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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人間 第八十四章 人送外號張砍砍

  兩個劍客對峙雲海,一個白衣持劍,一個獨臂握劍。


  江潢的回答,張木流十分滿意。


  他不是為現在的宗門出劍,而是為他心中那個無暇的白羊宮出劍。


  張木流壓境元嬰,以左手單臂持劍,朗聲笑道“請!”


  江潢報以微笑,一劍斬來。


  兩個劍修並未以什麽滔天劍氣對攻,而是互相近身遞劍,打得有來有回。


  白衣劍客不停出劍,大開大合,全然看不出什麽劍術招式,就隻是見招拆招而已。江潢則不然,雖是獨臂,一招一式卻都是極為好看,且劍之所到,必達目的。


  張木流收斂遊方的劍意,一把劍身如鏡的銀色長劍忽而斜劈忽而直刺。就好似那白衣劍客隨意出劍,隨意對敵似的。反觀灰衫獨臂的江潢,一招一式都極為認真。


  遊方一劍刺向江潢額頭,江潢一劍別過,反手橫劈一記。張木流也不躲,而是借著被別出去的一下猛然抽回劍身。所以便成了兩人一個要作勢將人攔腰斬斷,一個好像要斬下對方項上人頭。


  最終還是江潢先行閃躲,張木流後躲開那橫劈而來的長劍。


  江潢眯眼道“看不起我?”


  張木流無奈道“我要說我不會劍術,你信不信?”


  獨臂青年冷笑一聲,持劍再次上前,疾速身形化作一排虛影,一劍刺向張木流額頭。白衣青年將長劍豎在眉心,輕鬆擋下一招。


  張木流搖了搖頭,翻轉劍身,將獨臂青年手中長劍別過肩頭,左手持劍,劍尖直指蒼穹,左臂猛然伸直,握劍以拳抵在江潢胸口,劍刃已經貼著江潢鼻尖


  白衣青年淡淡道“破境吧!你荒廢太久,而我卻時常與人對敵,以你現在的狀態,高我一境才能打,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江潢猛然暴退,笑著說“你的劍術比之劍氣劍意又如何?”


  張木流笑道“勝過百倍不止。”


  淡然是指後者勝過前者。


  獨臂青年自嘲一笑,可眼神十分堅毅,單手持劍,一身劍意炸裂,斜劈而來便有一道完全不似南方劍修氣象的劍氣斬來。


  江潢苦笑道“可我還是想試一下,我這種殘廢,同境相拚,與人有多少差距。還望張公子不要手下留情。”


  張木流點了點頭,不再壓製自身劍意。隻一瞬間,白衣劍客周身劍意恍若雷霆,方圓十丈之內的雲海被攪碎,從下方看去,就如同天被捅了一個大窟窿。他揮動遊方,斬去一道劍光,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已至眼前的劍氣打碎,瞬間與獨臂劍客擦肩而過,其背後雲海被豁出個大口子。


  被餘錢轟成一身黑的年輕金丹從來一副淡然模樣,但這會兒還是有些被驚到了。


  他心目中的江師兄,即便失去了一條臂膀,可依舊如同神人。現如今同境界相爭,無論劍術劍氣還是劍意,居然都拚不過這個白衣青年。


  餘錢十分善解人意,瞬身過去拍了拍年輕金丹的肩膀,笑著說“你這師兄已經很厲害了,一條胳膊能跟我張大哥打這麽久,等以後他恢複過來了,肯定能跟我張大哥平分秋色。”


  年輕道士一邊兒安慰著身邊的年輕人,一邊餘光看著天際,他怕突然來一道晴天霹靂。


  他心說,張木流一個分神劍修,整天跑去找合道打架,比自家師傅還能惹事兒,好說話的時候比誰都好說話,強起來誰也拉不住。按他估計,這個江潢即便恢複過來,最多最多也就是劍術強一些,勝負還是沒什麽懸念。


  年輕金丹看了看餘錢的手,又看了看餘錢的嘴,一臉嫌棄的推開那隻手臂。


  那唾沫掌心雷甭管威力如何,兩口痰是真的惡心人。


  江潢歎了一口氣,瞬身到張木流十丈外,笑著說“好歹把劍意收斂一下,怪打擊人的。”


  張木流疑惑道“不打了?”


