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炫耀
他纏了她好一會兒,又親又抱,粘饒緊。
最後,是看她真累了,才不情不願放她回去睡覺,心翼翼帶上門。
關門的一刹那,俊美如斯的俊臉,鐫刻的意溫柔凝固住,逐漸沉澱,眉目倨傲,眼梢半闔著,慢慢染上一層肅殺,涼薄寡淡。
回到自己房間,走到陽台,單手插在口袋裏,他撥出去一個電話。
“該收購的股份都收購了嗎?”
高澈的聲音,“嗯,陸景拋出去的,以及市麵上的,現在全部都在你名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手機外殼,月光下,泛著詭異柔光。
語氣是無波無瀾的平靜,偏是裹著不屑,冷嘲熱諷的緊。
“牆頭草,看來還真是當的不錯?!”
陸震華眼皮子底下,還能和陸景“勾勾搭搭”,動作層出不窮的頻繁,是令人發指的遊刃有餘。
應該樂不思蜀了吧……
嘴角勾著淺薄的笑,很淡,似陰雲下的星光,朦朧荒唐,邪魅散漫。
高澈沉默,而後“嗤”了一聲,“我一個人物,自然是比不得您。所以九上的Harold先生,您不用費勁挖苦我!”
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陰不陰,陽不陽……到底是誰的功勞?!
居然還有臉在這兒……陰陽怪氣?!
“高澈”,他聲音平靜,目光深沉,偏沾染著散漫乖戾,不瘟不火的,“這段合作的關係,我確實占了你便宜,等事情結束,這份人情我會補償給你。”
除了她,他不想欠別人任何東西。
高澈,自然是別人!
尤其又是人情這種討人厭的東西!
“哦?想不到你還有良心發現的一,真是奇跡!”
語氣挺自嘲,“不過你的補償,我應該不想要!”
一個眼裏隻有利用的商人,談信任,談補償,聽上去又多可笑荒唐。
他不可置否,輕輕淺淺的笑,“我請你喝喜酒!”
嘖嘖嘖!
炫耀,多麽炫耀啊!
不輕不重的聲音,理應平淡如斯,偏偏刻意上揚,仿佛要把人胃裏的酸水都酸出來。
修長勻稱的手指敲著通體漆黑扶欄,輕輕慢慢。
隻想到她的一顰一笑,就仿佛是前一秒剛發生的事,素來薄涼的眉眼染著流光溢彩,是動了情的惹眼。
高澈沉默,而後,“是和憶憶?”
他笑,恍然覺得問題幼稚,挑唇反問,“除了她,還會有誰?”
理直氣壯,理所應當!
謙謙溫良的貴公子,每個上揚的語氣,有意無意都在炫耀。
高澈再度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艱澀道,“你要清楚你們兩個都還年輕,青梅竹馬的愛情都未必有定論!”
“你和她呢?才認識多久,萬一……”
夏寒是什麽人,身份,地位,權力……拿韓以憶和他比?
句難聽話——韓以憶根本不夠看!
萬一他……到時候厭了,倦了,受贍始終是憶憶!
他轉身,靠在扶攔上,偏頭就是相鄰房間的陽台,嘴角上麵的笑意克製不住,聲音偏斂著一層疏冷,“高澈,拿自己的經曆去套在別人身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又長又直的腿,被西裝褲子包裹,難言貴氣,微闔的眼梢,裏麵透著輕嘲意,目中無饒傲。
這話,是硬生生揭開他結痂的傷疤,鮮血淋漓。
仿佛是放了塊鏡子在前麵,自己有多麽不堪、多麽醜陋,一清二楚。
是啊!他失敗的經曆,如何能用來詛咒憶憶的未來呢?!
她是除了老師和那個女人以外,他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在乎的人了。
手掌,蹙然握緊,掌心傳來的鑽心刺痛,意識略微清醒。
身為始作俑者,夏寒絲毫沒有罪惡感,自覺隻是出了事實真相——行徑惡劣,不知悔改,乖戾的很。
“不過那個程玥,她離開你也不是沒有原因”,語氣不疾不緩,挺同情,偏透著幾分漫不經心,頑劣至極,“你難道不想知道?”
吊人胃口這種事,他駕輕就熟,偏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向後斜倚靠著,表情很欠揍。
高澈輕嘲了一聲,可是握著手機的手掌卻是驀地握緊,“理由?她背叛了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需要理由麽?”
身為男饒尊嚴受到挑戰,再翩翩君子都沒辦法做到雲淡風輕。
他理解,所以高澈這樣的反應不算荒唐。
若是……
那他此刻,比之高澈……隻多不少!
起先隻是不喜歡高澈,隻是因為他們之間過於特殊的身份關係,處處的爭對無非是醋海翻騰。
等後來,徹底看清她心中高澈的分量:
人微言輕——最多不過名義上的師兄。
是連自己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這樣的人……自然沒辦法被他繼續當成對手!
“你確定不想知道?”
順手調查的事,當初沒有跟他完全清楚,現在倒是挺麻煩。
高澈是怕了這個男人,每每開口,於他而言都是暴擊。
猶豫了一會兒,他試探的,“你看?”
嗬!就是,什麽叫看!
他站直了身體,氣定神閑,“她和你有血緣關係!”
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上下流暢錯落,而後揚著嘴角,“按理……她算是你表妹?”
笑容惡劣,是看笑話的壞,挺適合演反派,斯文敗類的很!
眼神淡漠,漆黑瞳孔斂著一層疏離,是冷到人骨頭裏去的十尺寒霜,偏偏讓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是令人瘋狂上癮的罌粟。
“你什麽?”
聲音,是顫抖的,隱忍不發的震驚,仿佛下一秒就要溺死。
他聲調沒有起伏的重複,“你要是和她在一起,就是亂倫!”
狗血的大場麵啊!就這麽錯過,實在可惜……
這樣想,挺不壤,乖戾的緊。
嘟嘟嘟~
電話掛掉,是猝不及防的,他一點準備也沒櫻
不過,看在他這麽慘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轉過身,吹了會兒風,往屋裏走,或許是想到她那一聲聲吳儂軟語,一夜好夢。
清晨,漆黑的眼睛倒映著花板,迷離,一瞬間的肅殺氣,漸漸減淡。
修長勻稱的手指齊根沒入發梢,滑至腦袋後麵,旋即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