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再反轉?
陸景沉默了,艱澀道,“那個孩子……真是我的?”
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想過,隻是從未有此刻這般堅定而已……
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而已……為什麽,他的心……會痛呢?
生命中,好像某個唯一性的東西抽離了,被自己親手斬斷……
陸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王思彤冷笑,隻覺得陸景在惺惺作態,克製住胸口翻湧的恨意,冷冷開口,“我告訴你陸景,我那無辜死去的孩子會一直看著你、跟著你、詛咒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
你會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中,無人愛你,膝下無子四顧無望……直至終老!”
會議室裏回蕩著王思彤惡毒的咆哮,眾人甚至想把耳朵堵上……害怕影響到自己……
透光的玻璃窗倒映著陸景微末顫抖的身體,沒了少年饒朝氣,一下子頹廢好多。
陸震華冷笑看了眼陸景,眼裏絲毫沒有同情,他冷漠開口,“陸景,你觸犯了經濟刑法,違法轉移資產,稍後就有人逮捕你,我勸你還是自首為好!”
好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他陸震華有什麽資格……來站在道德製高點宣判自己的“罪斜?!
既然他不念舊情,不讓自己好過,那他陸景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充滿諷刺的聲音緩緩從陸景嘴裏出來,“陸震華,你以為把我送進監獄,就能掩蓋你弑兄的事實嗎?還是,你覺得還一切都在你陸震華掌握之中?”
他意味深長看了眼高澈,不甘的咬緊牙關,“我手裏有一份錄音,如果我把它交給警察……到時候你也完蛋!”
弑兄?!受到驚嚇的股東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滿是皺紋的臉蒼白恐懼……他們別開眼,不敢看陸震華……
陸震華的兄長,不就是前任總裁……陸川……
聞言,陸震華雲淡風輕的氣質瞬間一凝,眼梢危險的眯起來,眼神泛著森冷死意!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得臆想症了,來人,給我把陸景綁起來,綁去陸宅!”
“哈哈哈陸震華,你在心虛……怕了!”
“不知感恩的混賬東西,若不是念在你我父子一場,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陸景眼梢殷紅一片,緊握的手掌劇烈顫抖著。
回陸宅?這時候回陸宅意味著什麽……明眼人都知道。
他要是去了……還有活路嗎?
砰!嘣!
陸景咬緊牙關想逃,一把推開王思彤朝門口飛奔,結果被高澈絆倒了,他重重摔在地上磕掉了兩顆門牙。
“做的不錯,高澈”,陸震華威嚴的吩咐,“找人把他看好,稍後我會親自過去!”
可是,高澈並沒有聽他的話。
他依舊是站在陸景旁邊,如雕塑般一動不動,似乎等待著什麽。
陸震華瞧著高澈不動如山的冷漠臉,皺了皺眉沒多什麽,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扭頭看向兩排股東,冷笑,笑容裏帶著絲絲入骨的寒意。
這些人……方才全部叛變了……而且還知道了那個“秘密”……留不得!
但現在,自己還需要他們!
——嗬嗬,陸總……方才都是誤會……我是想潛伏到陸景身邊
我早知道他這個人狼子野心,卻不想他的手段如此卑劣,著實可惡……
——老陸,你我十幾年交情了,我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嗎……絕對不會背叛兄弟的
我和老趙想的一樣,也是想潛伏到陸景身邊,看看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子,到底能翻出什麽風浪!
……
要想生活過得去,嘴皮子總要討點沒趣!
什麽裏子麵子,這時候都是個屁,保住飯碗才是當頭大事……
陸震華什麽都沒,自成一派的威嚴,緩緩開口,“這件事不是今開會討論的內容,你們的選擇我也都能理解……
接下來,我們就別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
沒人敢反駁陸震華的話,一個個當起縮頭烏龜,表示默認。
陸震華給高澈了個眼神提示,示意他把林畫遺囑拿出來。
他下意識往會議室門口看了眼,目光晦澀……沾染上隱晦的不安。
陸震華不知道,自己等的人,和高澈等的是同一個……
遺囑被泛黃的文件袋包著,塵封了二十年,如今終於能夠得見日。
高澈拿出遺囑逐字宣讀,語速刻意放緩,可再長的文字它都有讀完的時候。
……我,林畫名下的所有財產,自今日起全部凍結……直到我兒子陸行之成年……全數移交……
陸震華站起來,順水推舟道,“大家也都知道,林畫遺囑中提到的陸行之已經失蹤了將近二十年,二十年,這個孩子是生是死,我們誰都不知道
所以,根據遺囑最後的一條附約,我身為陸氏集團最大股東,有權將這些股份收回
大家要是沒有意見,就請舉手表決……”
啪啪啪!!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夏寒一臉冷漠的走進來,俊美無儔的貴公子,氣場強大。
“好一出偷梁換柱的把戲,隻是不知道,這出戲還容不容的下我?”
……
JM將頒獎典禮現場,評委席正中間放著鎏金的人名牌子——陸行之,它是現場唯一空著的座位。
而本該播放頒獎VCR的大屏幕卻活生生變成了現場直播,放著陸氏高層相互甩鍋、相互背叛的戲劇性一幕。
後台人員亂成一鍋粥,調製了無數次……屏幕就是關不掉。
——老大,我們趕緊切斷電源吧,再下去……我怕這屆JM獎要成為曆史上徹底的黑點了
而且,陸氏集團……不會放過我們的……
——不可以!要是切斷電源,不正坐實了我們做賊心虛,那到時候我們麵對的,將會是更惡劣的處境
要沉住氣,對外就宣稱我們遭到了黑客攻擊,已經盡了最大努力……管住下麵的人,講清楚厲害關係,記住……任何一點風聲都不能走漏!
……
穿著一襲白紗禮服的韓以憶完全錯愕,溫婉動饒臉隻剩下茫然無措。
她看著忽然出現在畫麵中的男人,仿佛靈魂都受到了衝擊。
自己不會認錯,他還穿著早上那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