  沒了右臂的青年翻了個白眼,這打個屁。他看了看張木流腰間的酒葫蘆,笑著說“你不會是個左撇子吧?以左手持劍,占我便宜?”


  白衣青年收了手中長劍,摘下酒葫蘆遞給江潢,笑著說“不是左撇子,但左右手持劍,差別不大,從小就是左右開弓。”


  小時候在學塾讀書,他張木流犯錯最多,被罰抄書也最多。有一次看著厚厚的一遝紙,小張木流撇著苦兮兮自言自語,“若是兩隻手都能寫字該多好?”


  有了這個念頭,後來就一直試著左手寫字。或許是小時候太過無聊,張木流硬是練成了左手寫字。後來犯錯越來越多,罰抄的書也越來越多,張木流便試著左右手同時寫字。剛開始還隻能兩手同抄一頁書,後來慢慢的,變得可以一心二用了,兩手分心去寫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江潢喝著酒,斜眼瞥了張木流一下,心說這家夥跟人說話說著就能走神?

  張木流微微一笑,輕聲道“天亮我便仗劍白羊宮,你要如何?”


  江潢反問道“當時我沒去瘦篙洲南邊兒那個渡口找你,失望了嗎?”


  白衣青年搖頭道“失望,但不是對你失望。”


  是對白羊宮,乃至整個瘦篙洲失望。


  江潢笑了笑,將酒壺還回去,沉聲道“我與你一同上山,但我不會出手。”


  這會兒跟著張木流去白羊宮,那是自找罵。一經傳開,哪怕不會有什麽欺師滅祖的言語,也會有個置師門安危於不顧的罵名。


  為瘦篙洲解封而豁出去八個兄弟和一條手臂的名聲將蕩然無存。


  這瘦篙洲,這白羊宮絕對做的出來。


  江潢淡淡道“瘦篙洲的出路,看的從不是那些老而不死的家夥。”


  他伸手緊緊攥住那隻空蕩蕩的袖子,轉頭看向那個年輕金丹,猛然露出個燦爛笑容。


  “得看他們!”


  張木流微微一笑,拍著江潢肩頭,認真道

  “是看你們。”


  ……………


  天光放亮,已經有許多人往白羊宮山門去,那八個墳包兒已然變成了白羊宮斂財的一種手段了。


  江潢背負長劍,跟張木流並排登山,餘錢與那個年輕金丹跟在後麵。


  登山路上,眾人看見與張木流走在一起的獨臂青年,皆是麵色古怪。昨日看到這個白衣劍客給白羊宮下戰書的人不在少數。今日這位瘦篙洲的英雄便與白羊宮的敵人在一起,著實令人感到不解。


  四個人有三個劍客,走到山門口,各自掏出來一把香,點著後依次插在墳頭兒。


  江潢站起身對著那個年輕金丹說道“程師弟,不必與我一起找罵,你先回去吧。”


  那個年輕麵癱金丹咧出個難看笑臉,撓頭道“程玉也有話跟山門長輩說,我不能走。”


  江潢笑的很開心,但再沒言語。


  於是白衣找事兒的與瘦篙洲的英雄並肩站在山門,二人都是劍修,眼神都帶著厭惡。


  守門的還是那個中年漢子,他冷眼看著江潢,沉聲道“江潢,你要反?”


  張木流一劍將山門斬碎,轉頭看向那個中年守門漢子,冷聲道“去喊人!”


  一襲白衣持劍在前,後方三個年輕人臉色淡然無比。


  江潢已經為心目中的白羊宮出了劍,程玉也已經聽從師門之令,攔過了張木流。


  如今這兩個年輕人,都要看看自己曾經當做家一樣的白羊宮,到底會是什麽一副嘴臉。也要替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師兄弟問上一問,憑什麽?

