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楚岸微愣,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沈牧寒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原以為,他至少需要好幾天呢!
“你確定?”楚岸看向他,輕聲問道。
“我確定,什麽時候開始?”
“越快越好。”見沈牧寒已經做出了決定,楚岸語速稍微加快,“最快的話,明天上午,最遲這周五。”
“手術如果成功的話,多久能醒?”沈牧寒攥了下手心,感受到一片濡濕。
“等麻藥的效果消退後,順利的話,72小時內會醒來。”見沈牧寒皺眉,他又快速補充了一句,“不過一般都不會超過48小時。”
“好,明天上午安排手術。”沈牧寒點頭,眼中露出堅定。
雖然抉擇很難,但是他必須做出這個抉擇!
時間很倉促,楚岸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他深吸口氣,輕輕吐出,很快調整好了心態。這是作為一名合格醫師,必須具備的素質。
“謝謝,我會盡力。”楚岸看懂了沈牧寒的意思,他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信任!
宋誌誠看著兩人寥寥數語的,把手術時間都安排好了,搔了搔頭,沒說什麽。
正如楚岸說的那樣,他相信沈牧寒的決定、也相信楚岸的實力。
手術的時間已經定下來,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準備工作。
為了把手術風險降到最低,沈牧寒準備的所有設備都是最好的,除此之外,還將具有多年臨床經驗的教授請來,給楚岸打下手。
看他擺出這麽大陣仗,楚岸卻全部拒絕了,“你讓人家教授當下手,他雖然經驗豐富,卻未必會信服我。別擔心,我已經把我的副手叫過來了,他今晚就會到。至於其他的人,直接從我家醫院抽調就好了。”
沈牧寒這才罷手。
宋誌誠見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幹脆就先回去了,等明天正式手術的時候再過來。
他走到門口,卻看到一個女人和保鏢爭了起來。
女人一副想要進去的樣子,對著兩名攔截的保鏢大怒道,“你幹什麽,我是初見的朋友,讓我進去!”
保鏢自然不會放她進去,見多番勸說,這個女人還是不肯離去,也有了幾分火氣,“沈總說了,任何人不得靠近!你再要硬闖,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女人被氣得笑了,“他沈牧寒算哪根蔥?初見出事的時候沒見他攔住,現在倒是在這攔著了!”
兩名保鏢臉色一黑,正要發作,宋誌誠連忙上前幾步,高喊道,“慢著!”
三人一頓,轉頭看來。
宋誌誠看向兩保鏢,“她確實是初見的朋友,讓她進來,以後也不要阻攔了。”
兩名保鏢對視一眼,這才放開了蔡夢怡。
宋誌誠對著她露了個笑,正要說話,蔡夢怡卻轉過頭,輕哼一聲,撿起地上的花果籃子,沒好氣的看了宋誌誠一眼,她現在對沈牧寒不滿,連帶著對他的朋友也看不順眼了!
宋誌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剛剛是被人嫌棄了麽?
蔡夢怡提起籃子往病房走去,卻發現整層樓,走過的病房都空蕩蕩的,裏麵根本就沒人。
她心裏正遲疑,卻聽到前麵傳來了說話聲,她忍不住靠近了些。
“明天有一台要緊的手術,你現在過來吧。……嗯,好的,先這樣。”
一個男人從樓梯口走了出來,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偷聽別人講電話,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
蔡夢怡臉上一紅,心虛的轉開視線,小聲辯解道,“我才不是故意偷聽的呢!”
男人溫和的笑了笑,倒也沒有在意,視線落到了她手裏提著的花籃手裏,“你是初見的朋友?是來看她的嗎?”
蔡夢怡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對了,你剛剛說明天有手術,是什麽意思啊?”
楚岸一頓,想著既然蔡夢怡能進來這裏,告訴她應該沒關係,“牧寒委托我幫初見進行開顱手術。”
“什麽?”蔡夢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不是說隻要一直等下去,淤血就會自然消散嗎,為什麽要進行手術?”
“因為等下去有太多不確定性。有可能好轉,也有可能惡化。”楚岸解釋道。
“那也不能就這麽草率的決定手術吧?”蔡夢怡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而且居然還讓你進行手術,他怎麽能這樣?!”
見有人質疑他的醫術,楚岸嘴角露出一絲無奈,他總不能自吹自擂的拍著胸脯,說他醫術很好吧?況且,那樣也證明不了什麽。
蔡夢怡越想越覺得不是一回事,“不行,我要去找沈牧寒,和他好好說說這件事!”
“等等,”楚岸連忙叫住了他,“這是牧寒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其中的利弊我早已和他分析過了。你要相信,他那麽在乎初見,是不會視她的生命為兒戲的。”
聽了楚岸的話,蔡夢怡逐漸冷靜下來。
他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沈牧寒絕對是最在乎初見的人。他這樣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隻是……
蔡夢怡看向楚岸,眼裏仍帶著懷疑,“你看上去這麽年輕,能行嗎?”
那些知名的醫生無一不是年紀大把、胡子白花,楚岸看上去半點沒有名醫的氣質,儒雅得像個老師。
“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對我的誇獎嗎?”楚岸苦笑,“年輕也不代表沒能力吧?”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蔡夢怡看上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手術安排在什麽時候?”
“後天上午。”楚岸眼睛不眨的說。
開玩笑,這個女人如果真在他手術的時候來了,幹擾到了他怎麽辦?
“那好,後天上午我要過來,親自等著你完成手術,”蔡夢怡沒有懷疑。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瞪著楚岸威脅道,“要是手術失敗,你就死定了!!”
楚岸無奈,“行,我知道了。”
他也不希望手術失敗。如果失敗,別說她會怎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牧寒了……
可是這些事,又哪裏是他能說得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