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流言四起
兮陽挑眉,這話說得沒錯,她的文化課成績不管怎麽比都是追不上她們了,隻要不鬆懈複習不退步,然後把藝考抓上去就好,所以這些摸底考她反而沒多大感覺了。
“說的也是,啊!真羨慕你。”江餘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有那個功夫你還不如去多吃點飯,省的題做了一半肚子先打鼓了。”
江餘眼巴巴的瞅著兮陽手裏的包子,她手裏的麵包怎麽突然就不香了。
“陽陽,這是什麽?”
雪碧從她壓著的書包下麵捏出來一個信封。
兮陽咬著包子搖頭,“不知道,是我的嗎?”
“上麵寫著‘兮陽收’不是你的是誰的,唉,該不會是情書吧。”許毅笙側著眼眸調侃道。
“不可能。”兮陽像是看怪物似的瞅他,慢條斯理的吃著包子,祁懌的水怎麽還沒打回來,嗯,好噎,想喝水,嚶嚶嚶。
“打開看看?”許毅笙來了興致,看著雪碧手裏的信封紙躍躍欲試。
“看吧。”
“咳咳,學姐你好,我是高一六班的謝宇齊,聽說……唉,誰啊!”
信剛讀了個開頭就被人從身後探出一隻手拽走了,許毅笙回頭對上祁懌冰冷的視線,頓時弱弱的縮回腦袋,並且遞給兮陽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因為那還真的是一封情書。
雪碧早就坐在許毅笙旁邊走馬觀花的把信件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這會兒也是翹著嘴角偷看怡然自得的兮陽,這眼神落在兮陽眼裏,怎麽看怎麽像……幸災樂禍。
“高一,謝宇齊,認識?”祁懌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捏著信紙回到座位上坐下。
兮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怎麽可能!不認識!”
祁懌狹長俊美的眼眸掃過來,唇角勾勾,著重咬字,“他說要謝謝你,當麵!”
謝宇齊……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一號人物?謝她啥子?
兮陽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理出半點頭緒,哭喪著臉看著祁懌,“我真不知道。”
祁懌揚眉,把信紙折了兩下,收緊他的包裏,“趕緊吃。”
前麵兩個貓在一塊竊竊私語,
許毅笙,“就這樣過去了?”
雪碧小幅度搖頭,“我看不像。”
許毅笙,“嘖,山雨欲來風滿樓。”
雪碧迷茫臉,“聽不懂。”
許毅笙頓時揚眉,直起身子板,“來來來,許老師小課堂。”
“這句話是出自晚唐《鹹陽城東樓》,完整起來是,一上高城萬裏愁,蒹葭楊柳似汀州。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鳥下綠蕪秦苑夕,蟬鳴黃葉漢宮秋。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這首詩是作者在晚唐時寫下的,當時大唐已然不是盛世,處於風雨飄搖之際,作者登高樓望景而抒,也算是見景抒情,後來人們就常用山雨欲來風滿樓來比喻衝突或者戰爭爆發之前的緊張氣氛。”
雪碧似懂非懂,“要打架?陽陽和祁神?”
“說什麽呢你們倆!”兮陽站起來隔著桌子把身子探過去。
“我去!陽姐!人嚇人嚇死人沒聽過麽!”許毅笙拍著心口往側麵倒,他一回頭就對上兮陽故意板起來的臉,硬生生嚇了一跳。
“別鬧,好好坐著吃飯。”祁懌的胳膊攔在她的小腹處,隔著桌子虛攬著她的腰,她腳還踩在凳子邊上,一個不小心就會摔著。
“讓你亂說話,活該。”兮陽抓著祁懌的胳膊又坐下來小口的喝著熱水,一邊喝一邊飄著眼神去觀察祁懌的神色。
祁懌失笑,微微抬了眼眸,“看什麽呢?”
“你沒生氣吧?”她放下水杯貓著晶亮的眼眸湊過去看他。
“生氣了怎麽辦?”他單手支著桌子,起了逗她的心思。
看著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兮陽就知道他沒生氣,心又揣回了肚子,也慢悠悠的說著,“那我就去看看這個小學弟是何方神聖。”
“嗯,然後呢?”他捏著一支筆在指尖打轉,透明的筆杆在他的指尖靈活的轉來轉去,兮陽看的愣神,還有什麽是他做不來的嗎?簡單的轉筆都可以玩的像一項特技,炫酷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半響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祁懌又問了一遍,“然後呢?”
“然後我就舉著拳頭嚇唬他,看他還敢喜歡我不。”
“還是喜歡怎麽辦?”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祁懌挑挑眉,故意說著,生來就好看的皮相不管做什麽表情都是好看的,他微微側頭,完美鋒利的側臉映入眼簾,兮陽嘬著水,暗暗感歎,是真的帥……
“那我就拉著你去他眼前,往那一放,哼哼。”
她不就不信還有人能夠在祁懌麵前囂張起來。
“好辦法。”祁懌抿唇笑了,眉眼舒展,眼梢都帶著笑意,大掌按在她的頭頂,讚賞的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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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考一般一天就能夠考完,下午考最後一場的時候生了些變故,誰都沒想到,然後學校謠言四起。
許毅笙氣喘籲籲的從外麵跑進教室,雪碧著急的站起來,
“找到陽姐了嗎?”
祁懌陰寒的眼眸也抬起,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許毅笙皺眉,擔憂的看向祁懌搖了搖頭,咬咬牙說道,“沒有,食堂,超市,操場,都找遍了。”
“女宿舍和廁所我們也都找了。”江餘和林琳對視一眼,“都沒有看見陽姐。”
祁懌沉下眸子,一直都沒出聲。
“你聽說了嗎?祁懌他爸爸是被他自己害死的!怪不得從來見過他爸爸呢。”
“我聽說他學籍資料上就沒有填父親一欄,來開家長會的也永遠都是他媽媽。”
“切,原來是個殺、人犯,也不知道平日裏高傲些什麽。”
“話不是這麽說的,快十年了,這麽久遠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不過人家學習也是真的好啊,穩坐榜首,你行嗎?”
“不隻是學習好嗎?籃球,跳高,遊泳哪個不是強項,再說那身高那長相……”
“有什麽了不起的,害死了親爹不是殺。人犯是什麽。”那人打斷旁人的話,說的話便是戾氣十足,嫉妒的氣息順著話語在空集中彌漫。
天色微沉,學校上方不知什麽時候飄來了大片的雲彩,陰沉沉的,倒是真的像早上許毅笙說得那句‘山雨欲來風滿樓’。
兮陽站在一樓的樓廊口拐角聽著那些不知所謂,眼眸驟冷,唇角壓的極其的平,她咬緊牙根,滿心都是那個少年,腦中浮現的是在學校大禮堂,他同她講述這件事時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