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抄襲
井大師的課安排在下午,午飯一過,一大群人就往進修室走去。
楊梅懊惱的揉著自己的波浪卷發:“哎,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不出去浪了,嗚嗚嗚,完了完了,我肯定是選不上了……蘇橙,你一定是認認真真寫的吧,咱們這個組合就都看你了!”
蘇橙正要說話,身後就傳來了嬉笑的聲音。
“說的對,蘇橙是咱們這批新人裏最優秀的,井大師肯定會選她的。”於倩倩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走過來拍了拍蘇橙的肩膀,“你要是真的進了霍家演奏,記得多拍點照片,也好讓我們大家一起跟著見見世麵啊。”
她的那群小跟班立馬跟著起哄:“是啊,咱們蘇橙十分有唱歌的天賦,到時候火了記得拉我們一把。”
看著這群昨天還跟她劍拔弩張的人如此吹捧她,蘇橙不由眯起了眼睛。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群人肯定有鬼。
於倩倩接著笑道:“蘇橙,你對音樂的見解那麽獨到,井大師肯定會選你的,提前和你說一聲恭喜哦!”
捧的越高,摔的越狠,她就等著看蘇橙的笑話了!
她深深地剜了蘇橙一眼,甩頭就走。
蘇橙聽著她們的吹捧,眉頭不由皺的更緊。
聽於倩倩這話的意思,好像她看過她寫的東西一樣……
可那份答卷她隻發給了井大師,別人絕不可能看到,這群人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算了,她從不怕人找麻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蘇橙麵色平靜,步履從容的坐在了位置上。
不多時,井大師麵色威嚴的走了進來,黑色的大衣為他添上了許多肅殺之氣。
看著他麵色陰沉,教室裏的人就感受到了一絲凝重。
於倩倩譏誚的勾起了唇。
井大師肯定是被蘇橙交的那一份答卷給氣壞了……
把井大師氣成這幅樣子,蘇橙肯定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國內公開授課,我不知道整個華國的音樂人都是你們這樣的水平,還是這次推薦你們來進修的公司有問題?”
井大師鬆了鬆領口的領帶,似乎是氣的不輕,他的每個字都透著嚴厲,“無論你們個人對音樂有什麽看法,那都是你們自己私人的事情,我作為老師自然不會幹涉。但對於一些心術不正的看法,我是嚴厲斥責的!”
說到這裏,井大師狠狠地拍了兩下講桌。
課堂下坐著的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井大師為什麽突然之間發這麽大的脾氣。
隻有於倩倩那夥人,早已料定結果,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
“於姐,還是你聰明,知道回敬一個小禮物,這次蘇橙肯定完蛋了!”
於倩倩得意的不行,優哉遊哉的喝了一口水。
她就是看蘇橙不慣,所以就是要將蘇橙一腳給踩死……
“蘇橙!”
井大師突然一聲怒喝,他年過半百,中氣十足,嚇得蘇橙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
她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的問道:“井……井大師,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有臉問怎麽了?”井大師氣的臉色漲紅,“你看看你寫的是什麽東西?”
講桌後麵的電子屏幕上突然出現的一份答卷。
那份答卷異常簡單,就一行字。
教室裏突然就傳來了無情的哄笑聲。
“嘖嘖,真看不出來這個鄉巴佬竟然是這種人,我都要為她的勇氣點個讚了。”
“誰不想紅不想賺錢啊,她居然還說要養個小白臉,神經病啊!”
“我要是井大師,肯定立馬把她趕出教室!”
“敢挑戰井大師的忍耐度,蘇橙也算是史上第一人了!”
蘇橙睜大眼睛看著那行字,不明白為什麽她交的答卷竟變成了這個——
【我唱歌的目的就是要紅,紅的目的就是賺大錢養小白臉!】
為什麽她嘔心瀝血,寫了一夜寫出來的東西,變成了這麽一句搞笑的話?
她連忙張口解釋:“井大師,這絕對不是我寫的,我昨天寫了兩個多小時,怎麽可能隻交了這麽一句可笑的話……”
“蘇橙,最後的署名是你的名字呢,你還想狡辯什麽?”於倩倩義正言辭的開口,“你想出名不是什麽壞事,要賺大錢更不是壞事,壞就壞在你不該把這當成你人生的目標,還堂而皇之的寫出來,這會給你那些年齡偏小的粉絲帶來極為惡劣的影響……”
於倩倩每說出一個字,眼角的笑意就更濃一分。
她簡直太佩服她機智的頭腦了,偷梁換柱不僅能讓她入選演出名額,也能讓蘇橙這個賤人無緣井大師的課堂。
以後,她是井大師的得意門生,回了寧城也會被景天集團力捧。
而蘇橙,得罪了井大師,就算灰溜溜的回到寧城後,以後在音樂界的路肯定也被堵死了。
於倩倩越想越開心,那笑意怎麽都掩藏不住。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井大師又厲喝道:“你就是於倩倩?!”
於倩倩處在得意之中,絲毫沒感受到了井大師的憤怒,她將自己的頭發撩撥起來,乖巧的笑道:“是,井大師,昨天那份,認為音樂是人類靈魂的答卷,就是我交的……”
“那好,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抄襲!”
井大師的麵色變得愈發嚴厲,手掌狠狠地拍了兩下講桌,整個教室都充滿了他的怒火。
於倩倩得意的笑僵在嘴角,不由瑟縮了一下。
“為了名利做音樂這一行,尚可以理解,但你卻不知廉恥的抄襲!”
井大師已經到了氣瘋的邊緣,“哪怕隨便寫兩句也比你抄襲強百倍,說,你為什麽要抄襲?”
於倩倩委屈的解釋:“井大師,我……我沒有抄襲,蘇橙總共就寫了那麽一句可笑的話,我怎麽會抄襲她的呢?”
井大師冷冷看著她:“我什麽時候說你抄襲蘇橙的了,你抄的是蘇玉涵的!”
什……什麽?
這跟蘇玉涵又有什麽關係?
於倩倩徹底蒙圈了,呆滯的站在教室裏,完全沒搞懂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