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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一個人在家空虛寂寞冷

  就算買了婚戒也是毫無意義的,沒什麽用……


  男人斜她一眼,“我沒安全感。”


  沒安全感這幾個字從陸淮的嘴裏被說出來有些好笑,梁笙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剛才被外國人搭訕的事。


  她正準備解釋,男人又不急不緩的開口了,“過兩天我就要帶你去見我爸媽了,你說他們要是看見我們倆手上連對像樣的戒指都沒有,可能相信你是他們的兒媳婦嗎?”


  好像……說的也挺占理的。


  女人思忖了幾秒,還是選擇了妥協。


  反正跟他兩年之約的期限一到,再把婚戒還給他也是可以的。


  *

  陸淮帶她去了CT室做了幾項檢查,完事以後就領著她來自己的辦公室休息。


  一開始,梁笙是拒絕的。


  她坐在沙發上,看向正在辦公的人,狐疑的問了句,“幹嘛不讓我回家?”


  她在這裏幫不上他忙不說,還會打擾到他工作。


  男人翻看下麵幾個病人的病曆,連頭都沒舍得抬一下,幹脆利落的回了她一句,“我怕你一個人在家空-虛寂-寞冷。”


  女人無語,表示自己已經不知道要怎麽接他的話了。


  “要是累的話就在沙發上躺一會兒,等到了飯點我叫你。”


  這種被安排的生活已經沒有反駁的餘地了,梁笙默默的收回視線,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雜誌,翻看了幾頁發現心根本不在那上麵,索性掏出手機刷著每日頭條的首頁。


  她本來隻是打算了解一下梁邵成的近況,沒想到剛點開app,就被“鄭氏破產”幾個醒目的紅色大字吸引了眼球。


  女人一頓,點了詳情進去。


  冗長的新聞稿,最後總結下來的就是一句話——


  鄭氏破產,鄭明渤攜款出逃至今下落不明。


  僅一個晚上的時間,鄭氏這間幾千萬的上市公司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且,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讓鄭氏變成這幅模樣,她根本不敢想象對方的手段有多麽狠辣。


  她甚至開始懷疑,所謂鄭明渤攜款出逃根本就是有心人為了避人耳目而給出的片麵說辭。


  說不定他已經……


  想到這裏,梁笙的眉心已經積了很深的皺褶,她抬頭看著還在認真工作的陸淮。


  男人的身後是一麵很大的落地窗,陽光透過雲層折射到窗麵上,就像是給他的身體鍍了一層金輝,而且從她的角度看,陸淮修長且白皙的手指在鍵盤上啪啪啪的跳躍著,眉眼清淡,五官修雋,線條柔和,不管從哪裏都挑不出他的一點不足。


  那麽幹淨,那麽溫暖。


  怎麽可能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女人想的太過專注,完全沒察覺男人因為她太過“熱情的注視”而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陸淮平靜的看著她,薄唇一張一歙,“在想什麽?”


  想什麽?

  拉回思緒,梁笙直直的撞進男人黝黑的瞳中,心頭兀地一跳。


  她舔了舔唇,聲音有些嘶啞,“你告訴我,鄭明渤還活著嗎?”


  陸淮靜靜的看著她,沉默幾秒後,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重新拋出一個問題給她,“阿笙,你在害怕嗎?你害怕的那個對象,是我嗎?”


  男人喑啞的聲音不斷回旋在女人的耳畔,一遍又一遍。


  梁笙有一瞬的怔愣。


  她在怕嗎?怕的那個人是他嗎?

  不,她想搖頭。


  可是內心無法否認的是,在她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把這件事和這個男人連接在了一起,甚至在抬頭看他的時候,心髒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明明他隻是一名外科教授,為什麽她會第一時間懷疑這件事是他做的?

  僅是憑自己的直覺嗎?

  女人抿了抿唇,心頭五味雜陳。


  陸淮見她一臉糾結,菲薄的唇輕輕上揚,“阿笙,我不是什麽海嘯野獸,你沒必要怕我。”


  沒錯,他不是什麽海嘯野獸,可是梁笙卻覺得,他遠比海嘯野獸要可怕的多。


  女人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觀辨他的臉色,最後才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你……知道鄭明渤的下落嗎?”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不信。”


  梁笙回答的速度比他預想中的要快很多,男人未惱,眼角眉梢的笑意有增無減,須臾,他才雲淡風輕的開口,“阿笙,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無需你為他們費神,你要做的,是相信我,隻有我,也隻能是我,才會給你帶來安寧,帶你遠避那些世俗的喧囂與浮塵。”


  話音驟落,女人單薄的身軀猛地一震。


  她清楚,也明白,他是很認真的在跟她說這些。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來的那麽巧合?

  梁邵成和梁景玉是這樣,現在連鄭氏也是這樣。


  他明明隻是一名外科教授,比他權利大的人比比皆是,這些事根本沒理由懷疑到他身上的。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某個人的計劃之中一樣,讓梁笙沒辦法不把這些“巧合”關聯在他身上,因為每一次的出事,總會出現他的影子。


  辦公桌後邊,陸淮靠著椅背,麵無表情,似乎是讀懂了她內心真正糾結的原因所在,薄唇一抿,“你還記得你打電話跟我借錢的那晚,我說了什麽嗎?”


  畫風突變,女人又是一個愣神,那晚的記憶就像是潮水一樣退進她的腦海,男人冷情的聲音盤繞在她耳側——你怕也沒用,梁笙,你要知道,我並不是樂善好施的人,所以我每一次的多管閑事,都一定是圖謀不軌。


  陸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同樣的道理,我也是有仇必報的人,有人觸及我的底線,還要我做正人君子笑著麵對他們,不好意思,做不到。”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淺很淡,與女人波濤洶湧的內心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雖然這個時候想這個問題有些欠妥當,但他剛才的話還是讓梁笙的心跳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


  他說的底線,指的是她嗎?

  每一次陸淮說出這種容易讓人想歪的話,女人都怕到最後其實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不喜歡這種被誤會的感覺,無論是被人誤會還是誤會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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