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小的懲罰
“如果不是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蘇家人故意掩蓋真相,我又怎麽會娶錯了人?”
“如果不是你們從中作梗打掩護,我真正的妻子應該是蘇橙,而不是蘇玉涵!”
南譯紹一聲一聲的質問,讓還未走進病房的蘇家人節節敗退,紛紛往後退讓。
蘇二嬸是那種就算被人踩在了腳底,也要昂起脖子嘀咕幾句的人。
她縮著脖子躲在蘇二叔的身後,低低的不屑的道:“當初你找來我們蘇家的時候,玉涵和橙橙都在,是你自己一眼就看到了玉涵,這怎麽能怪我們?再說了,當初橙橙不是一直告訴你是你認錯了人嗎,是你自個不信,非要娶玉涵,到頭來還怪我們!”
“做男人,就該有擔當,別事到臨頭了推卸責任!”蘇二叔冷哼一聲,“蘇家和南家好歹曾經是姻親,如今蘇氏落難,南氏卻袖手旁觀,可真是讓人寒心!”
“這隻是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南譯紹冷冷的說道。
“南少真是好大的口氣!”蘇三叔氣呼呼的上前,“你南氏珠寶集團在寧城雖然是一手遮天,可比得過帝國集團嗎?如今橙橙是帝國集團的總裁,她要弄死你,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這麽簡單,你趕緊給我滾!”
被蘇家人指著鼻子怒罵,南譯紹臉上的火氣根本就壓不住。
曾經這群人狗腿的討好他恭維他,如今卻讓他滾,翻臉比翻書都還快!
他怒意乍現,正要說什麽,耳旁就響起了一道溫潤低沉的嗓音。
靳景天不耐煩的看著麵前的這群人:“你們要吵,就去外麵吵,帝夫人需要靜養。”
蘇家的一群人立刻啞然。
他們有求於人,自然不敢不聽吩咐。
南譯紹沉著一張臉,麵上的怒意還未散退。
剛剛蘇家人沒來,他在靳景天麵前,完全有資格帶走蘇橙。
可現在,蘇家人明顯是巴望著靳景天,估計他這一趟是要跑空了。
思及此,南譯紹轉眸,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沉睡著,眉宇緊緊的皺著,不知道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還是在惱怒病房裏過於吵鬧。
他收回目光,冷沉道:“既然人都來了,那我就告辭了。”
他說完,再也不敢待下去,抬步就走。
他真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強行將人帶走,若真那麽做了,蘇橙醒來後一定會更加憎惡他。
他永遠都忘不了,在京城時,蘇橙對他說的那一番話。
她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五歲那一年將他從臭水溝裏救了出來……
她最後悔的事,卻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可,卻被他自己給毀了。
想挽回,卻再也沒有機會。
不過,他不會放棄的。
蘇橙當初糾纏了他三年,他同樣的,也會糾纏她三年,直到她重新愛上他……
抱著這個信念,南譯紹這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病房。
他一走,劍拔弩張的空氣頓時消散,蘇家的人也全都鬆了一口氣。
靳景天卻隻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帝夫人還沒醒來,你們有什麽話,就在外麵談。”
“哦,好好,那我們就在外麵談。”
蘇二叔蘇三叔幾個人連忙往外麵走,在外麵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卻見靳景天壓根就沒跟他們一起出來,反而還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蘇家的一行人不由麵麵相覷。
不是說在外麵談嗎,為什麽靳景天不跟著他們一起出來?
還是說,他以為他們是自家人在外麵談?
要是他們自家人要談話,何必跑來醫院?
蘇二嬸眨眨眼睛,低低的道:“看來,這位靳先生很不喜歡我們啊。”
蘇二叔也點頭:“好像是這麽回事,估計他不會幫忙救蘇氏的。”
“這可怎麽辦是好。”蘇三叔愁眉苦臉的坐在椅子上,“橙橙還沒醒,靳先生又油鹽不進,難不成真看著蘇氏被其他公司吞並破產啊,大哥,你別一句話都不說,你想想辦法啊。”
蘇建章搖搖頭,緩緩道:“不說這個了,我先去找醫生問問橙橙的病情。”
他剛站起身,就見幾個醫生推著移動病床往這邊走來,然後推開了身邊那病房的門。
“靳總,現在正好有一隊從海市來的醫療隊坐直升機回去,我建議帝夫人立刻搭乘這班直升機轉院。”走在前麵的白大褂醫生一進去就說道,“照常理來說,低血糖暈厥一般會在一個小時內醒來,但現在三個小時都過去了,帝夫人毫無醒來的征兆,我懷疑暈倒應該是別的原因導致的。”
“帝夫人身懷有孕,任何情況都不得延誤,否則會波及肚子裏的孩子。”
“靳總,您把這份轉院手續簽了,院方現在就安排帝夫人轉院。”
靳景天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然不省人事的蘇橙,利落的接過手續報告,正要簽下自己的名字時,橫側方就出現了一隻手。
“靳先生,就算你是橙橙最好的朋友,也沒有資格簽下這一份轉院手續。”蘇建章將那份手續書拿過來,聲音威嚴而冷淡,“這裏寫的很清楚,需要家屬簽字同意才能轉院,請問靳先生,你是家屬嗎?”
“就是,你不是家屬就不能簽字!”蘇二叔上前,一把將靳景天手中的鋼筆也奪了過來。
靳景天的手僵住,一臉不善的看著眼前這群蘇家人。
“靳先生,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說。”蘇二嬸連忙出來充當和事佬,卻趁機抓住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機會,“想給橙橙轉院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靳先生答應幫我們蘇氏度過這個難關,什麽事都好商量。”
靳景天的眸子浮出怒意:“帝夫人現在人事不省,必須得轉院,若是不轉,大人小孩都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靳先生就得快點答應我們的要求啊。”蘇二嬸笑眯眯的說道。
直到這一刻,靳景天才算是明白了蘇橙為什麽要那麽絕情果斷的和蘇家人斷絕關係。
她的生命安危,在這一群血濃於水的親人麵前,隻是一個可以拿出來交易的籌碼而已。
何其可悲!
他緊緊的攥著拳,恨不得一拳打在這些虛偽的蘇家人臉上。
蘇二叔看出了他的怒意,梗起脖子道:“你要是真的擔心橙橙,就得答應我們的要求,否則,我們是絕對不會同意轉院的!”
廢話,要是轉了院,蘇橙這丫頭就離了寧城,以後他們再想找到她,可就難了!
冷漠虛偽!
貪婪無恥!
靳景天再也控製不了心中洶湧騰起的怒意,揚起手就揮了出去。
“噗——!”
床上的女人忽然噴出了一口濃黑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