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首次海戰(中)
扒皮魚是個典型的海盜，中等身材、體格健壯、滿臉短胡子茬，一張嘴，露出一口檳榔嚼多了的黑牙。三天前，他們黒鯊幫通過密線得到消息，有一支三條商船組成的船隊，是從大明到占城做生意要返航的，老大赤龍決定搶了他。
前天下午他們就出發了，作為黑鯊幫的二把手，他帶著自己的坐船鯰魚號，昨天早上就到了這片海域打伏擊，看著身邊的海盜們，扒皮魚心裏一陣自豪，這條鯰魚號可是幫裏第二主力艦，隻比老大的赤龍號短了兩尺、少了兩門小炮，上麵的兄弟們可是一樣多。
想起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就惱火，為什麽大明船隊來的時候沒消息，走的時候才聽到消息，要知道大明的綢緞，可是他扒皮魚早幾年就想得到的好東西了，和他好上的那個小寡婦，半年前就和他說過想要一條絲綢裙子了，可他是海盜，又不能到大明去買，隻有大明的船才能有絲綢，也是他倒黴，這二年都沒有遇到大明商船了，現在好不容易碰到幾條大明商船，盡然還是做完生意回去的，真是晦氣呀，希望他們船上還有存貨吧，實在不行把他們扒光，也要找出兩套絲綢衫子來，想到一群光著身子的大明人蹲著身子被自己罵，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昨天下午大明的船隊果然出現了，赤龍老大果斷下令遠遠開始包圍，這個決定太對了，看那大明商船上的帆那麽大，要是從後麵追那是肯定追不上的，這麽好的船是一定要擒回來的，三條船呢，自己的鯰魚號也能換一條這種好船了，想到如此美事，扒皮魚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早上的大霧徹底打亂了扒皮魚的美好計劃，在霧氣中，不光大明的商船不見了，連自家的幾條船也看不見了，不能在原地等，他們要跑了怎麽辦，順著他們的航線慢點往前開，隻要霧一散，他們就沒地方跑了。
扒皮魚想的一點沒錯，可他沒想到的是大商會的船隊改變了航線，結果他在毫無防備之下，碰到了小寶號，扒皮魚更加沒想到的是，大明的商船上裝的有投石機、床弩這樣的遠程攻擊裝備，結果剛一照麵就被打懵了，這邊正在準備繩索要進行接舷戰，人家的投石機、床弩就開始發射了，一下子甲板上就被砸出了好幾個大窟窿，兄弟們死了有十好幾個，還有個兄弟，大概是老黃魚被一支矛訂在了甲板上，那是床弩發出的箭。
到底是見多識廣的老海盜，稍微愣了一下神之後，扒皮魚馬上向自家的投石機跑去，一邊跑一邊高喊著：“投石機！還擊！”
海盜們到底是神經比較大條，經過了慘烈的首輪打擊之後，一聽到喊聲，又看到二當家的不顧危險向投石機跑去，大家夥馬上被激起了血性，一片亂吼亂叫聲中，紛紛從藏身處跑了出來，當下有十幾個人跑到了投石機跟前，操起這鯰魚號上僅有的兩台投石機開始還擊。
石彈呼嘯、箭矢嗖嗖，一時間，海浪滔天、喊殺聲大作。在這種激烈的海戰場麵下，很少有人能壓抑得住自己的激情，雙方戰士全都殺紅了眼，呐喊著，用盡每個人的全部體能，把彈藥盡情的傾瀉到對方頭上。
扒皮魚是戰場上保持清醒的少數幾個人之一，他清楚的看到，對方船上的投石機比己方多出了至少三倍以上，並且人家還有床弩這種恐怖武器，“他娘的，誰說這是商船，這根本就是天殺的大明海軍！”
“把艙裏的火箭給我搬出來！放箭給我燒死他們！”
二當家的一聲令下，當下，有幾個海盜冒險跑進船艙，抬出來兩箱子火箭，四五個平時箭法不錯的海盜，每人挽了一張強弓，湊著火頭點燃了箭支，發一聲喊，齊向對麵船上射去。
一通亂射之後，對麵的商船上燃起了點點火光，射過來的石彈、巨箭明顯減少了許多，“好！射得好！繼續射，燒死他們！”看到火箭有了效果，扒皮魚興奮的喊了起來，這一會兒，他也不想搶劫財物了，滿心裏隻想著要殺死對方、弄沉他們的船，為兄弟們報仇、給自己出氣。
“不好了！對麵的商船要撞過來了！”
旁邊的小海盜一聲大喊，讓亢奮中的扒皮魚愣了一下，“不好，他們的船上有撞角！”扒皮魚到底是經驗豐富，馬上看出對麵快速衝過來的商船水麵下伸著一丈來長、黑乎乎的家夥是什麽東西。
“快轉舵，掉頭！掉頭！”
隨著扒皮魚竭斯底裏的喊叫聲，海盜船開始緩慢的調頭。海盜們到底是駛船老手，危急時刻，扒皮魚親自掌舵，玄之又玄的避開了撞角的撞擊，船身被駛過的高大商船擦了一下，引起一陣強烈的搖擺，總算沒翻，真是萬幸。
這邊扒皮魚剛剛慶幸躲過一劫，還沒緩過神來，又是更多巨大的弩箭射了過來，再次帶走了十多個兄弟的生命，跟著數枚巨型石彈飛來，甲板上更多了好幾個大窟窿，扒皮魚愕然扭頭一看，臉一下白了，隻見比剛才那艘更大的商船正像他的側前方駛來，從那條船上飛來的石彈、巨箭數量上看，這艘船的武力值更高。
今天算完了，他扭頭看看自己幸存的兄弟們，隻見大家全都麵樓驚恐之色，扒皮魚心裏生出了一股絕望之情，看來自己今天就要喪生在這片海域了呀，歎了一口氣，他剛想下令和對麵那兩條商船死拚到底，“轟隆！”一聲響，一枚石彈落在了以前砸出的大窟窿裏，似乎砸碎了什麽，扒皮魚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趴在大洞邊往裏一看，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砸穿了下麵的一層船艙，幸好沒有把船底砸漏，否則現在就真的完了，在這一瞬間，膽子賊大的扒皮魚忽然怕死了，他此刻無比渴望留住自己的生命，家裏的小寡婦還盼著他回去呢。
“兄弟們！咱打不過人家，降了吧。”說完這句話，他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氣，軟軟的坐到了甲板上。
“海盜船上挑起白旗了！”瞭望台上傳下這一個信號，讓董宇一愣，趕緊拿望遠鏡一陣猛看，操！海盜也會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