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怡的想法
陳澤琛好笑的看著女人的反應,她未免也太呆萌了吧,現在這幅狀況,是沒睡醒嗎?
然而,他的笑很快就僵在了臉上。
蔡夢怡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胳膊,疼得他差點忍不住叫出來……他忙不迭的拍掉她的手,驚道,“你在幹什麽?”
不是做夢!
蔡夢怡的意識終於徹底清醒了,可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這個男人,為什麽會從國外突然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
想到這裏,她不由沉下臉來,皺著眉盯著眼前的男人道,“我不管你是怎麽進來的,怎麽來的你就給我怎麽出去。”
聽到這話,陳澤琛捂著胳膊的手都放了下來,由於驚訝,他的一雙桃花眼瞪得圓圓的,“我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不會感到十分驚喜嗎?”
往常那些女人,可都是十分吃這一套的,隻要看到他,無不是驚叫著撲進他的懷裏,誰會像她一樣,對自己三番五次的拒絕?
蔡夢怡覺得自己的頭隱隱疼了起來,自從有一次在酒吧喝酒誤事,不小心和這個男人發生了關係之後,他就纏上了自己,三天兩頭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原本她想著,自己年紀一大把了,有個喜歡的人也不容易,幹脆嫁了得了。
奈何她有心想嫁,他卻沒有要娶的意思。每次她提起結婚的事,男人總會不經意的轉移話題。
可他越這樣,蔡夢怡卻越沒有安全感。縱使男人對她依然是百般寵溺,她心底卻仍是不安。
直到無意間,她接到他前女友的電話,從他前女友的口中得知,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後,她原本還搖擺不定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對愛情本來就不信任的她,如何敢把自己的終身托付在這樣一個“有前科”的男人身上?
可那個時候,她對他的感情,早就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習慣這個男人的存在。
她隱隱察覺出自己內心的失控,更是想要從這段感情中抽身而退,趁著這次初見的婚禮,她回國後,就沒有再打算再聯係那個男人,就是做好了要斬斷一切的決定。
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般不可揣測,竟直接出現在她的家裏!
見蔡夢怡不說話,男人表情愈發的無辜起來,“寶貝,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怎麽突然回國了?”蔡夢怡深吸了口氣,既然躲不過,她索性就好好把話和他說開吧。
“唔……你忘了,我和你說回國參加一個哥們的婚禮嗎?”陳澤琛做到了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眯眼打量著房間裏的陳設,“我那哥們結婚那天,我就在婚禮上看到你了,不過很可惜,你沒有看到我。”
當然,陳澤琛沒說,他是忙著和一群朋友敘舊,才沒有去找她打招呼。
蔡夢怡皺了皺眉,竟然這麽巧?陳澤琛說的那個兄弟竟然是沈牧寒?
“你沒看到我,我不怪你,可是寶貝怎麽這一周都不給我發信息了?”陳澤琛一雙桃花眼輕輕上挑故作委屈的說道,“你不來找我,我就隻好來找你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蔡夢怡的臉色隱隱難看了起來,“你怎麽會有我家的地址和房門鑰匙的?”
“自然是回國前就準備了,拿了你的鑰匙去配的。”陳澤琛無辜的睜著眼睛。
蔡夢怡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又是喜又是悲。
喜的是他對自己的在意,悲的是他不管如何在意她,卻沒有和她結婚、給她一個家的意思。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蔡夢怡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眼前的男人,“你到底什麽時候和我結婚?”
陳澤琛皺了下眉,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但他也是真的不想結婚。
在他看來,任你多深的感情,隻要步入了婚姻,就會慢慢的變淡、變輕,直致消亡。
所以,他不願意結婚、甚至畏懼結婚。
“寶貝,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陳澤琛一把將蔡夢怡攬入懷裏,輕輕在她耳邊說道。
蔡夢怡別過臉,狠狠的推開他,狠心道,“既然不結婚,那就分手吧。這樣的關係,我受夠了。我要的不是一段戀愛,而是一個依靠、一個能帶給我安全感的男人。”
陳澤琛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盯著女人,緩緩坐正了身體,蹙起了眉,“你是認真的?”
“是。”蔡夢怡握緊了拳頭,不回頭的說道。她怕回頭,看了那個男人的眼睛,又會情不自禁的沉淪。
陳澤琛身子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也不打擾你了。”陳澤琛沒有再做任何冒犯的舉動,他自詡是個紳士,自然不會做出強迫女人這種事。
其實,在國外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蔡夢怡的想法了。以防萬一,他悄悄配了她的鑰匙,查到了她的住址,就是害怕回國後找不到她。
果然沒出他的意料,回國後,蔡夢怡就沒有再聯係過他,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他特意隔了兩個星期才聯係她,就是為了給時間讓她冷靜一下,也讓她確定心意。眼下看來,她倒是當真下了決心。
陳澤琛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在女人堆裏打爬多年、向來灑脫的他,竟然也會有一絲失落?
他自嘲的笑了笑,走向了門口。換鞋,準備出門。
在這個過程中,蔡夢怡始終維持著一個表情不變,仿佛眼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臨出門時,她才終於開口,“等等……”
陳澤琛眼裏光芒一閃,回過頭看著她,嘴角還掛著一絲篤定的笑,等著她說挽留自己的話。
然而,蔡夢怡開口,卻隻是淡淡道,“麻煩你在臨走前,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謝謝。”
陳澤琛嘴角的笑瞬間化作輕嘲,他從褲兜裏摸出鑰匙,放在玄關的鞋櫃上,走了出去,隨即輕輕的帶上了門。
蔡夢怡忍不住向前追了兩步,卻還是硬生生的克製住了。
她望向鞋櫃上那片孤零零的鑰匙,蹲在地上,忽然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