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章：伊人如舊，物是人非
第１２章：伊人如舊，物是人非
突然間見到了自己都快要遺忘的一段過去中的主角，肖雲的心情一下子複雜起來。他實在沒有料到，都過去已經四五年了，居然會再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自己高中時代曾經暗戀過的女人。
這個女人叫做章月月，比肖雲小一歲，高中時代就是肖雲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他暗戀了三年的對象。那個時候的章月月長得清秀動人，清純中帶點靦腆，文靜中透著嫻雅，曾經是肖雲班裏公認的班花，偷偷暗戀她的、明目張膽示愛的，簡直是不計其數，當時的肖雲是班裏性格最內向還帶點自卑的男生，盡管已經到了對她茶飯不思的地步，卻沒有勇氣開口……
畢業之後，肖雲才知道，章月月是臨江縣洲口鄉桃花村人，家裏是村中最貧困的一戶，又隻有她一個女兒，所以人家的父母早就跟她要求過了，早對象的標準，一定要是家裏有錢有權或者有勢的，肖雲一下子就被人排除在外，也就死了這條心，漸漸的將這一份青春的萌動給壓製下去了……
誰料到，今天在這公交汽車上，居然又一次見到了章月月，立刻就勾起了肖雲對過往那段朦朧感覺的回憶，一張俊朗帶點憨厚的臉龐一下子紅了起來。
眼前的章月月，雖然是坐在後座椅子上，肖雲還是能夠感覺到她明顯比以前還要高挑一些，身材也不像學生時代那麽消瘦苗條，反而有點性感、有點豐腴，比之青澀少女時代的她，又是另外一種令人浮想聯翩的風情。她的臉蛋，依然帶著往夕的純真，卻又多了一份偽裝起來的世故；她的眼眸，還是如少女時代的羞澀，卻又多了一點令人看不清的深邃；她的氣質，一如從前那般嫻雅，又多出了一種成熟女子才有的嫵媚神情……
肖雲發現自己似乎盯著人家太久，對方的臉蛋都被看得有些紅雲浮現了，連忙低垂下目光，幹笑了一聲：「章月月，原來真是你呀！好幾年都不見了，你的變化挺大的……剛才要是你沒有喊我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是你呢，現在過的怎麽樣？」
說這番話的時候，肖雲的心跳開始加快，勃動越來越有力，砰砰砰的心跳神，連挨著他坐下的妹妹肖靈兒都隱隱的感覺到了，嬌俏的臉龐神情微微一變，看著突然出現的這位與哥哥認識的女子，眼神漸漸的變得厭惡起來……
肖雲不知道該怎麽樣與這位曾經暗戀過三年的同窗班花打交道，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中時代，心裏的那股已經隻剩下星星火粒的感覺，突然間又隱隱有死灰複燃的趨勢，讓肖雲更是尷尬不已。看人家的穿著打扮，還有身上帶著的首飾，明顯是已經結婚了，自己怎麽還能有這樣的想法？若不是周圍的人流太多，肖雲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四年前沒有機會表白，如今就更是沒有機會了，何必徒增沒必要的煩惱？
清麗中帶點憂鬱的青春女子章月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點頭，低低的道：「還行吧……你呢，你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一眼就看出來了……呃，那位小妹妹是你……」見到小雲身邊那位嬌俏可愛長相甜美動人的少女從她開始與肖雲打招呼開始，就一直用一種戒備厭惡的神態看著自己，章月月很是納悶。自己又沒的罪過這位從未謀麵的少女，她為什麽會這麽仇視自己？難道……難道肖雲把曾經暗戀過自己的事情，跟這位小女生說過嗎？這樣的感覺，令章月月很是不舒服，連忙出聲詢問起來。
肖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肖靈兒靈動的眸子就盯到了章月月的臉上，氣勢洶洶的道：「我是什麽人，憑什麽告訴？你怎麽不先說你是誰？」
肖靈兒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對這位跟哥哥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子有這樣深的戒備之心，見到她跟肖雲說話，心裏就一陣沒來由的不舒服。故而，對方發問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回敬了一句，似乎跟她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肖雲愣了愣，從沒有見過自己的妹妹用這樣的態度和別人說話，氣氛立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見到周圍的乘客不時的回頭往他這個方向張望，肖雲忍不住嫩臉一紅，幹笑一聲，連忙對肖靈兒低喝道：「靈兒，不準這麽沒禮貌！她叫章月月，是我的高中同學，四年都沒有見麵了，今天碰巧見到了打個招呼，你怎麽能對人家這樣的態度？」