  熱血兒郎為天下赴死,死得其所。可被人當做爭奪聲名的工具,張木流不答應,江潢不答應,程玉也不答應。


  死在他鄉的那些年紀輕輕的白羊宮修士,更不會答應。


  十二個元嬰修士禦空飛來,其中一個是劍修。


  十二人落到地麵,朝江潢抱拳,齊聲喊了一句江師兄。


  江潢笑道“我已為我的白羊宮出劍。”


  那十二個修士,由劍修牽頭兒,又是齊聲說道“我等替宗門接劍。”


  張木流一劍斬去,毀了大片草木,十二人倒飛出去,皆是嘴角溢血,可沒人有怨恨眼神,反倒對視大笑了起來。


  白衣劍客繼續登山,由四人,變成了十六人。隻不一襲白衣在最前,餘錢跟在身後,幾丈之外才是一種白羊宮的年輕修士。


  江潢有些眼睛發酸,顫聲道“你們又是何苦呢?跟著我討罵?”


  方才那個元嬰劍修苦笑道“我們沒有留手,已經盡力出劍了。我們的家鄉,如今也就是年輕人去送死,老不死的沽名釣譽,我們都已經受夠了。”


  這十二個元嬰修士,是如今白羊宮十二殿各自的大弟子,並不是比江潢入門晩,年紀小。可他們就是願意喊江潢一句師兄。


  登山之路,張木流始終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等人來。


  一聲怒喝,有三個中年人現身。


  “你們要反?”


  有個女子元嬰站出來,對著一個高懸半空,兩手符籙的分神修士深深彎腰,說道“徒兒與師兄弟已經替宗門擋了一劍。下戰場活著回來,為宗門求來名利,今日擋劍,為宗門盡最後一份心。”


  三個分神修士,當然是十二殿的其中三位殿主。一個符籙修士,一個火修,一個善使雷法。


  張木流終於開口“有話要說?”


  符籙修士大喝一聲小兒逞能,兩袖符籙如同黃色瀑布衝向張木流。與此同時,另一個上身,火焰四溢的短發中年人,張嘴以滔天烈焰噴向張木流。還有一個一身白衣,披頭散發,腰裏係著一根青色布帶的中年人,也是傾力出手。一道道雷霆夾雜火舌,乘著符籙飛瀑衝向白衣青年。


  張木流一步邁出,單手持劍學那陸生一擊,瞬間便切開了那三人合擊術法。


  白衣青年以劍意畫符,一道巨大符籙飛掠過去將那符籙修士擊飛。轉身又是隨意揮手,一座雷電囚籠鎖住那雷法修士。


  最後,白衣青年周身溢出火焰,對著上身的火殿之主說道“跟我玩兒火?”


  又是一道烈焰劃地為牢,那火殿之主被圈禁其中。


  符修被符籙打飛,雷修給雷獄鎖住,火修被烈焰圈禁。


  白衣劍修,甚至都沒出劍。


  張木流猛然站定,單手拄劍看向山巔,怒喝道“人都死光了?老賊何在!”


  三個合道修士憑空出現,隨後便是九個分神修士。


  那位離煉虛隻有一步之遙的宮主,皺著眉頭問道“這位劍修,為何問劍也要說個道理出來吧?”


  張木流冷笑道“宗門養魔,讓弟子殺魔?那場大屠殺,就是你這狗東西從中作梗吧?不用狡辯,我在豆兵城斬了數十合道異魔,煮麵潭的陸生已死,什麽都招了。”


  那位宮主臉色微變,九個分神境界,隻有一男一女看向白羊宮主,眼神微冷。


  白羊宮主忽然大笑起來,手指著張木流道“黃口小兒,我白羊宮養魔?你不知道我白羊宮每年有多少人下戰場,殺了多少魔物嗎?”


  這處半山腰已經聚滿了人,白羊宮的修士幾乎都在此。但凡下了戰場的,又活著回來的,眼神都十分淡漠。


  宮主大人隻記得殺了多少魔,可他們又死了多少人呢?


  張木流抬頭看向白羊宮主,冷聲道“魔是他們殺的,與你何幹?”


  江潢傳音問道“白羊宮當真藏有異魔?”


