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失去你
“催眠?”
翟醫生冷冷的皺起了眉,點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索著,很久,他才緩緩的開口。
“不排除有催眠這個可能,但據我所知,全球擅長催眠的人並不多。催眠一般被用來治療心理或精神類的疾病,利用催眠清除記憶的事,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但催眠這一科實在是博大精深,我也不敢妄言,不如這樣吧,我去找一位對催眠比較了解的精神科醫生過來,先給霍隊看一看具體情況再說吧。”
蘇橙搖了搖頭:“翟醫生,你知道的,北川失憶的事情不能讓再多的人知道了。”
霍北川從病床上坐起來,淡淡的沉眉:“既然暫時沒有結果,那這件事先擱置,翟育,此事你要爛在肚子裏!”
“是!”翟醫生下意識的就行了一個軍禮,接著又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好像太大了一點,連忙收斂了一些,低聲道,“霍隊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霍北川點頭,揮了揮手,翟醫生連忙退下。
蘇橙突然就想到了江三少江子石的狀況,不由問道:“對了,上次我們倆一起去江家,你不是說會找一位催眠師給江子石催眠問尤家的情況麽,找到了嗎?”
霍北川點了點頭,又道:“江子石除了一直喊一個叫阿清的女人外,別無所獲,哪怕是將他深度催眠,也什麽都問不出來,不過我已經派了人去HK島打聽尤家和褒家的底細,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事情好像一下子又陷入了死胡同。
蘇橙歎了一口氣,上前道:“不如以我的名義找一位催眠師過來?”
霍北川搖了搖頭,聲音冷凝:“若我的失憶真的是人為,恐怕我身邊不止一兩個內奸,別說我的一舉一動,恐怕連你的所有行為也都被人盯著。找一個催眠師,動作太大,肯定會讓那些人發現異常。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已經察覺到了失憶的事是人為了,恐怕他們又會有新的動作。”
“有新的動作不是更好麽?”蘇橙勾唇冷笑道,“隻要他們行動,那你就能瞄準他們的老窩,直接派人將他們一鍋給端了,免得那夥人總在暗處覬覦著,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令人討厭!”
“現在不行。”
霍北川注視著她,聲音冷靜又充滿柔情的道。
“怎麽不行?”蘇橙皺眉,“以你失憶的事為誘餌,將那群人誘出來,時機正好!”
“若是以前,不管有沒有誘餌,我都會深入敵軍,將他們一個個綁回來,但是現在——”霍北川用力的握著她的手,“我不敢再執行任務去了,我真的怕……怕再一次失去你。就算要接受任務,也要先等你好起來,先等你生下孩子。”
怕……
他一個身長八尺的大男人,活了二十多年,才體會到了怕是什麽滋味。
哪怕他記不起那些失去的回憶,可他依然害怕失去懷裏的女人。
在她這麽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決不能再一次將她拋下。
蘇橙不由默然。
她知道小北北以執行任務為己任,知道小北北凡事以華國利益為先,所以她希望他能先去處理那些恐怖組織的人。
她不希望總有一條毒蛇在暗地裏潛伏著,這樣令她不安。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他不願去執行任務的原因,竟是害怕失去她。
他明明還沒回憶起一切,卻好似比以前更愛她……
“小北……北川……”
蘇橙趴在他的懷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反正她是不敢再喊小北北這個稱呼,讓這個家夥因為熟悉感而導致頭痛了!
她整個人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手攬著她的腰,兩個人親密的靠在一起。
深冬陰霾的天好似也忽然好轉起來,明媚如春。
不知道是因為每天無事可做,還是日子過的太平靜,蘇橙感覺每一天都格外的悠長。
從早上睜眼開始,看到的人就是小北北。
入睡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人也是小北北。
這樣的日子,真好。
不去忙別的雜事,就他們兩個人整日待在一起,蘇橙才明白,幸福原來是那麽的容易。
“哎,北川,你看我的好多粉絲都給我發私信啊!”
蘇橙翻著手機,點進微博,就發現她的私信箱的留言都滿了。
“啊啊啊,蘇橙,你錄完綜藝後怎麽消失了這麽久,我們這些小橙子好想你!”
“嚶嚶嚶,我好喜歡你的歌啊,可是你怎麽才出兩首歌就不見人影了?”
“求蘇橙出新歌!”
“為你打CALL!”
“……”
粉絲的留言讓蘇橙心裏一暖,她頗有些遺憾的看向身旁的男人道:“其實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唱歌,最早在酒吧裏唱了三年多,原本以為進入景天集團後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沒想到啊,明明都已經成為了歌手,卻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再也難唱歌……”
“隻要你想唱歌,沒什麽不可以。”霍北川躺在她的身側,將手中的一份軍事報紙放下,柔聲道,“不過,你現在的身體確實是不適合唱歌,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想怎麽唱就怎麽唱,我會一直在你背後支持你。”
看著他寵溺的模樣,蘇橙就偏偏想為難他,她嘟起嘴,氣哼哼道:“說到底,你就是更喜歡孩子,你看你,為了孩子,都能扼殺我的愛好和夢想,你就是不愛我!哼!”
如果此時此刻有人問霍北川怎麽對敵人一招致命,他能告訴你一百種不重樣的方法。
但如果有人問他怎麽哄好故意發脾氣的女人,他恐怕還得反過來向別人求助。
看著麵前故作生氣的蘇橙,他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那你現在想唱,就唱吧……”他輕聲哄著,“不如我把隔壁的病房包下來,改造成一個音樂工作室……”
“胡鬧!”
蘇橙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突然就傳來了怒斥的聲音。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人杵著拐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