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蘇橙笑眯眯的盯著麵前的這群孩子:“你們喊我姐姐,喊他叔叔?”
周華摸了摸腦袋,眨眨眼睛:“這有什麽不對嗎?”
“哈哈哈!”蘇橙笑起來,拉了拉霍北川的衣角,忍不住道,“明明你隻比我大三歲,卻硬生生被當成了長輩,北川,你以後可得注意臉部的保養啊,別哪一天被人叫爺爺了。”
霍北川的臉雖然冷毅俊朗,但卻因為常年訓練和執行任務,染上了風霜,看起來莫名就多了一絲威嚴,尤其是他板著臉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
幾個半大的孩子看著這樣的他,自然是生不出親近之感,一聲叔叔都算是看在蘇橙的麵子上才叫的。
蘇橙停下了大笑,正色道:“你們喊我姐姐,就得喊他一聲哥哥,我生病的這段時間,就讓這個哥哥照顧你們哦,你們缺什麽差什麽,都跟他說,他會給你們配齊的。霍哥哥人很好的,你們別怕他。”
霍北川緊繃的神色沒有絲毫的鬆動,他沉凝的站著,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蘇橙說的話。
那群孩子誰敢真的跟他提要求,一個個都幹巴巴的咽了一口空氣。
“夜痕!”
霍北川忽然開口。
穿著一身軍裝的夜痕忽然就從病房門外走了進來,他的一張白淨的臉比先前黑了許多。
蘇橙震驚的看著他:“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怎麽感覺好長時間都沒看到你了?”
夜痕甩了甩很長時間沒有修理過的劉海,笑道:“這你得問老大啊,他讓我在寧城執行任務,任務沒做完,我也回不來啊。大嫂,你的氣色還挺不錯的,難怪最近老大心情好,給我放假了。”
“誰給你放假了?”霍北川見他湊近蘇橙說話,臉色沉了幾分,“召你回京,是讓你帶一群小兵,從現在起,你的任務就是將他們帶成一對有紀律有風氣的兵!”
霍北川的話音一落,病房裏的所有人臉色都呈龜裂的狀態。
蘇橙瞪大眼睛:“你說什麽?你要訓練這些孩子?”
夜痕連連擺手:“納尼,讓我帶這群小兔崽子?不,我拒絕!”
周華被幾個孩子推出來,他嚅囁的嘴唇道:“霍哥哥,我……我沒有腿,沒有辦法訓練……”
“是啊。”蘇橙接過話頭,“這些孩子的身體或多或少都有殘缺,不太適合參軍入伍接受訓練……”
霍北川看向蘇橙,深沉的開口:“我記得你在那檔節目上說過,身體有缺陷的人,缺少的隻是身體的一部分,而不應該是精神和意誌。我讓夜痕訓練他們,並不是為了磨煉他們的身體,而是希望讓他們的意誌在訓練中得到升華。”
“他們這群孩子,是你收養的孩子,未來也會是我霍北川的孩子,我對他們,就像對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我讓他們進入軍隊,自然是為了他們好。”
“我希望他們能樹立起不怕犧牲排除萬難的精神,我希望他們能提升自己的體能,哪怕是隻有一條腿,也能用那一條腿做所有兩條腿的人能做的事情!我希望他們能有團結協作的力量,他們以後會是兄弟姐妹,他們這一生都該相互扶持,共同進步。我希望他們能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世界觀,而不是事事想著依賴他人……”
霍北川慷慨激昂的話,讓蘇橙的內心升起一股洶湧澎湃的情緒。
這不就是她收養這群孩子的初衷麽?
她怎麽可以忘記這麽重要的初心?
她轉頭看向周華:“你雖然少了一條腿,但是你也不比任何人差,你願意挑戰自己嗎?”
周華早就被剛剛霍北川的那番言論給震驚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點頭:“我願意。”
其他的孩子見狀,也紛紛點頭同意。
“這個……”夜痕無奈的扶額,“如果我這時候說我反對,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啊?”
蘇橙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要是反對,那我就去告訴蘭佩,說你沒有愛心。”
夜痕滿臉黑線:“這事又跟蘭佩有什麽關係?”
蘇橙曖昧的眨眨眼睛:“你說呢?”
“咳咳!”
夜痕咳得口水都噴出來了。
他跟蘭佩之間就是很正常的戰友情好不好,怎麽到了大嫂嘴巴裏,就總感覺怪怪的呢?
咳,好吧,他承認,他是對蘭佩有那麽點意思,可也隻是單純的戰友情懷好不好……
夜痕在心裏給自己做著解釋,一抬頭,就見蘇橙那雙眼睛眨的更曖昧了。
他舉手投降:“好吧,我接受這項任務,接受好了吧?”
“行,那我就去告訴蘭佩,說你怕毀掉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艱難的接受了這項任務。”蘇橙又揶揄的說道。
夜痕:“……”
大嫂這是成心的是嗎?
成心要給他和蘭佩拉紅線是嗎?
他是對蘭佩有意思,可是蘭佩那個家夥暗戀老大暗戀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想到這裏,夜痕的臉上浮上了一絲受傷之色,他收起嬉皮笑臉,冷聲道:“明天上午六點,操練場上見,不見不散!”
說完,他推門走了出去。
蘇橙眨了眨眼睛:“夜痕這家夥都英雄救美了,怎麽還沒抱得美人歸?”
“人品問題。”霍北川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那群孩子,“你們今天回去早點休息,明天去操練場上訓練。”
“好。”
一群孩子雖然接受了那番洗腦的話,但隻要一想到明天就要開始站軍姿什麽的,一個個便都麵如土色。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蘇橙忽然覺得有些殘忍:“他們還那麽小,你讓夜痕別太嚴厲了……”
“慈母多敗兒,你想讓他們被你毀掉嗎?”霍北川義正言辭的開口,“他們本就比普通人缺少了許多,若是再不嚴厲訓練磨煉他們的心智,恐怕以後,難當大任!”
蘇橙抬頭,就見霍北川一臉的威嚴和正義,她忽然就想到了兩個詞語:慈母和嚴父。
她是慈母,這家夥可不就是嚴父嗎,隻是他也太嚴厲了一點。
真不知道那群小家夥吃不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