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7章 領導氣派
第317章領導氣派
歐陽永好到省城去迎接京城***領導後,秦有益就成了當天麗春領導幹部中擁有實際地位第二的人物。但按資曆,政協主席荊誌寬應該排第二,從尊重老同誌的角度也應該將荊誌寬作為第二主人,坐在高遠誌的右手邊。但由於秦有益一門心思想的是盡可能接近高遠誌,以便從高遠誌那裏探尋到哪怕是一丁點自己想探尋的信息,所以在宴會開始前檢查宴前準備時,對陪同自己檢查的市接待辦副主任賈宜春說將他的位置和荊誌寬的位置對調一下。
賈宜春是接待辦副主任,接待辦主任柳誌蓉隨歐陽永好和朱一清到省城去宴請京城***的領導去了,麗春這邊的接待就由賈宜春全權負責。將荊誌寬擺放在高遠誌的右手位置是按照常規擺法擺放的,秦有益提出讓她將位置調整一下,心裏有些想不通。雖然想不通,但也不好問領導為啥,隻能按照秦有益的要求擺放。為此,荊誌寬事後對接待辦很有意見,說是接待辦的人不懂規矩。後來聽到荊誌寬的牢騷後,作為主管接待工作的市委秘書長朱一清因為不清楚情況,還把賈宜春找來批評了一頓。為此,賈宜春感到很委曲,但又無法申辯。
晚餐的時間都是六點。還沒有到六點,參加餐宴的人就陸陸續續到了餐廳。高遠誌是主賓,他當然不會象其他人一樣早早地來到餐廳等著吃飯,畢竟領導得有領導的氣派。
隻要是稍有官場常識的人都知道,無論任何場合,職務最高者都是最後出場。開會是這樣,出差是這樣,吃飯同樣更是這樣。確實,無論什麽場合,肯定不能讓領導等下屬,隻能下屬等領導。
從瑾河縣的考察現場回到麗春賓館時還不到六點,但離六點鍾也不久了,盡管這樣,高遠誌還是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高遠誌要到房間,譚無忌和秦有益、諶建新當然要陪著他上樓。
到了樓上,高遠誌的秘書把高遠誌的房間打開後,高遠誌首先進了房間,譚無忌幾個人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就站在門口望著已經進屋的高遠誌的背影。
高遠誌的秘書對這種情景已經是見慣不驚,高遠誌沒有叫譚無忌他們進屋,那麽他也不可能把譚無忌幾個人讓進高遠誌的房間。他在高遠誌進屋後,看到譚無忌幾個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時,連忙對譚無忌等人說道:“幾位領導請到我房間裏坐坐吧!”
譚無忌正不知道該如何辦,聽了高遠誌秘書的話後,連忙說道:“好,我們到小郝的房間裏坐著等高省長。”高遠誌的秘書叫郝榮光,雖然是省政府辦公室廳秘書一處的處長,但年齡隻有三十多一點,所以譚無忌叫他小郝也不奇怪。
雖然秦有益非常想一直跟著高遠誌,以便能夠從高遠誌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揣摩出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但現在高遠誌進自己的房間,如果和譚無忌、諶建新一起到郝榮光的房間裏去坐等又覺得有些無聊,並且他也還想著晚上吃飯自己的座位安排問題,就對譚無忌和諶建新說道:“譚書記、建新,你們坐一下,我下樓去看一下晚上吃飯時的安排,準備好後馬上叫人來請你們。”
諶建新本來也想趁機離開,但自己是政府的常務副市長,歐陽永好不在,就代表麗春市政府,肯定不好離開的,秦有益提出了一個很好的離開理由後,他就更不好離開了,因此隻好對秦有益說:“本來應該是我去做這些事的,現在就隻有麻煩有益書記了。”
譚無忌聽了後,對秦有益說道:“你去吧!那一塊也很重要。”
也正是因為到餐廳查看桌牌的擺放,秦有益才發現自己的座位擺放在省政府副秘書長的左邊,而荊誌寬的座位卻擺放在高遠誌的右邊。秦有益讓賈宜春將自己的座位和荊誌寬的座位調整後,心裏才暗暗地想到,幸好自己來看了一下,要不然就坐不到高遠誌的身邊。當然,將自己的座位調整後,是不可能給賈宜春解釋的。
一直到六點過五分,高遠誌才在譚無忌、諶建新的陪同下,來到餐廳。雖然從樓上下來時秦有益說是準備好後就叫人去請高遠誌等人,但還沒有還沒等到有人來請,高遠誌就從房間裏出來了,譚無忌和諶建新當然就陪著高遠誌下樓到餐廳。實際上,高遠誌進房間去,也就是為了方便一下。
高遠誌參加這種宴請的場合可以說太多了,進餐廳後掃了一眼餐廳裏餐桌的擺放狀況,馬上就明白了自己坐的桌次在哪裏,便徑直朝主桌走去。
省級部門的領導和麗春參加宴請的領導們都已經在各自的座位上坐著了,就等高遠誌到後正式開席。
譚無忌走到主桌位時,見自己的坐牌擺放在主桌的中心位置,就拉著高遠誌的手說:“高省長,您是領導,這個位置要請您來坐才對。”
高遠誌自然非常客氣地謙讓道:“今天你是麗春的主人,主請客飲,這個位置自然該你來坐。”高遠誌心裏自然也清楚譚無忌這是客氣。
“那我就冒昧地坐這個位置了。”譚無忌顯得很不應該似地對高遠誌說。
高遠誌和譚無忌一坐下,其他人包括其他桌的人也就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並安靜了下來。實際上,每個參加宴請的人桌上都是有座牌的,各人找著自己的座牌,也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譚無忌從座位上站起來,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輕輕地咳了一下,既算是潤潤嗓子,又算是無聲地招呼大家注意:“尊敬的高省長、各位省上的領導,同誌們,今天,我們非常高興地在這裏隆重宴請我們尊敬的高省長。高省長能夠到我們麗春來檢查指導工作,是我們麗春的榮幸和驕傲。高省長一行能夠在百忙之中到麗春調研,也是對我們麗春的關心和支持。這裏,我提議,以這杯酒敬高省長及省上的各位領導,感謝他們對麗春的關心,同時也祝各高省長及省上的各位領導工作順利,身體健康,調研成功!幹!”
