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狐狸精
等蘇橙穿戴整齊,和霍北川走到重症室病房的那一層樓時,就聽到了喧鬧的聲音。
“你們都給我讓開!”
霍安妮怒氣衝天,手指著守在病房門口的兩個軍人,破口大罵道。
“躺在裏麵的是我們霍家的當家夫人,什麽時候輪到你們看管了?我大嫂在你們醫院治療了整整一個多星期,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若不是我們打聽到有人蓄意謀害大嫂,估計大嫂什麽時候死了我們都不知道!你們要是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
兩個穿著軍綠色軍裝的軍人被莫名其妙罵的狗血淋頭,其中一個不由開口解釋道:“霍夫人是我們霍隊的母親,霍隊交代我們守在這裏,不允許任何人出入。而且霍夫人現在狀態不太穩定,還請你們不要喧鬧,以免影響病人恢複。”
“正因為她是你們霍隊的母親,所以霍北川做出的事才令人心寒!”霍安妮抬高聲音,厲聲道,“我從未聽聞過,有親生兒子謀和父親外麵的情婦,逼死親生母親的事,可如今,這樣的事竟然就發生在我們霍家!”
“雖然我是霍北川的親姑姑,但我依然要說,像他這種心狠手辣,對自己母親下手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若是我再不帶大嫂走,她就真的要被自己的親兒子給害死了!”
霍安妮憤怒的說完,然後抬起手臂揮了揮。
隻要將沈亦雪帶走,她就有了威脅霍北川的把柄,那權辰龍就有救了……
她一定要把她的丈夫權辰龍給救出來……
跟她一起來的一行十幾個保鏢立即湧上來,和那兩個軍人打鬥起來。
走廊上頓時亂成一團。
蘇橙和霍北川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住手!”
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寒意,還有一絲回音。
他眉眼冷峻的看著霍家的一行人,冷冷出聲:“姑姑,你有話就直說,別來這一出。軍部醫院是我的地盤,你以為你能順利帶走我的母親嗎?”
霍安妮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攝人氣勢給嚇到,她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一步。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又不甘的咬緊了牙關。
她的目光落在霍北川身邊的女人身上,立即就將矛頭對準了蘇橙:“嗬,我還在想,為什麽我的好侄子要謀和外麵的情婦殘害自己的親生母親,原來,是那個情婦的女兒又勾搭上了你!這母女兩個人,就是天生的狐狸精,將我們霍家攪得雞犬不寧!”
“權夫人,請你說話注意點,我可以告你侮辱誹謗!”蘇橙淡淡的笑著,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霍老爺子自從三個月前被氣出心髒病後,一直住在軍區醫院的八樓,可是這段時間裏,權夫人卻隻來探望了一回,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漠不關心,怎麽可能會去關心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大嫂?權夫人此舉,怕是心懷不軌吧?”
霍安妮氣的怒道:“這是我們霍家的家務事,關你一個外人什麽事?”
“既然不關我的事,那權夫人又為何偏偏罵我是狐狸精?”蘇橙的目光透出鋒芒,“既然我被牽扯進來了,那我就厚著臉皮再多說一句。沈亦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是她咎由自取,她的法定丈夫和親生兒子都沒為她出頭討公道,你一個小姑子冒什麽頭?嗬,我勸你,還是哪涼快哪裏呆著吧,別來這裏找不痛快!”
“你!”
霍安妮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自從權辰龍入獄之後,她的生活便開始走下坡路,曾經對她卑躬屈膝的那些人,現在全都躲在暗處看她的笑話,若不是她還有霍家大小姐這個身份,估計她早就被吃的渣滓都不剩了。
她要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就必須得把權辰龍從監獄裏撈出來。
可是她都還沒有和霍北川正麵談判,就被蘇橙這個小賤人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真是氣死她了!
“你不準欺負我媽咪,不準欺負媽咪!”
跟在霍安妮身後的小姑娘忽然上前,衝著蘇橙揚起了拳頭。
她早就警惕著這個看起來沒什麽攻擊力的小姑娘,冷然一笑,就側身站在了霍北川的身後。
小姑娘的拳腳全都落在了霍北川的身上,但是那點力氣對霍北川來說,比毛毛雨都還不如。
一直沉默寡言沒說話的霍二夫人連忙上前,將那小姑娘抱在懷裏:“愛麗絲,別打你表哥,這一切跟你表哥都沒關係……”
拉住了霍安妮的女兒愛麗絲,霍二夫人又哀戚的看向霍北川:“北川,你別怪你姑姑,她這也是沒辦法了……如今的霍家,分崩離析,人丁凋零……你父親一向不著家,老爺子至今沒有脫離危險,你叔叔和姑父被押在監獄裏……如今,連你的母親也被病痛纏繞,痛苦不堪,我們也是聽說大嫂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似乎是沒保住,所以特意來探病的。你姑姑沒有別的惡意,真的就隻是探病而已。讓我們進去和你母親說說話好嗎?”
霍二夫人說著,還流下了兩滴眼淚。
霍西溪見狀,連忙將自己的母親抱進懷裏,母女兩人都是一臉的淒苦。
霍南澤上前一步,也開口道:“大哥,我是你弟弟,有些話輪不到我來說,但我還是想說幾句。”
“既然輪不到你來說,那就別說了。”
蘇橙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輕笑了一聲。
霍安妮當潑婦扮演惡人,霍二夫人裝委屈扮演弱者,然後再讓霍南澤中立,說出訴求。
這一夥人的算盤打的可真是叮當響。
霍南澤一肚子的說辭被蘇橙噎回去,臉色十分不好看。
他不敢對霍北川發難,便冷冷的看向蘇橙:“帝夫人,不管輪不輪得到我來說,好像都輪不到你來阻止我吧?”
他特意加重了帝夫人幾個字,好似是想讓蘇橙認清自己的身份。
蘇橙卻不怒也不惱,笑起來:“霍二少爺,你想要什麽,我很清楚。”
她彎唇,眸中浮出利光:“你的父親霍祁入獄被判刑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你應該不會是為這件事而來,那麽,就隻有可能是為了霍氏集團的繼承權而來了,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