肖靈兒心裏不服氣，也說不上來為什麽自己心裏總是覺得堵得慌，嘟著嘴兒，委屈無比的低聲道：「人家又不知道她是誰，你幹什麽那麽凶啊？」
肖雲猜不透這個妹妹到底在想什麽，有這麽多外人在，又不好說重話責備這位自尊心特強的妹妹，隻好轉而對神情微微尷尬的的章月月苦笑道：「對不起，我家靈兒還小，不懂事，讓你見笑了。她是我的……」
在一旁偷偷聽著哥哥與那位令她厭惡的女子談話的肖靈兒，又一次在這個時刻，直接出聲打斷了肖雲的話，笑嘻嘻的衝著章月月道：「我叫肖靈兒，是他的女朋友啊……雲哥哥對人家可好了，知道人家年紀還不大，又不懂事，對人家照顧得無微不至呢……章姐姐，對不起哦，剛才冒犯你了，我跟你道歉啦！」
又一次聽到了這番話的肖雲，明顯的愣住了，實在弄不明白這位古靈精怪偏又長得嬌俏可愛的妹妹究竟在搞什麽鬼。看章月月的神情，雖然有些吃驚，不過明顯的還是相信了，心裏更是哭笑不得，暗暗後悔把肖靈兒帶出來，弄到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去揭穿她的謊言。怪隻怪自己這個妹妹的神情實在是太過天真無邪了，任何人見了她的樣子，都不會懷疑她是在說假話……
章月月雖然很是好奇，為什麽肖雲會找一個隻不過是剛剛成年的少女做女朋友，不過這畢竟是別人自己的事情，不太方便出口詢問，而且他曾經還對自己有意思，如果問得太深，說不定引起什麽誤會……章月月微微一笑，點頭道：「嗬嗬，靈兒妹妹還是很有禮貌的嘛，沒有關係，我和你男朋友是老同學了，好幾年都沒有見麵了……嗬嗬，肖雲啊，你還真是有福氣哦，女朋友長得這麽漂亮可愛，又懂事，人家好羨慕你呢！」
肖雲簡直叫苦不迭，這一下不是誤會也變成誤會了，要是解釋的話，隻怕弄得大家都尷尬下不了台，隻得苦苦一笑，道：「嗬嗬，算是吧……對了，章月月，你已經結婚了吧？你的丈夫在哪裏高就啊？」
章月月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移開到一邊，努力的露出一個笑意，低低道：「嗯，結婚一年多了……我丈夫是外地人，自己開了一家小工廠……呃，日子過得還行吧。」
聽到這樣的話，肖雲和肖靈兒同時鬆了一口氣，意義卻完全不同。肖雲的歎息，自然是因為自己心裏埋藏了將近四年的感情，總算是可以劃下了一個終點了，有遺憾、也有解脫；而肖靈兒的歎氣，就不知道是為什麽了。肖雲點點頭，神態又恢複了自然，微笑道：「哈哈，那可要恭喜你囉！記得幾年前就聽人說，你的父母要你嫁一個有錢的男人，如今你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實在是值得慶賀啊！」
章月月不置可否的一笑，心頭卻漸漸苦楚起來，自己的心事，當然不能讓肖雲知道，否則還不會被他給笑死。沉默了片刻，章月月也跟著微笑道：「勉勉強強過日子吧，反正就是那麽回事……噢，我都忘記問你了，你現在應該是大學畢業了吧？找到工作沒有？」
肖靈兒搶在肖雲之前，驕傲的替他回答道：「我雲哥哥這麽有本事，怎麽會找不到工作？人家以後還要靠他養活呢！雲哥哥昨天參加了縣政府的公務員第二次麵試，已經通過了，現在分到縣委秘書處做文秘，嘻嘻，以後就可以當大官兒了！」
很明顯，肖靈兒所說的「養活」的意思，完全跟章月月的理解是兩碼事，見到肖雲肖靈兒關係這麽親密，心頭忍不住生出一絲羨慕之意，微微有些意外的道：「嘩，大才子都考上公務員啦？嗬嗬。的確是該好好慶祝一下的……肖雲，我這次回娘家會呆上一段時間，如果可能的話，咱們把以前高中的同學，還在臨江縣裏的，全部邀請齊，一起聚一聚，你說怎麽樣？」
肖雲眼前一亮，立即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曾經的同學們，都有整整四年沒有見麵了，到時候大家聚集在一起，天南地北的吹噓一通，重新感受一下高中時代的滋味，也是一件好事啊！
肖雲還沒有來得及答應，肖靈兒就已經搶先歡快的叫道：「好啊好啊，越快越好，雲哥哥，到時候人家也要去嘛……」
肖雲苦苦一笑，章月月和自己愛湊熱鬧的妹妹都這麽說了，自己還能夠拒絕嗎？而且同學聚會，本來就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自然是點點頭，笑道：「沒問題！」
說完這番話，一男二女，心思各不相同，卻同時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