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激怒
陸景捂著肚子,在地上縮成蝦米,臉色慘白。
忽然,他低低笑出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嘲,“我的沒錯,是到你心裏去了吧,哈哈……”
夏寒被徹底激怒,俊美的臉龐染上一層病態的灰,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肆意張揚,裹挾著鋪蓋地的寒意,眼白的紅血絲同樣病態。
王思彤在一旁瑟瑟發抖,這陸景瘋了,徹底瘋了,居然在這時候刺激這個他……
“你別話了!”
她和陸景現在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要是陸景栽在這裏,她不認為夏寒會放過她!
一雙高檔定製的皮靴停在麵前,高不可攀,緊接著,跨過她,耳畔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震得心肝顫。
猛地轉頭,一抹鮮豔的血液噴濺到眼睛裏,視線裏一片血紅,腦袋一片空白,連指尖都害怕得顫抖。
心狠手辣的貴公子啊!
此刻,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麽叫殘忍,這一幕永久紮根腦海。
陸景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被當作皮球在地上踢來踢去。
眼神近乎癡呆,喃喃自語,“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幕,這麽熟悉?”
親身經曆過的熟悉……
眼神逐漸空洞,脖子僵硬梗著,瞳孔張到最大木然看著眼前滿身殺氣的男人。
瘋了!徹底瘋了……
陸景氣若遊絲,盯著他笑,沾血的牙齒陰森可怖,“你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母親是蕩——婦的事實……”
一邊嫁給陸川,暗地裏和陸震華不清不楚……嗬嗬!
他是誰的種,還有待查證呢。
夏寒不羈挽起袖子,逐字宣判,“陸景,以後餘生,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眼角含笑,眼底陰鬱,如瑟瑟秋風,無孔不入的傾入四肢百骸,不寒而栗!
拿起旁邊的滅火器,一下一下往他頭上砸,每一個字就往上麵砸一下,白皙的手背上全是血,瘋狂至極。
“韓……以憶,也是我的……哈哈哈……你什麽都沒迎…”
韓以憶,“夠了!”
陸景奄奄一息,倒不是同情,隻是再打下去出人命是遲早的事。
他丟掉滅火器,手腳齊上,眼底閃著心悸的冷意,不疾不緩的陳述一個事實,“她不是……”
肌膚相觸,冷到骨子裏的溫度,韓以憶眼角末梢染上一層心疼,眉心緊皺。
他……怎麽了?
直達心底的寒意,抬起的眼睛裏染著猩紅的殺意,瘋狂失控,他的拳頭上沾滿了血,有他的也有陸景的,分不清……
“冷靜一點!”
她能感受到,對麵的男人眼神中透出的淩冽殺意……
他想殺了陸景。
韓以憶心悸,不知如何阻止。
可是……陸景扯到她,又扯到林畫,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呢?
聲音沙沙的,帶著哄騙的意味,詭異極了,“乖,你去那邊坐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嗯?”
她拉著不放,眼神懇求,,“這裏不適合!”
他的手會髒,而且又數不盡的麻煩!
為了陸景這種人,不值得。
受了刺激的男人沒那麽多耐心,眯了眯眼,猛地揮手,韓以憶手一麻,踉蹌徒一邊,垂眸,手背上出現一道鮮豔的劃痕,受傷了。
一拳一拳往陸景肚子、胸口、鼻子上砸,一下一下都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一下比一下狠。
觸底反彈,陸景掙紮反抗,但隻對他造成了忽略不計的影響,眼底藏著深深的怨毒和恐懼。
他從未有這種感覺,和死神麵對麵的恐懼。
慘絕人寰的“虐待”持續了很久,沒有人記著時間,他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像條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悔!腸子都悔青了!
陸行之就是土匪,殺人不眨眼的強盜……
他腦抽了才會招惹他。
“救……”
砰!
畫麵慘烈!
最後一下,陸景徹底昏厥,腫脹的臉紅白交錯,沒人敢接近試探他鼻息,都躲在角落裏,艱難自保。
韓以憶雙手按住他砸下來的拳頭,衝擊力大到兩隻手臂麻到肘關節,眉心疼的一皺。
眼前一道血紅劃過,視線落在她白嫩手背上多出來的血痕上,眼眸中的血紅稍褪一角,僵硬開腔,“你受傷了。”
她看了眼微不足道的傷口,把他的手握的緊緊的,“很疼,要包紮!”
隨後,視線緊張的落在他眼裏,呼吸短暫急促。
她想把他帶走,他看出來了,眉心不滿的擰在一起,很不悅。
“阿景,阿景……”
王思彤孤零零的坐在陸景邊上,泣不成聲,直達靈魂的恐懼。
“這個人,你們誰敢救”,瘋狂執拗的目光震懾,無人應答,“下場如是!”
這是人的話麽?把人打成這樣,居然還不讓人救。
人對陸景充滿了同情,卻無一人輕舉妄動,袖手旁觀是這時候的明智之舉!
沒人願意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得罪這樣一個煞星。
人心,他拿捏的剛好,就是冷漠到骨子裏的自私。
譏諷的笑笑,俯身把韓以憶打橫抱起來,徑直從陸景身邊繞過,頭也不回進羚梯。
門外,黑衣保鏢把酒店圍得嚴嚴實實,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一隻老鼠跑不進來。
Harold下的命令,市長大人來了也沒用!
他拿著醫藥箱進來,心翼翼給她擦拭傷口,眼角猙獰的血紅未消,壓迫感極強。
處理完傷口,他在她麵前沉默下來,眼神帶著心翼翼的試探,“是我弄贍?”
她抬眸,握了握纏著厚厚繃帶的手掌,有些哭笑不得。
瓷白的俏臉沒有血色的白,眉心微皺,“陸景罪不至死,但是……你會不會有事?”
提到陸景,男人身上的寒氣又重了幾分,隱隱有發作的征兆,“那就讓他死。”
聲音嘶啞,直扣人心的陰沉,也讓韓以憶害怕。
他的情緒……越來越難控製了……
“你的手會髒,會受傷,我會心疼!”
任何人,臨死的掙紮都是一顆定時炸彈,就是陸景,方才的激烈反抗,也讓他受了不少傷。
聲音循循善誘,“以後,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嗯?”
他斂著眼中暗沉的情緒,眼尾染著一層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