幾個吳仁佑信得過的部下,財務科長劉亦瓊既是女的,和吳仁佑之間的關係又非常模糊。她見吳仁佑在電話裏發火,就問吳仁佑道:“吳局長,什麽事值得你發火啊?”
吳仁佑見幾個人都望著自己,知道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發火,就對幾個人說:“都是體育上的那些糟心事。”
對於上午的事,吳仁佑自恃自己資格老,又是秦有益圈子裏的人,並沒有覺得是一件什麽了不起的事,心裏也完全沒有覺得有一絲的怕懼感,隻是覺得體育上的人給他惹來了不愉快,因而對體育上的人更感到厭惡。
在座的都是教育上的人,對於合到局裏來的體育上的那些人都沒有什麽好感。而以仁佑為代表,他們總認為體育上的人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認為教育上的人有文化,瞧不起體育上的那些人。而體育上的人因為之前獨立成單位的時候事情不多,每個人都閑散慣了,合到教育上後不習慣教育上每天忙碌而緊湊的工作,對教育的人每天顯得忙忙碌碌的樣子也有些看不慣,認為他們是無事找事。因為有這些不同的認識,兩個單位合到一起雖然也已經三年多時間了,但兩個局的人的思想還完全沒有合到一起。
見吳仁佑沒有具體說什麽事,幾個人也就不敢問。見吳仁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這場麻將肯定是打不下去了,另外兩個人(一個辦公室主任,一個基礎教育科科長)就給財務科長劉亦瓊遞眼神,讓她說話,中止活動。
劉亦瓊自然清楚這兩個人的心思,也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對吳仁佑說:“吳局長,那幹脆今天就早點休息,改天我們再打。如果再打下去,看你也沒有心思。心不靜則神不寧,神不寧則錢必輸。今天我們也不要你再給我們發獎金了,改天再發也不遲,你看行不行。”
對於劉亦瓊的話,吳仁佑一般都是要聽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聽,她撒起嬌來,自己最後還是隻有乖乖地聽從。更何況有其他人在場,吳仁佑不願意其他人從中發現自己和劉亦瓊之間的秘密。
吳仁佑自以為自己和劉亦瓊之間的關係大家都不知道。實際上這種事就是別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並且還會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作為當事者,則總是掩耳盜鈴、塞耳盜鍾,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