  張木流點了點頭,父親守的那處門戶自然不會放進來哪怕一個方外之人,這天下四處天邊渡口也絕不會有漏。可不光煮麵潭,還有這白羊宮,更甚者,連斬了趙長生手臂的那山頭兒,都有異魔存在。


  這天下肯定還有什麽地方存在著裂縫,連那些不管事兒的三教修士都找不到。


  沒來由便有些發怒,難不成那些老家夥當真不知道白羊宮藏有魔物?

  白羊青年猛然收斂瞳孔,怔怔發呆起來。


  好像,無論煮麵潭還是這座白羊宮,都隻是有人一路給些線索,讓自己一步一步去掀開這黑罩子而已。


  張木流苦笑一聲,依舊是棋子啊!


  那白羊宮主見張木流發呆,乘勢一掌劈來,有個巨大手印從張木流上空往下,一時間風聲呼嘯不停。


  可張木流從來就是能一心二用的。


  白衣青年嘴裏默念一句不惑,一把帶著烈焰的長劍從眉心掠出,輕鬆刺破掌印,之後懸停張木流身側。


  又有一柄巴掌大小的飛劍從袖口掠出,直衝雲海,然後再變作個數丈巨劍,直往山巔刺去。


  白羊宮主臉色再變,揮手升起一座陣法,將護山大陣縮小成百餘丈,隻籠罩那個山巔大殿。緊接著往山巔衝去,可一抹流螢懸停其身前,攔住去路。


  不惑在此!


  白羊宮主大喝道“祖師大殿都要被毀,你們愣著作甚?”


  九個分神境界的殿主已有七個衝向山巔,唯獨劍殿之主,與水殿之主佇立不動。


  張木流淡淡一笑,他給那柄飛劍起了名字,就叫南山。雖不將其敢煉化,可道門飛劍,最能壓製邪祟。


  張木流微微一笑,輕聲道“小白好了沒有?”


  一個女子聲音罵罵咧咧,“姓張的,真把我當打手了?”


  白羊宮主倒是趕到了,可那護山大陣卻瞬間消散。於是一個宮主,兩個合道境界的左右護法,還有七位殿主,就隻能齊頭去擋那誇張巨劍。


  隻不過,長劍猛然消散,幾人撲了個空。


  那所謂的祖師大殿,給一襲青衫手持不惑,一劍削去半截兒,山巔之上一時間魔氣縱橫。


  餘錢自打上山,就隻能當個看客,什麽忙也沒法兒幫。這會兒見那山上一股股的黑煙,他終於能幫忙了。


  年輕道士爬升到半空,也不知用了什麽術法,反正聲音極大,喘氣聲音都能傳到百裏之外。


  “大家夥瞧瞧嘿!這幫不要臉的癟犢子玩意兒,怪不得隻叫弟子下戰場,山裏那些老不死的惜命極了。原來一邊兒用這些年輕人的命賺取聲望,一邊兒卻在祖師大殿養著魔物。又當婊子又立牌坊啊!”


  這一聲吼,可是把周圍愛看熱鬧的都叫來了。


  餘錢繼續添油加醋,說的山巔的白羊宮主直皺眉頭。


  青衫劍客飛掠回來,與白衣重合。張木流這會兒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大半白羊宮修士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江潢瞬身到半空中,獨臂死死扯著一隻斷袖,看著白羊宮主,咬著牙齒,眼睛通紅。他猛然指向山門那處,聲音沙啞,你對得起那些為了宗門榮譽赴死的師兄弟嗎?這幾年來有多少人死在了扶搖城你都不知道吧?”


  麵癱程玉站了出來,沉聲道“我們記得!”


  有數百弟子聚了過來,跟在十二個元嬰修士身後,一步一步往山巔去。兩個沒有跟去守護祖師大殿的分神修士飛掠至江潢身旁,一人一手搭住了獨臂青年的肩頭。


  江潢聲音極小沙啞道“我們記得。”


  一句又一句我們記得,由零零散散逐漸變作如一人出聲。


  守山的那個中年漢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言不發,隻是一步一步往山巔去。走了一會兒猛然一躍,暴掠至山巔,握拳一擊將那祖師大殿砸了個稀碎。


  白羊宮主幾人始終沒有阻攔,事已至此,阻攔無用。


  守山漢子看著那位宮主,笑的十分苦澀。


  “我本以為你隻是沽名釣譽,實在是沒想到,你居然真藏著異魔。我來告訴你,白羊宮自瘦篙洲解封以來,派遣金丹境界的弟子九次下戰場,共八百一十人去,有三百五十四人生還。就這三百五十四人裏,還有二十三人被斷了長生大道,自此無緣仙路!”


