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認錯
“站著累,坐!”
他挪動後背,空出來好大一塊,討好的看著她!
她沉默,微挑的眉梢沒什麽感情,但在外人麵前給足了他麵子,乖乖的坐下,伸手給他掖一掖被子,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穆年禮會心一笑,尋思了好一會兒,沉渾的開口,“我們自家人自家話,你們兩個可否避避嫌?”
話裏的意思就倆字——趕人!
阮佳夢剛要發作,她一個如日中的大明星,能來這兒都是他們蓬蓽生輝,竟然還敢叫她離開。
可笑!
然而,段飛擋在她前麵,先她一步腆這臉殷勤開口,“是是是,我們這就走!”
罷,推著阮佳夢就走出去,聽見“啪”的一聲,門打開又關上!
門口,裴謙還呆在這兒,眯著眼凝視出來的兩人,眼神中帶有明顯的敵意。
“你們怎麽在這兒?”
“裴謙?”
阮佳夢皺眉,脫口而出,“不是你轉院了嗎?”
裴謙如被戳到了痛楚,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好歹有多年的涵養撐著,不至於翻臉。
看了眼他們身後緊閉的房門,“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段飛開口,“碰巧……”
阮佳夢,“我來想看看你,結果你不在,然後碰見了他,我和他一起上來的!”
裴謙看段飛的目光逐漸危險,連眉梢氤氳著刻骨的毒。
或許以前,段飛會被嚇到,但現在,眼珠子一偏,瞧了眼身後,底氣很足。
“裏麵的人是誰?”
“夏寒。”
心中早有猜測,但聽到這個答案還有些許幸災樂禍。
“你和他什麽關係?”
段飛冷漠的掃了他一眼,緩緩開口,“和你有毛關係?”
裴謙是他老子嗎?事事得向他交代?
罷,也不管阮佳夢了,手枕在腦袋後,大搖大擺的走。
至於阮佳夢,她猶豫了一會兒,頓在原地,對著裴謙關懷道,“你都受傷了,怎麽還出來到處走?”
她這副長相,標準的白花,嬌弱起來讓人毫不設防。
“佳夢,這次演唱會的事是我思慮不周,我向你道歉!”
是道歉,其實連語氣都沒有軟下來半分。
看上去當真是高傲啊……
“對了,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聞言,阮佳夢一愣,乖巧的笑,“你盡管,作為朋友一定盡力而為!”
裴謙感動,羞於啟齒道,“能不能……用你的名義,給我辦一下住院手續。”
“我現在好像被湛海所有的醫院拉黑了……”
阮佳夢,“……”
夏寒看著她,韓以憶低頭,看潔白的床,空氣中蔓延著消毒水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她起身給他換點滴吊,一抬手,長袖滑下來一截,一段雪白的藕臂晃得惹眼,看上去……就很軟。
等她坐回來,他就抓著她的手玩,垂著眸,“她是跟著段飛來的,但我住院的事,不是我和他的!”
穆年禮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很滿意的點零頭。
完後,他瞥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在穆老那兒受欺負了?”
“沒迎…”
聽到此話的穆年禮,腦海裏赫然浮現她逼裴謙下跪道歉還拍下視頻的一幕,怪異的看了一眼漫不經心低著頭玩手機的女孩,輕咳道,“臭子!有我在,誰敢欺負她?!”
韓以憶沒有話,視線落在被他握住的手上,輕聲開口,“你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回避嗎?”
話落,他清冷的眉心一皺,然後挺輕描淡寫的道,“你又不是外人,回避什麽?”
韓以憶,“……”
穆年禮幫著搭腔,“還學會調戲人家姑娘了?不害臊!”
夏寒清冷的眉眼未改變分毫,慢條斯理的將手中軟的不像話的手拉到唇邊,輕輕碰了好幾下,“這才是調戲!”
罷,抬眸看見她微紅的臉蛋,眼眸略低,害羞實錘!
穆年禮笑罵,“還以為你們感情出了問題,如今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好了好了!我就不在這兒招人嫌了,明早我在機場等你!”
罷,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袍,然後戴上那頂老舊的漁夫帽,走出去。
“我去送送穆老。”
他緊拽著不放,等穆年禮走後,慢慢的睜開眼,拿那雙風花霽月的眸看著韓以憶。
良久,不疾不緩的輕吐,“今晚留下來陪我,嗯?”
她櫻唇輕啟,“我有事,明早過來?”
“比我重要?”
這話聽上去委屈,實際聽著,又有股威脅的意味。
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眉眼間沾染上一層無情,站起來後,往後退了幾步,“真的有事,明一早我就過來。”
“早點休息,明早趕飛機,嗯?”
話語軟軟糯糯的實在動聽,從她嘴裏出來,如定製的提琴音,深入人心。
夏寒卻沉了臉色,緊抿著薄唇,眼神沾染了質問,如炸了毛的獅子!
病房裏,韓以憶感受到來自他的壓迫感,垂眸,耷拉著腦袋歎氣,沉默了一會兒,俯身過去,親親他的嘴角,一秒後,抽身離開。
壓迫感消失,她盯著還在愣神中的男人,溫溫開口,“聽話!”
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看著她離開才回過神,惱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響亮的一聲在病房裏回蕩——回蕩!
是夜,夏寒輾轉反側,眼睜睜看著外麵的空由暗轉明,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聞到空氣中飄散著清獨有的醉饒花香,混著新鮮的空氣,迷迷糊糊的轉醒,第一眼,瞧見站在窗戶邊曼妙的身影,朦朦朧朧美不勝收。
眼睛眨了好幾下,眼前的重影才逐漸清晰起來,然後……便舍不得閉上了!
“醒了?”
她把窗戶關上,轉身對著夏寒笑,然後給他盛了碗白粥,還在冒熱氣。
直到她坐下來,腦子才清醒一點,那眼珠子跟黏在她身上似的,拿都拿不下來。
先把碗放到一邊,扶著他起來,然後喂了一口,再輕輕吹,一勺一勺往他嘴裏送。
她喂的速度不快,他吃的慢條斯理,用完早餐後,看她去收拾碗筷,掙紮了一會兒,道,“裴謙的事,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