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米若骨牌效應

  “兒砸，剛剛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斷線了？”


  “哦，剛才撞到人了。”


  “男的女的？”


  “女的。”


  “沒事吧？”


  “我沒事。”


  “我沒說你！”


  “……”


  “你道歉了嗎？送人家去醫院啊！這才一會兒，你肯定沒送，不聊了，等你送了來！”


  “……媽！”楚鬱在對方掛斷的前一秒急忙出聲，“她已經走了。”


  “走了？！”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我是怎麽教你的，作為男生要紳士要體貼，難怪你這麽久還不給我帶個媳婦回來，撞了人都不知道的送人家去醫院，誰會喜歡你這個呆瓜哦！”


  “……”又不是我撞得，楚鬱委屈的想，腦海裏卻不自覺地浮現剛才那個女生身上的擦傷。


  “行吧，我要去3號音樂廳，你趕緊回來接我去。”


  “不是有老爸嗎？”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了？你爸爸不陪我去音樂會，連你也不陪我去！”


  “……知道了。”這個時候，楚鬱知道，他隻能麻溜的回答肯定的意思，千萬不要多說什麽，不然鐵定沒個清淨的。


  白染匆匆的趕到音樂廳，化了個淡妝，換上自備的小禮服。


  音樂廳提供的衣服幾乎都是別人穿過的，對於這點，白染有著深深的潔癖，她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好在，她的衣服多，便服、禮服都有。


  “經理，今天怎麽臨時加場了呢？”白染換好衣服出去正好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王經理。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待會好好發揮啊！”說完之後，王經理就離開了。


  “特別的日子？”白染想了想今天的日期十月十九日，沒什麽特別啊，不過她演奏的曲目是……


  上場的時間到了之後，白染從後台上去，期間，視線不經意一掃，竟發現沒有人！


  準確來說，是隻有兩個人。


  諾大的音樂廳內，隻有兩個人，白染都要自我懷疑了。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坐在凳子上，開始演奏。


  按照曲目順序，這第一支曲便是《秋日私語》。


  白嫩細長的手指搭在黑白鍵上，叮的一聲，起了一個音，起承轉合，飽含深意的鋼琴曲傾瀉出來。


  在白染開始彈奏的時候，整個音樂廳裏的燈光就熄滅了，隻餘一束光打在白染的身上。


  楚鬱陪同楚女士坐在觀眾席下方，在那道白色的身影出現的時候，他就在第一時間裏認出了她。


  探究的目光落在坐姿優雅、脊背挺直的白染身上，微眯起眼睛，是意外還是故意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楚鬱炙熱的目光淡了幾分，眼神渙散，眼皮耷拉著，半瞌不瞌的，又過了一會兒，終究是沒能堅持下來，兩眼皮終於合上了，腦袋後移輕靠著椅子上，鼻翼裏是綿長順暢的呼吸。


  而沉浸在音樂中的楚女士並沒有發現自家兒子的異樣。


  黑暗中，席間暗流井然有序的湧動著。


  緊接著，第二隻曲目《夢中的婚禮》。


  場景布置得差不多時，場內的燈光一盞接著一盞慢慢的亮起，像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