  張木流插嘴道“當年屠殺外來修士,就是你從中作梗吧?”


  一語驚起千層浪。


  事實上年輕修士都不懂,為何當年要大肆屠殺別洲修士?就是因為人家比自個兒能掙錢嗎?


  白麒麟掠回張木流肩頭,傳音道“到這會兒還沒有坐鎮瘦篙洲的大修士來?”


  張木流抬頭看向天幕,笑道“若是不來,我便去打砸兵聖廟。”


  憑空出現一道禁製,將整個白羊宮籠罩在內。看熱鬧的人這會兒什麽都看不到了。有個魁梧漢子火急火燎的踩著雲朵跑來,老遠看了一眼張木流,直想上去踹其幾腳。


  不過也就是想一想,瞻部洲的老僧都給這家夥害的不淺,自個兒幾斤幾兩不好說,可跟那老和尚還是差點兒的。


  他不說話,可張木流有話說“你打算怎麽處置?”


  魁梧漢子以手扶額,都快哭了。


  “哎呦喂!我說你麻溜回勝神洲行不行?這兒砍幾劍那兒戳幾劍的,你不惹事兒不行?你瞧瞧你,從勝神洲一路打到了瞻部洲,又從瞻部洲打回勝神洲,你惹了多少事兒了?”


  張木流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來這兒是惹事兒了?”


  魁梧漢子歎氣不停,心說勝神洲人怎麽都這樣子啊?二十年前有個女子禦劍跨洲而來,就差把個瘦篙洲拆嘍,我一座兵聖廟給她砍的稀碎。這才過去多久?又來個這家夥。瞧著家夥的境界,不至於把瘦篙洲拆了,可他今天這一手,可算是把瘦篙洲的蜂窩子捅了。


  他娘的想起了就來氣,那女子腦子進水了似的,老子是那件事兒之後才來的,以前哪兒有大修士坐鎮瘦篙洲嘛!平白無故挨了劍,打又打不過,有苦都沒地方兒說去。


  這位兵家修士無奈道“你是怎麽知道白羊宮裏藏異魔的?”


  張木流淡然道“有個女子劍仙告訴我的。”


  魁梧漢子頓時縮了縮脖子,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女子跟劍仙連在一起的。


  這位坐鎮瘦篙洲的大修士傳音問道“你是想以白羊宮為線頭兒,牽起這樁舊案?故意去打草驚蛇嗎?”


  張木流傳音回答“前輩,我是小竹山人。”


  魁梧漢子手中多出個金鐧,罵罵咧咧朝山巔的白羊宮主去。其實這位兵家修士很無奈,自己地盤兒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傳出去實在是很丟人啊!盡管他來這兒不久,可出了事兒,總不能賴在從前無人坐鎮瘦篙洲上吧?

  還有這姓張的小子,他娘的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小竹山人?好家夥你現在的名氣,都趕得上那些無聊家夥排的年輕一輩兒的天下前十了。


  人送外號,張砍砍。


  這位兵家大修士冷眼看著白羊宮主,又看了看那祖師大殿裏沒法兒出門兒的一團黑影,歎了一口氣,說道“宮主,行啊你,為奸又為間。我挺想不通的,這天下為什麽會有你這樣的?”


  白羊宮主一聲不吭,隻是冷冷與那魁梧漢子對視。


  魁梧漢子猛然飛掠白羊宮主身旁,一把按住其頭顱,冷聲道“我去你個烏龜兒子王八蛋,當細作還當出了忠烈心了?想死有那麽容易嗎?”


  他轉頭看向張木流,笑問道“小子,你說怎麽處置吧?”


  張木流指向那一眾白羊宮弟子,沉聲道

  “問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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