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晚上十點,徐芷萱帶上了手套,潛進了頂層的總裁辦。
鑰匙輕而易舉的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徐芷萱稍微鬆了口氣。
前麵兩次她早已摸清楚暗格的位置,此時一進來,就直奔主題,小心翼翼的摸索進了辦公室的隔間。
隔間擺著一張床,徐芷萱拉開床頭櫃,看著暗格上的密碼鎖,在黑暗中摸索著輸入了密碼。
“滴滴滴,”顯示密碼輸入正確,徐芷萱心底閃過了一絲複雜,沈牧寒用的密碼還是當初那一個,看來他對自己,真的還有感情……
但事情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收手。檢查了一下資料,確認無誤之後,徐芷萱離開了京盛大樓。
然而,當她走回自己停車的地方時,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昏黃的路燈下,沈牧寒靠站在車邊,不聲不語,靜靜的看著她,墨瞳裏,是她讀不懂的顏色……
徐芷萱的身子立馬就僵住了,沈牧寒不是去飯局了嗎?
許久,她才壓下內心的恐懼和心虛,勉強扯了扯嘴角,笑道,“牧寒,你、你怎麽在這裏?”
沈牧寒看她一眼,仿佛要把她從頭到腳都看穿似的,薄唇勾起一抹笑,“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裏?”
到底是做賊心虛,徐芷萱不敢再追問什麽,手下意識的攥緊了包,說道,“我就隨便問的,我隻是覺得能在這裏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沈牧寒盯著徐芷萱,唇角的笑慢慢冷下來,鷹眸迸發出危險的光,“你覺得,我出現在這裏,僅僅隻是巧合?”
徐芷萱心驚肉跳,看著沈牧寒確實不像是被蒙在鼓裏的樣子,她終於可以確定,他真的是在這裏等她……
既然撕破了臉,她索性也不再裝下去,“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天去醫院看你,出來之後,我就覺得事情可能不對了。”沈牧寒冷聲道,“雖然爸爸沒有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但我也知道絕不像你說的那樣。能編出這麽完美的謊言,卻讓我確定了一點,那就是,你和二哥已經有過聯係。”
“原來從那天起,你就在懷疑我了……”徐芷萱有些站立不穩,顫聲道,“既然知道我是在說謊,那你為什麽沒有揭穿我?”
沈牧寒眼底似凝了一層像化不開的寒刃,“第一,我想知道你回來的真正目的;第二,我想引出你身後的那個人;至於第三麽,”
他盯著這個曾經的愛人,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其實在那天她說自己隻有六個月壽命的時候,他就可以確定徐芷萱這次回來另有目的。因為他讓崔南去國外查過她提過去治療的醫院,卻根本查不到相關信息。
這一切無不說明著,她在說謊。
徐芷萱在原地沉默著站了許久,才苦笑道,“原來你答應我離婚,說要陪著我,也隻是在做戲,讓我以為你對我還有感情,好讓我放鬆警惕。”
沈牧寒什麽也沒說,似乎是默認了徐芷萱的猜想。不這樣做,他就無法把徐芷萱身後的那個人引出來。
“我以為我已經足夠狠心,沒想到,最狠心的居然是你!”徐芷萱看著他,臉上露出慘淡的笑,從手裏拿出那份偷來的文件,有些自嘲的道,“我就說今晚怎麽會這麽順利,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圈套,這份文件,也是假的吧?”
沈牧寒淡淡看著她,不帶情緒的說,“我隻是做了這樣的準備,你卻真的做了這樣的事。”
徐芷萱流下了眼淚,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沈牧寒,“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徐家……牧寒,我真的是沒辦法了。要不是你不願意幫徐家融資,我又何必做出這樣的事?”
“徐家野心勃勃,妄圖在背後操控股市,資金鏈斷裂是咎由自取。”沈牧寒冷然說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要走這條路。今天我不會為難你,你走吧。回去記得轉告你那個表妹,從明天起不用來了。”
徐芷萱知道,從她替沈二爺做事開始,就已經和沈牧寒不是一個陣營的了。聽了沈牧寒的話,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開著車離開了這裏。
沈牧寒鷹眸微冷,看著徐芷萱消失在視線中,卻清楚的知道,這場戰爭並沒有結束,反而隻是剛剛開始。
二哥在暗處盯著他,隻要他鬆懈半點,他就會從黑暗中跳出來,給他致命一擊!
但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了,為此,他甚至不惜故意冷落初見,還和她“假離婚”。想到初見簽訂離婚協議時的瀟灑淡然,沈牧寒心底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自己知道這是假離婚,他哪裏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簽字!
今天太晚了,還是明天再把這一切告訴初見吧!想象著明天莫初見知道真相時候的表情,沈牧寒心中有點忐忑,她不會怪自己事先沒和她商量吧?
這邊沈牧寒終於解決了徐芷萱的事情,那邊莫初見卻已經吃起了散夥飯。
“初見姐,你怎麽信都不給一個,說走就走?”葉涵眼圈紅紅的,瞪著她說道。
莫初見笑了笑,“我這不是說了嗎,還請你們吃飯……”
“今天剛拿到錄取通知書,明天就走,”丁悠不舍的說道,“初見姐,會不會太趕了?”
“反正早晚都要去的,哪有什麽趕不趕的?”莫初見笑著安慰大家,“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
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有多想逃離這個地方……
“初見這是是學習深造,是好事,大家應該替她開心才對,”張旭勸說著,“來,喝酒喝酒。”
“不醉不歸!”這晚上,連最不能喝酒的丁悠都喝醉了,隻有張旭還保持著清醒,總得有人送她們回去吧……
莫初見也喝得不少,雖然還能勉強保持清醒,但也是叫了代駕才回去的,她連放縱自己喝醉都不敢,害怕喝醉了,會忍不住去找那個人……
醒來來,莫初見頭還隱隱有些疼。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她是下午兩點的飛機,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
中午十二點,看著眼前快涼掉的飯菜,沈牧寒卻無心吃飯,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