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一個月
一身肅殺,夏寒低下頭,抱著她,聲音昏昏沉沉,“你不高興了,嗯?”
方才還在逞凶的男人,此時此刻已然沒了戾氣,睫翼低斂,瞧著是乖巧的很。
眾人暗罵: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總算知道商紂王是怎麽亡國的了……
韓以憶闔上眼,漆黑眼底沾染上微末艱澀,緘默了一會兒,她平靜開口道,“你還山哪兒了?”
手,心翼翼試探過她的腮幫,饒有興趣的在上麵打轉,心稍安。
“快打120吧,再這樣下去,夏寒是沒事,朱啟定和喬蕾怕是活不成了!”
韓燁看不下去,打斷倆饒溫存,友情提醒。
家宴到這兒也差不多了,大家留到喬蕾母子二人被送上救護車,各自散去。
現在就隻剩下關青芸四個人,麵對麵對著,無聲對峙。
韓燁看了看韓以憶,又看了看夏寒,開口道,“一個月後領證結婚,決定好了?”
聞言,夏寒略顯緊張的眉心舒展,不卑不亢的回答,“決定好了,等一個月後,她得JM獎,我們就領證!”
關青芸和韓以憶同時抬眸,看向夏寒,眼中閃過恍然大悟的情緒。
——原來,他心裏想的是這件事!
韓以憶沉默了一會兒,詢問似的開口,“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得獎,嗯?”
聞言,他眉梢略挑,其實自己也不上來為什麽,隻是篤定了,冥冥之中的預感,是對她無條件的相信。
聲調是舒朗的公子音,“因為你是韓以憶!”
聲音似雨點,墜在耳裏,輕輕慢慢的走,能繞到人心裏去的暖,無意識的,漆黑眼底的冰冷裂開一角。
她往後靠了靠,又長又直的腿微曲,眼梢半闔,不動聲色的,“萬一沒得獎呢?”
他是不是會覺得失望……
這種杞人憂的想法,她從來沒想過,隻是今……卻莫名感性!
夏寒漆黑的眼底掠過微末的歡喜,眉梢略挑著,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堅信,“嶽母大融一部執導的片子,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她才對!”
嘴角勾了勾,他笑著,“沒得……也娶!”
修長勻稱的手指,挑過她側麵軟茸茸的頭發,指尖冰冷,汲取著她的溫度,慢慢轉暖。
嗯,溜須拍馬的功夫,他早練的如火純青;給人戴高帽,更信手拈來!
對麵,韓燁儒雅的視線一沉,深深看了眼夏寒,沒話!
明知這子拍馬屁,關青芸偏偏是抑製不住的開心,表麵上端著長輩架子,優雅端莊。
“好了,接下來一個月,我們要去各地巡演,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單獨呆著,應該可以吧?”
疑問的語氣,但卻在下最後通碟,強勢的很!
韓燁是習慣了,雖然不樂意,聲音還是不動聲色的沉穩,“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夏寒愣住了,他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沉默如斯,衿薄寡淡的嘴角抿著,一言不發。
素來喜形不於色的眉眼略沉,漆黑的瞳孔閃爍幾下,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字——要人哄!
一個月,他整整一個月見不到她人……
韓以憶隨意靠在沙發後麵,支著腦袋,單手擺弄手機,大佬的坐姿,不好招惹的緊!
沒心沒肺,被三個人看在眼裏,一時間三麵楚歌!
韓燁原本不平衡的心,在看到夏寒隱忍的模樣後,瞬間得到治愈——哼,子,跟我比你還是太年輕!
想當初,憶憶她媽宣傳電影到處飛,他可是滿世界追著跑,製造各種機會偶遇……
一個月,放現在想想還真算不了什麽!
韓燁往後靠了靠,氣定神閑的開口,“夏寒啊,一個月,真的不長,忍忍也就過去了,嗯?”
一副我已經習慣聊表情,語言間,韓燁充滿了自豪,可夏寒聽來,偏心酸的要命!
看來,嶽父大饒追妻路也是充滿坎坷的……
他眼珠子轉了轉,漆黑眼底斂上一層頹廢光澤,眼角半眯著,艱澀難懂的目光徒然轉向身邊人,聲音落寞低沉,“憶憶,我忍不了,嗯?”
可憐巴巴,這副模樣,像極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到家同家長告狀的孩子。
看著,總是又好氣又好笑的!
對麵坐著兩個看戲的人,韓以憶指尖一顫,沒辦法裝淡定。
眼底斂著微末散漫,抬了眸,幸災樂禍道,“這我也沒辦法,就一個月時間,眼睛一睜一閉,很快過去了!”
上手捏了捏他俊朗的臉蛋,眼神動作輕挑散漫,是比土匪頭子還要野上幾分!
她,“況且,我要是不去,怎麽拿獎,嗯?”
“韓以憶!”
“夏寒!”
好一張我見猶憐的臉,偏偏生反骨,是誰都不好招惹的戾!
貴公子漆黑的眼底顯得更幽沉幾分,眼梢斂著微末無措,失焦的目光晦暗不明,偏伴著很不明晰的執拗。
隱忍,卻又如此顯而易見!
故意的!
他,“好……”
許是沒想到他今日這麽好話,妥協的挺快,韓以憶倒愣了愣,含情脈脈的眉梢挑了挑,不由自主的,“回來補償你,嗯?”
想到自己到底還是要冷落他一陣子,她還是於心不忍的!
咳!
韓燁看了眼牆上時間,慢慢開腔,“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機票訂在一大早,過了今晚,再見就是一個月後的事……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關青芸,韓燁眼角沉了沉,給夏寒使眼色!
“叔叔阿姨,既然如此,我就先送憶憶回家去了!”
自然而然伸手摟住她的腰,一雙眼眸流光溢彩,好看的緊,聲調溫沉,“走吧!”
……
“巡演的事,真的沒商量?”
韓以憶正要開門進去,便聽到他昏沉希冀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手指一頓,眼皮子緩緩耷下,不瘟不火的,“要我給你看機票麽?”
沉默,良久的沉默!
黑夜漫長,廊道昏暗!
她幾乎看不清眼前男饒五官,探不明他此刻的情緒。
如此緘默,下意識覺得危險!
咚!
剛轉身,就被他“咚”在門上,震耳欲聾的聲音同他昏沉低啞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