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無標題章
“能瞞著你成長到這種地步，你鬥不過也是理所當然的。”男孩輕聲說道。
陳長老更加是苦笑連連。
而那灰衣長老見到男孩後瞳孔緊縮，他一直都在陳長老的身體內，所以陳長老做的每一件事情他也都知曉，也知曉就是這人給他煉製的破魔丹。
不然依照陳長老的性子，這輩子就算再也無法前進半步，也絕對不會選擇吞食破魔丹來企圖突破修為。
二人不由得都往前方看去。
隻見遠方男孩緩緩飛來，在他們麵前落了下來，看著他們二人一臉淡然。
對於男孩，陳長老自然不會陌生，當下心中一喜，連忙上前“大師。”
男孩笑著點點頭，目光落在了灰衣長老的身上，片刻後輕聲道“這便是你那道魔念？”
陳長老苦笑“是，早些年他還不是現在這樣，隻不過經過時間沉澱，他現在的修為甚至隱約超過了我，我.……鬥不過他。”
“.……”陳長老沉默了，眼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灰衣長老神情逐漸有些焦急了，這會看到陳長老還在沉思，微微抿嘴，衣袖下的手緩緩轉動，想給陳長老致命一擊。
就在灰衣長老出手的那一刻，周圍的氣氛突然一變，灰衣長老瞳孔一縮，下一刻直接後退離開了那地方。
陳長老也嚇了一跳，此刻回過神來，看著原本灰衣長老所在的地方，地麵上出現一根冰針。
陳長老陷入了沉默。
灰衣長老一看有戲，勾起嘴角湊到陳長老身邊輕聲繼續道“你就放心將身體交給我吧。”
陳長老皺眉，半響抿嘴說道“你……你會用我的身體去做惡事。”
“惡事？這世上哪有什麽好事跟惡事的，不過就是你們的一麵說辭而已，其實人都一樣，我不過是將你們的本性展現出來而已。”
陳長老抿嘴不語，灰衣長老見狀冷笑，走到他身邊繼續道“你若乖乖的，我保證不會將你抹殺，會讓你繼續留下來，等到哪一日我找到了合適的身體，甚至吧身體還給你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的不可信。”陳長老心裏有些動容，但還是皺眉說道。
“不可信？你現在除了相信我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你可以好好想想，是我們一塊死，還是一塊生，等往後找到合適的機會，我再將身體還給你。”
“你休想！”陳長老冷哼，麵色更加蒼白。
他不光要跟這心魔打鬥，還要時刻注意著外麵的劫雷，一個不小心就死的透透的。
灰衣長老冷笑，抬頭看著他們上方滾滾劫雷，說道“不是休想，而是必須，我們兩個若是再這樣子下去，過不了多久，劫雷下來，你不可能平安度過，和不如把身子交給我，讓我來呢。”
“好。”
男孩微微點頭，神識直接探入陳長老的識海。
識海內，兩個陳長老正在鬥法，雙方不分上下，隻是明顯看起來陳長老有些體力不支，而另外一個灰衣陳長老露出詭異的微笑，冷笑道“你何必掙紮，不管你如何，今日過後你的身子都會徹底屬於我，這也不枉費我這幾百年來精心計劃。”
“這心魔潛伏的太久，以至於早就存在了你的內心，想要除去估計不簡單，你若信我，便用盡全力配合我，”
男孩輕聲道。
陳長老歎了口氣，隨後堅定的說道“來吧，若有大師相助我還是敗了，那隻能說明天要亡我，我沒有任何怨念，隻希望那時候大師可以讓家主，讓人把我的屍身送回我的故鄉。”
“我知曉。”陳長老幽幽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以為這麽多年了，心魔早就沒了，沒想到他一直都在，隻是沒讓我發現，這次……若我失敗，我們二人都會死亡，他不甘，所以想要做最後一搏，我也不甘啊.……”
都到了這個地步，原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道關鍵時刻出了岔子，心魔作亂，狠心是想讓他失敗。
“你想要我怎麽做？現在這幅身子雖然還是我的，但是我無法行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在支撐著。”