望著擺在餐桌上的美酒佳肴,雖然都是久經此景的人,但仍然被桌上色香味形俱佳的菜品所引誘,早已是垂涎欲滴,隻是迫於大家都是官場中人,礙於顧及自己的公眾形象,才強忍著沒有做出有斯文的舉動。現在聽到譚無忌的一聲“幹”,當然是馬上應和著大喊一聲“幹”之後,有真的就把杯子中的酒幹了的,也有象征性地喝一點後就迫不及待地舉起手中的筷子去夾起自己看了無數次,早已勾起了心中涎蟲的美肴。
譚無忌一段祝詞開啟了晚餐的序幕。
隻要是參加過這種宴會的人都知道,每一次宴席,剛開始時都是彬彬有禮,斯文爾雅的,敬酒也是按職務高低進行的。隻有進入到自由敬酒階段,宴席才進入高潮,也才能夠顯示出各色人等的特性。
這次宴會也同樣如此。
譚無忌開啟晚餐序幕後,各桌的餐客們就各自埋頭夾食著餐桌上的美肴。譚無忌也在喝完第一杯開宴酒後先是揀了一塊轉到自己麵前的餐盤裏的涼拌雞,放到嘴裏嚼著。之後喝了一口擺在麵前的茶水後,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準備敬單獨高遠誌的酒:“高省長,感謝你對麗春這些年的關心和支持,也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工作的支持和理解,我以這杯酒來表達我的心意。還希望高省長繼續關心和支持麗春。”說完後,一口就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先幹了。
“無忌你這是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的。”高遠誌雖然沒有完全顯出受之當然的情緒,但對譚無忌的敬酒也沒有拒絕,而是理所當然地也端起自己麵前的杯子,應和著譚無忌的敬酒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幹了。
作為第一主人的譚無忌敬了高遠誌的酒後,主動把自己擺在第二主人位置的秦有益當然不能落後,他在高遠誌吃了一口菜後,主動端起自己的酒杯,給高遠誌敬酒:“我這裏也敬高省長一杯,感謝高省長一直以來對麗春的關心和照顧。高省長總會是在麗春最關鍵的時候給予最有力的支持和最直接的幫助。麗春能夠有今天,都是高省長的關心的關照的結果。包括我秦有益個人,也是高省長關心和教誨的直接受益人。我這裏真誠地敬高省長一杯,希望高省長繼續關心麗春和麗春的廣大幹部。”秦有益這是有意想把話題引到他希望探測到的方麵去。雖然就坐在高遠誌的右邊,秦有益還是站起身來,以表示對高遠誌的尊重。
秦有益敬酒的話雖然說得長,但高遠誌聽了後心裏卻非常高興,微微起身和秦有益碰了一下杯後,便喝了秦有益敬的這杯酒。這也是秦有益拍馬屁的水平。
秦有益說他也是高遠誌關心和教誨的受益人,高遠誌並沒有想起他何關心過秦有益。但作為省政府常務副省長,能夠做的事確實不少,他手上所擁有的權力,也確實能夠實實在在地為不少人謀利益,讓他們獲得好處。秦有益說他也是自己關心和教誨的直接受益人,高遠誌並不否認。因為誰受了他的益,誰得了他的好,除了幾個他特別放在心上的人外,其他人是否受過他的益或者是如何受他的益,他確實是弄不清楚。既然秦有益說他是自己的受益人,自己也不可能去追問他是如何受自己的益,受了什麽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