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

  沈牧寒順著方向看過去,男人很平靜,對上他的視線十分坦然。


  “就是他,是他帶我和媽媽上的船。”小星星肯定的道,“媽媽發現不對,想要下船,他還不讓,逼著我們進了黑黑的房間裏。”


  小星星說的話張哥顯然也聽到了,但他依然平靜,並沒有因為小星星的指控就驚慌。


  沈牧寒看了他一眼,走上前,“是你拐了我妻女上船?”


  張哥沉默片刻,知道躲不過去了,隻得承認,“是我。”


  “砰!”


  沈牧寒目光冰冷的看著被他一腳踢倒在地上,神情痛苦的男人,語氣冷得像化不開的寒冰,“她在哪裏?”


  張哥趴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肚子,聽到沈牧寒問話,神色躲閃了一下,卻咬著牙道,“不、不知道……”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紛紛朝著這個方向圍了過來。


  “哢嚓!”


  肋骨斷裂的聲音。


  周圍響起了陣陣吸氣的聲音,沈牧寒到底是有多憤怒,竟然生生將男人的肋骨踩斷了!

  張哥忍不住縮起身子,痛苦的咳嗽了兩聲,斷斷續續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沈牧寒嘴角一抿,渾身散發出令人心驚的寒意,正要再次踩上男人胸脯時,莫雲鵬終於聞訊趕來,疾呼道,“牧少,手下留情!”


  沈牧寒目光一閃,麵無表情的看向他,這一腳卻依然穩穩的落了下去。


  “哢嚓!”一聲,不知又斷了幾根肋骨!

  男人痛得幾乎要暈過去。


  周圍膽小的已經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了。


  莫雲鵬又是氣憤又是無奈,“牧少,事情還沒弄清楚,你這樣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沈牧寒沒說話,但他的行動已經證明,隻要敢對他的妻女不利的,他一定不會輕饒!

  他居高臨下,冷冷看著腳下的男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張哥目光中閃過掙紮著,最後一臉愧疚的對著莫雲鵬道,“莫總,對不起,我沒有辦妥您交代的事,走漏了……消息,對不……起……”


  莫雲鵬臉色一變,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讓大家以為,這件事是他指使的嗎?

  感受到沈牧寒冰冷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打量,莫雲鵬隻覺得汗毛倒豎,大怒道,“你在說些什麽,我什麽時候交代過讓你辦事了?”


  “莫小姐……被下了藥、就在莫總房間裏的床上……”張哥堅持著說完最後一句話,終於控製不住昏迷了過去。


  沈牧寒深深看了莫雲鵬一眼,不再理會腳下不知死活的男人,朝著銀河七號的第七層走去。


  莫雲鵬心裏不知為何,竟忐忑起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周圍那些人紛紛也跟了上去。


  莫雲鵬走到自己門口,往裏麵一看,隻一眼,頓時麵無血色,這下隻怕是跳海也洗不清了!

  他的床上,不知何時竟真的躺著一個陌生女人。


  周圍的人指著驚訝的看著女人,都在議論著什麽,他卻沒有心情去聽了。


  沈牧寒檢查了一下莫初見的身體,不由得麵色難看起來。她被下藥了,渾身燙得嚇人。他手剛碰到她的身體,她就本能一般的纏繞了上來,帶來一股熱意。


  正在此時,鳴笛聲再度響起,原來是船終於靠岸了。


  小星星擔憂的摸了摸莫初見的臉,怎麽辦,媽媽是發燒了嗎?

  沈牧寒也鬆了口氣,抱起莫初見,讓小星星跟上,離開了房間。


  “莫總,這件事,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給我解釋。”走過房間門口時,沈牧寒淡淡撂下一句話後,就下了樓梯,離開了銀河七號。


  沈牧寒抱著自己的妻子從莫雲鵬房間裏離開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了,消息根本就壓不下去。


  莫雲鵬臉色灰敗,這次,他怕是完了。


  有人憂愁,自然有人歡喜。


  莫雲鵬處境不妙,可作為他親弟弟的莫雲飛,不僅不為他感到擔憂,反而還有心情喝起了紅酒。


  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走進房間,悄悄在莫雲飛身邊耳語了幾句。


  莫雲飛勾唇笑了起來,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張威這小子不錯,給他一千萬跑路費,送他連夜就走。”


  身後那人懂了莫雲飛的意思,接過了卡,走出了房門。


  男人很快找到了張威,張威在他手底下做了這麽多年的事,他對張威幾乎是了如指掌。


  他找到張威的家的時候,這個男人正在收拾東西。


  他身上的傷口隻進行了簡單的處理,行動起來很是不便。看到男人走進他的房間時,臉色閃過一絲戒備,但很快就化作了恭敬。


  “雄哥,您怎麽來我這了?”


  那個叫雄哥的男人笑了笑,把口袋裏的卡遞了過去,“三哥說你這次立了大功,特地給了你一千萬跑路費,還讓我來送送你。”


  張威接過卡,眼裏閃過一絲狂喜,看來他這次,果然沒賭錯!


  “走吧,車還在外麵呢。”雄哥看出了他的心思,笑了笑,沒有戳破,催促道。


  張威不敢耽誤,隨便收拾了一點東西,就跟著雄哥走向了車的方向。


  “把東西放後備箱吧。”雄哥提議道,順便按下了鑰匙開關。


  張威不疑有他,打開後備箱,提了東西準備放進去,然而,剛提起行李,卻一個不穩,行李“啪”的一聲的摔在地上。


  張威緩緩的低下頭,卻隻看到一把帶血的匕首。


  他艱難的轉過身,看向雄哥,眼睛裏全是不解,“為、為什……麽?”


  雄哥寬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若無其事的抽出了匕首,甚至還在仔細的擦著上麵的血跡,一邊擦一邊解釋道,“你得罪了沈牧寒,要是放你走了,被沈牧寒的人抓住,問出了你和三哥的關係,怎麽辦?”


  張威身子猛的一顫,摔倒在後備箱。


  雄哥眼裏閃過一絲感慨,繼續道,“三哥還要和他合作,不能讓你壞了三哥的事。你就安心的去吧,身後事我會幫你料理的,下輩子投個好胎。”


  張威慘笑不已,“枉我、給他賣命……卻死得、這般不值……你這麽做,就不怕、以後也是、同樣的……下場嗎?”


  雄哥搖搖頭,沒去計較一個將死之人說的話。


  在他看來,張威是自己愚蠢,如果是他,絕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張威瞪著眼睛,隻覺得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著,身體也越來越冷。


  彌留之際,他心裏忽然有了一絲後悔,如果沒有對莫初見見色起意,他還是那個在船上稱王稱霸的張哥。如果在事發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逃跑,而不是站在莫雲飛的陣營的話,他也能苟住一條性命。


  但現在,說什麽都遲了。他白白被人擺了一道,當了槍使。


  張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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