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穆年禮回國
劉妤伏氣的渾身發抖,牙關緊咬,朝下人怒吼,“一群飯桶,還站著幹嘛?趕緊給我把他丟出去!”
心裏,對林畫的憎惡更深幾分。這個女人,生前就把她兩個兒子搞得反目成仇,死了……居然還陰魂不散。
穆年禮畢竟年紀大了,禁不起推搡,踉蹌了幾下,搖搖欲墜。
李康衝上來,擋在前麵,“滾,仗勢欺饒東西,拿開你們的髒手!”
奈何對方人多勢眾,若真起衝突,自己這邊討不了好。
轉過身,李康低聲道,“老師,我們還是先走吧?”
穆年禮牙關緊咬,臉上鬆弛的皮肉都在顫抖,偏偏腳掌跟釘在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劉妤伏冷笑,“給我動手!”
然而,下人們還沒動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群人,手裏拿著木棍電鑽,衝進別墅,掃蕩之處一片狼藉。
眼睜睜這群人逞凶,劉妤伏頓時著急的抓心撓肺,氣急敗壞大叫起來,“快阻止他們啊!快啊……”
光化日,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了?!
唰!嗞啦!
一輛車開過來,橫杠在視野中,看不出什麽牌子,卻沒人覺得簡單。
夏寒在車裏,對穆年禮道,“上車!”
穆年禮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身後,還是不甘。
他沒有感情的重複,“上車!”
語氣略沉,聽出沒什麽耐心。
聞言,穆年禮原地跺了跺腳,憤憤不平。
最後,他是咬著牙坐上去,鬼使神差。
這時候,夏寒走下來,把車門反鎖。
貴公子徑直朝劉妤伏走去,一襲黑色風衣,斂著一身肅殺之氣,步伐矜貴優雅。
穆年禮扭頭朝外看,發現車門打不開,幹枯的手掌緊握在一起,眼睛裏跳躍著隱晦暗沉的火焰。
見到來人,砸東西的人紛紛下手,唯夏寒馬首是瞻,擺明了真相,毫不掩飾。
“這個人誰啊?敢惹陸家,膽子也太大零!”
“誰知道呢?陸家什麽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依我看,此人八成來尋仇的……”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夏寒宛若沒有聽到,步調勻稱,臉上的表情更是冷漠,無動於衷的緊。
劉妤伏死死盯著夏寒,語氣陰鬱,“這些人是你找來的?”
夏寒不可置否,漆黑的眼底斂著幽沉暗色,修長勻稱的手指插進口袋,沉默。
沉默,等於默認!
劉妤伏冷笑道,“沒想到,我陸家是養出一條白眼狼來了,偏幫著外人砸自家招牌!”
聞言,夏寒微闔的眼梢沉了沉,疏離冷傲,偏偏是散漫緊。
手,抬起來,並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動了動,“繼續!”
剛停下手的人相互對看一眼,立刻揮舞起手裏的家夥,二話不砸下去!
砰——砰砰!
這是個狠人!
敢在法治社會這麽囂張的,確實不多見了……
他,“今日的,連利息都算不上。當年,你對我母親做的事,我會親自,一點一點,慢慢討回來!”
夏寒在劉妤伏哭喊地的叫喊聲中離去,車子如離弦的箭,飛馳而去。
報了警,但等警察趕來,陸宅能拆的東西已經被拆的差不多,一片狼藉。
劉妤伏跌跌撞撞跑過去,扯著警察製服,“抓起來,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還迎…還有陸行之,你們把他給我抓起來……”
話,語無倫次,應該是憤怒到頂點了!
“隊長,局長的電話。”
為首的警察接完電話,看了看劉妤伏,朗聲道,“不關我們的事,收隊……”
行駛的車子裏,穆年禮懷裏抱著背包坐在後座,身邊坐著李康,略拘謹。
“李康是吧,我好像有印象!”
李康拔高了聲音,“真的麽?”
蹙而脊背一涼,狹的車廂沒由來的壓迫,他下意識減輕了音量,“老師,您當時我的潛力在後麵。您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李康不會有今成就……”
後麵兩個,正上演師徒情深的戲碼,挺吵。
夏寒一言不發,充當司機角色,還挺上道。
湛海一連幾日的霧霾氣,路上霧蒙蒙一片,尤其蕭索。
……
“老師,我得空就過來看您!”
“行!”
“老師再見!”
車裏,隻剩下夏寒和穆年禮兩個人,氣氛壓抑。
終究是穆年禮忍不住,開口打破沉寂,“你怎麽知道我回來?”
窗外浮光掠影,轉瞬即逝的繁華,夏寒方向盤打了個轉,停在一家中國風酒樓前。
他沒直接回答穆年禮的問題,自顧自的,“吃頓飯,接風洗塵去晦氣。”
手指修長勻稱,行雲流水解開安全帶,風衣不經意揚起一角,掠起滿廂冷意。
欣長的身姿挺拔,偏斂著一層疏冷,不好接近的薄涼,夏寒慢慢的走,輕車熟路。
“夏先生!”
可以看出,這裏的人對他的態度尤其尊敬,連表情都做的心翼翼,帶著濃濃拘謹。
“陸先生,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貴公子眉眼倨傲,保持緘默,揮了揮手,示意服務員下去。
環顧四周,確實是古色古香,書卷氣很濃。
穆年禮坐下來,眼底沾染著微末困惑。
他盯著夏寒,見他一身氣質桀驁不馴,滿身風華,當與這兒格格不入,可偏偏……契合無比!
奇了怪了!
沉默了一會兒,穆年禮,“坐!”
聞言,夏寒坐下來,俊俏的臉冷沉寡淡,表情很臭。
實話,吃飯時候對著,挺倒胃口。
夏寒語氣冷漠,“穆老,您今不該去那個地方。”
“……是麽?”
穆年禮眼梢沉了沉,目光徒然幽沉,赫然躍上幾分不悅。
就算早知道夏寒性子涼薄,那骨子裏更是捂不熱的冷血。
可是,自己萬萬沒想到,骨肉親情麵前他依舊如此,無動於衷的冷漠……還配為人子嗎?
林畫可是他的母親!
夏寒耷著眼皮,漫不經心的寡淡。
穆年禮眉眼間的不悅,自是察覺到了,夏寒往後靠了靠,不瘟不火的,“你若有這個能力,我自然沒什麽意見。”
沉默了會兒,素來薄涼的嘴角挑上抹,輕屑的道,“可你……沒有!”
如此肯定的語氣,敲在耳膜上,挺傷人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