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孩子
“霍隊,我們也走吧,秦局長還等著呢。”
看著霍北川滿臉的受傷之色,蘭佩忽然在心中覺得暗爽,連忙又上前踩了一腳。
“靳先生和帝夫人是老朋友了,有靳先生帶她去醫院,我和夜痕也放心,霍隊,走吧。”
她踩一腳還不夠,又補了一刀。
霍北川的下巴繃的死緊,仿佛下一秒就會宣泄出滔天的怒火。
就連旁邊的攝像師都感覺到了暴雨欲來的前奏,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
蘭佩忽然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
霍隊前陣子確實有些事做的很過分,不僅是對大嫂,對她和夜痕也是如此……但,他那是失憶了,不是故意那麽做的。
她不該用意外的失憶來這麽懲罰霍隊,不然等霍隊恢複了記憶,她可就慘了。
“咳咳。”蘭佩又趕緊幹巴巴的道,“那個靳先生,帝夫人隻是傷到了手腕,沒什麽大事,不用抱的……”
夜痕立馬送了一個冷眼給蘭佩。
——說不得了快死了的人是你,說沒什麽大事的人也是你,你這個女人也太牆頭草了!
蘭佩立馬回瞪他。
——傻叉,不想辦法把霍隊的記憶找回來,你就準備一輩子被霍隊質疑打壓,當個沒什麽前途的小兵吧你!
夜痕不服氣的瞪回去。
——我當沒前途的小兵關你屁事,你蘭大姑奶奶少操點心行不行?
——哼,好心當成驢肝肺!
蘭佩抱緊自己的手臂,氣呼呼的將腦袋轉過去。
夜痕才懶得管她,扭頭繼續密切注視著眼前的情況。
蘇橙一步步的朝靳景天走去,即便她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
她想回頭,想告訴他,她願意跟他走。
可,她不能!
他的記憶明顯已經在複蘇了,她不能主動攀上去。
否則,這個多疑的男人隻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她要讓他自己,一點一點的將他們之間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帝夫人。”
她的身後,響起男人熟悉冷冽的嗓音,低沉又黯啞,仿佛克製著某種情緒。
蘇橙的心一下子就被扯到了,腳步也停了下來。
“我們倆幾個月前就已經離婚了,你是過去式,我對你自然是沒什麽好留戀的。”
“但是,你腹中還懷著我的孩子,我剛剛想抱你去醫院,隻是怕我的孩子出事。”
“你的孩子?”蘇橙一下子就笑了,“我可記得霍大少爺前不久還罵這孩子是野種呢。”
“我從未罵過他野種,我隻是說,我不認識你。”霍北川眸光深深的看著她,“你和誰結婚,和誰在一起,我不在乎,但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必須記在霍家的族譜之上。”
這個女人腹內的孩子四個月左右,算時間,正是他們在寧城婚約續存期間懷上的。
他絕不會相信蘇橙會在和他結婚的期間,出軌帝國總裁。
出軌這種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在蘇橙這個女人的身上,她不是這樣的人。
也不知道是憑借著什麽信念,霍北川再次抬步,朝蘇橙的方向走去。
“……”
蘭佩眨巴著大眼睛,消化了好一會兒,她才用肩膀撞了撞夜痕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哎,霍隊這一招狠啊,居然想借孩子上位……嘖嘖,我見過女人拿孩子威脅男人娶她的,卻沒見過男人利用孩子接近女人找存在感的,嘖嘖,真不愧是我們的霍隊!”
夜痕遞給她一個白眼:“老大作死次數太多,他想接近大嫂,估計還得費點心思。”
果然,蘇橙冷冷的抬起了手臂。
“霍北川,就算是想搶孩子,也必須得拿點誠意出來。”蘇橙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已經突起的腹部,一雙冷眸將他盯緊,“江家三少爺江子石剛剛說會送給我肚子裏的孩子一份見麵禮,可此時他的人卻不見了,不知道能否勞煩霍大少爺幫我去找找他的人呢?”
蘇橙不動神色的說著,餘光卻看了一眼在攝像機外的角落處還在和李導寒暄的尤澈。
她讓小北北找江子石,除了想用以前的熟人刺激他的記憶外,更擔憂江子石慘遭尤澈的毒手。
有小北北在,她相信尤澈不敢亂動手。
隻要把江子石帶到她的麵前來,她就能把尤澈的動機給搞清楚。
否則,有這件事積壓在心頭,她可能會接連著好久都無法睡一個安穩覺。
蘇橙抬眸看了霍北川一眼,這才對靳景天道:“靳總,今晚麻煩你了,其實真的沒什麽大事,讓節目組的醫生過來重新給我包紮一下手腕就好,給大家添麻煩了。”
靳景天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出戲,他溫潤的眉目舒展開,淡淡的道:“既然沒什麽大事,那就一同回酒店讓醫生處理吧。”
他說著,招了招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立刻將保姆車開了過來。
“霍大少爺,找到江三少後記得跟我聯係,再見。”
蘇橙禮貌而又疏離的點了點頭,轉身就鑽進了保姆車中,後麵的攝像師和工作人員呼啦啦的跟上,車子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霍北川如一尊雕塑一般,靜靜地站在原地。
“老大,我們也走吧。”夜痕也朝他們開來的那輛車走去。
“叮鈴鈴——”
一到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霍北川的手機在上衣內側的口袋裏震動著。
他冷著眉眼,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剛子。
“霍隊,你要我查到的事情有消息了。”剛子的聲音在手機另一頭傳來,“我私下訪問了江家的十幾位下人,他們都說幾個月前在江家時,霍隊你非常依賴蘇橙,而蘇橙也曾為了保護你,和江家人正麵起過好幾次衝突。江老太太逼迫你和蘇橙離婚時,蘇橙也拒不同意,甚至還搬出了江家,而那時候,霍隊你還是一個傻子。”
仿佛是早就懷疑的事情得到了肯定,霍北川的麵色竟沒有絲毫震驚的神色。
他眯著眼,想起了半個多月前任信為幫他查來的消息,和剛子查來的事實完全是兩個極端。
是任信為的調查受阻,還是說,是他故意將所有的真相隱瞞了下來?
如果是任信為隱瞞了他和蘇橙的過去,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霍北川的眸子眯著,眼底透出冷光。
“對了霍隊,你給顧小姐安排的暗衛阿彪聯係我,說顧小姐也趕來寧城了,他怎麽阻止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