“我知曉。”男孩點頭繼續道“心魔是你這麽多年來便一直存在了的，且經過他這麽多年來的精心設計，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徹底被他吞噬，到時候即便是度過了劫，你也不再是你了。”
男孩見狀並不意外，麵色平靜繼續道“你心裏應該清楚，隻有我，能夠幫你。”
陳長老麵露掙紮之色，許久，才問到“你真的……可以幫我？”
“可以說除了我，誰也幫不了你，就連你陳家家主也幫不了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陳長老又陷入了沉默，許久，才發出一聲長歎“我信你。”
很順利的，男孩就來到了陳長老麵前，看了一眼隨後在他麵前坐下，緩緩伸出手，抵在他的眉心處。
在男孩觸碰到陳長老的那一刻，他周圍的霧突然之間翻滾，直接朝著男孩襲來，男孩沒有避開，而是一臉淡然的說道“你很怕我？”
陳長老聞言身子一震，連著周圍的黑霧都霎時間震動了一下，停在了男孩後方。
而通道的盡頭，正是陳長老的元神所在之地。
陳長老的元神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周圍的黑霧時刻都在想鑽進他的體內，全靠陳長老最後一絲意誌在苦苦的堅持著。
若讓這些黑霧入體，陳長老便徹底沒救了。
男孩微微搖頭，直接大步走了進去，周圍的黑霧似乎十分懼怕男孩，男孩所到之處它們紛紛退讓開來。
黑霧沉默了，許久才傳出陳長老略微悲哀的聲音“如何控製。”
“慢慢走出，我會幫你，你應該知曉我的能力，即然我能煉出破魔丹，便能讓你成功渡劫。”
隻要這黑霧一散開，陳長老的邪念本體便會露出來，接下來他隻需要助陳長老將心魔引出體內，便能幫他順利度過難關。
周圍的黑霧再次陷入了沉默，下一刻，黑霧緩緩的翻滾，從正中間露出一條足以一人通過的通道。
直接朝著男孩襲來。
男孩目光一凝，沉聲說道“我知曉你不甘心，所以特地來助你，陳長老，若再由你的執念任意妄為，你必定會失敗。”
那黑霧似乎聽懂了男孩的話，翻滾的更加劇烈了，從黑霧深處傳來陳長老滿是不甘的聲音“我不甘！我不甘心失敗！我不甘心啊！！”
“我知曉你不甘心，所以才要更加控製住你的執念。”
男孩勾起嘴角，在看向陳長老時目光嚴肅了許多，緊接著男孩緩緩抬起手，放在了陳長老眉間，下一刻緩緩閉上雙眼，再次睜眼，男孩周圍都是一片黑霧，霧中傳來悲鳴。
“我不能死，我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我不甘心！為何別人可以我卻不行！我不甘心啊！”
一聲聲呐喊從黑霧之中傳出，頓時黑霧一片翻滾。
小黑目露複雜之色“你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一個不小心你也會走火入魔，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不值得你這樣去冒險。”
“值不值得我不知曉，他若死了，不光對我跟阿雪，都沒有好處，且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隻要我助他一把，度過此劫……不難。”男孩目光堅定。
小黑見此隻能默默的歎口氣，身體直接化成一縷煙絲漂浮在男孩周圍。
“小黑，幫我護法。”
小黑看著陳長老眉頭緊皺，走到男孩身邊說道“這娃娃明顯是要失敗了，看他臉上死氣濃鬱，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你想做什麽？”
男孩搖頭說道“他留下還有用，且現在死氣並未覆蓋，他還有一絲生機在堅持著，我要將他這絲生機喚醒，助他熬過來，小黑，給我護法。”
因不成功便會身死，這一點讓陳長老在關鍵時刻走火入魔了，若是繼續讓他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天雷劈下來他絕無一絲生還的希望。
男孩輕輕歎了口氣，自語道“罷了，他若死在這裏，往後陳家主怕是會記恨於我。”
便幫他一把吧。
想好，男孩輕輕轉動手上的指環，指環內立刻飄出一絲，黑色的煙絲，落在一旁變成一條毛茸茸的狗。
石室裏麵很簡潔，隻有一張石床跟蒲團，此時陳長老雙目緊閉坐在蒲團之上，麵上浮現出黑色的霧氣，那霧氣在陳長老麵前不斷的翻滾，讓陳長老的麵容看起來有些掙紮。
男孩深吸口氣，關上石門之後緩緩來到陳長老麵前，坐在他對麵喃喃自語道“終究是太過心急了。”
陳家主一聽，立刻點頭驅散來人，自己則是站在五百米開外，默默的為他們護法。
男孩深吸口氣，看著緊閉的石門，下一刻直接伸手在石門上麵輕輕一按，空氣中翻起點點漣漪，在男孩正前方露出一個洞。
男孩直接走了進去來到石室麵前，因外麵布置了結界，所以裏麵石室輕輕一按便直接打開了。
“的確有些不對勁。”烏雲滾滾，這不像是要突破的樣子，反而.……是像要走火入魔的樣子。
陳長老太過心急了，心裏越是想要突破，心魔就越有可能趁虛而入，即便是服下了破魔丹，若是意誌不堅定的話，照樣沒用。
這樣下去，陳長老怕是要隕落了。
男孩深吸口氣，皺眉對陳家主說道“家主，還請將此地的人迅速散去，另外請幾個長老護法，陳長老怕是在突破的時候太過心急，被心魔鑽了空子，若這樣下去的話，陳長老會隕落在這裏，我要進去助他驅散心魔。”
“今早陳長老找我與我說要閉關突破，但眼下這也不像是要突破的樣子。”
陳家主眼底滿是擔憂，畢竟陳家長老不多，隕落一個便少一個，陳家的底蘊便少了一絲。
男孩皺眉，看著頭頂那一團烏雲，裏麵電閃雷鳴的，似下一刻就要劈道閃電下來似的，看的人心驚膽顫的。
“你去吧。”樊雪點頭，待男孩走遠之後，一人坐在涼亭裏發呆。
而男孩跟男子一路趕到陳長老閉關的地方，發現陳家大多數長老都在，就連陳家主也在，暗中男孩還隱約感覺到幾道目光，隨著他來，緊緊的盯著他。
想來應該是陳家的那幾位太上長老了。
他一過去，陳家主便眉頭緊皺的湊了上來，嚴肅的說道“小友，你快看看是何情況。”
又過了幾日，期間沒什麽事，男孩便帶著她四處玩耍，這讓陳霜在暗中看到，又是氣的直咬牙。
直到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來，麵色蒼白的說道“長老，不好了，陳長老閉關的地方有異樣，家主讓我來請長老過去看看。”
男孩目光一凝，神情嚴肅了許多，微微點頭後對著樊雪說到“阿雪，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等我處理完便回去。”
這可算夠給他麵子了。
男孩對此也沒有異議，隻要能與樊雪在一起，在哪裏都無所謂。
其實原本他是打算帶樊雪四處浪跡的，但是樊雪的心還在那，若是不能讓她開心，自己即便帶著她去任何地方她都不會開心。
想想還是陪著樊雪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便好，其他的，暫時他也沒那個想法去搭理。
且陳家要求煉製的丹藥都很簡單，對他來說，不過幾日便可以練出來。
過了許久，陳霜才深吸口氣，轉身離開。
而男孩去了家主那裏之後，便是告知大家往後男孩是陳家的客卿長老，可以不用在陳家呆著，陳家也不會幹涉男孩的私人生活，隻需要男孩每月向陳家交出一定的丹藥。
陳家主為了方便他，直接將樊雪所在的村莊歸劃給了男孩管理。
男孩沒有管陳霜，而是直接繞過了她，走了出去。
這讓陳霜麵色更加慘白，看著床上睡的正香的樊雪，陳霜雙手死死捏緊，眼底隱約還有一些恨意。
她本與樊雪無冤無仇，她也堅信，公子在她與這個凡人之間，不可能會選擇這個凡人，可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從始至終，男孩都不曾正眼看過她，卻對這個凡人照顧的很。
“知道了。”男孩點頭，直接繞過了陳霜抱著樊雪上樓。
陳霜麵色僵硬，回頭大聲說道“公子，家主是讓你回來之後立刻去見他，你現在是做什麽？樊姑娘讓她自己下來走上去便好了，哪裏需要勞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