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妍待許羨走出幾米後才反應過來，“哎，羨姐，你等等我啊！”
“薑暮那脾氣真是絕了，”周妍在許羨身邊幸災樂禍的說，“莫謹言這個渣男甩了你，結果卻是找了這麽一個母老虎，活該！”
“很閑？”許羨輕聲問道。
“嗯？”周妍摸不著頭腦。
“那這些設備就交給你了，”許羨將手裏頗有分量的攝影裝備放到周妍手上，“悠著點啊，我的相機可是很貴的啊。”
“啊？”周妍苦叫。
夜幕下的古城似乎更能代表麗江這個城市。
古城霓虹亮起，古城上空像是鋪滿了一層黃色的螢火，一改白天安靜人稀的場景，遊客們換上美麗的衣裳，畫上最靚麗的妝容紛紛出動，行走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
進入古城的第一處景點便是大水車，小水池裏立著兩家大小不一，古色古香的水車，悠悠的轉動著，好似一輪又一輪的歲月輪轉，發出吱吱呀呀的古老的聲音，誰又知道它們已不眠不休的轉了多久呢？
“呀，我要站在江總理的題字下拍張照！”
許羨正在擺弄單反的動作停下，向周妍看去，隻見她在把攝影裝備還給自己之後，飛快地跑到白色的牆壁牆壁旁，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周妍的心思很好懂，許羨低頭又擺弄著相機，不一會兒重新舉起，抬手示意周妍看過來，周妍很快擺好姿勢，綻放出自己覺得最好看的笑容。
許羨連著給她拍了幾張，直到周妍自己不小心瞧見薑暮透露著不耐煩和煩躁的臉時，才意識到現在不是自拍的時候，雖然心裏有些許不甘卻還是懂得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道理的。
薑暮在看見許羨二人的注意力終於放在她的身上時臉色稍霽，下巴往前點了點，“選好了，這裏是第一個場景。”指的是大水車前的一片空地。
接著她的視線轉了轉，後退了幾步，“這裏，還有那裏都是算是第一個場景。”
許羨隨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一個是許願長廊，上麵掛著許多的紅絲帶，裏麵寫滿的都是過往的人們的願望，地上的霓虹燈向上照射，夜晚的微風徐徐吹過，紅色的絲帶隨風飄蕩，一時間覺得煞是漂亮。
另一個是便是一處空地，沒啥稀奇的，不同的是在這片空地上一抬頭便能看到上方一排的古城房屋的屋頂，錯落有致且別具風格，黃色的霓虹更為此平添了一份柔和。
許羨皺了皺眉，看了看周圍密集的人群，並不是不願意，隻是本來她這邊就不夠人手，在這標誌性的地方來的人隻會更多，“可以，”許羨還是點頭，“但有一點，我們這邊人手不夠。”
莫謹言微微一笑，“人手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
許羨沒看他，隻是點點頭，倒是薑暮不樂意了，她手腕彎起，捅了捅莫謹言，眼神裏滿是警告。
一晚上的時間，薑暮選了很多個場景，周妍實在想要吐槽，畢竟麗江古城隻是薑暮在雲南的其中一個目的地，往下還有其餘幾個地方要去。
現下看來就古城這一個地方也會將她累死，她也實在想不通，明知薑暮會故意為難她們，可許羨還是接下了這一單生意。
手表的時針指向十點整，薑暮打了個哈欠，“謹言，我逛累了，咱們回去吧？”
莫謹言點點頭，看向一直走在前頭的許羨，喚住她。
許羨回頭。
莫謹言：“時間不早了，回客棧？”
許羨：“不了，我再逛逛。”
莫謹言還想說些什麽，一旁的薑暮扯扯他的手臂，“哎呀，人家都說還要逛咯，你那麽操心幹嘛！”說著拉過莫謹言轉身離開。
許羨看見周妍一副困倦的模樣，“你先回去吧。”
周妍立馬搖搖頭，“羨姐，咱們還是一起吧。”
“你不是困了嗎？”
“對啊，”周妍一時嘴快，反應過來又馬上搖頭，“沒有，我不困！”
許羨好笑道：“我不需要你陪，你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回客棧好好休息。”
如此，周妍隻好答應，“好吧，這大晚上的羨姐你要注意安全啊，我回去之後問你在哪裏，你要給我發定位，不然我會擔心的。”
許羨無奈應下。
待周妍走後，許羨獨自一個人在古城閑逛，11月份麗江的夜晚著實有些冷，一陣冷風刮過，許羨攏緊了身上的外套。
即使現在已經很晚了，古城卻依舊人來人往，石板路兩旁的店鋪也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悠揚的民謠，歌聲醇厚動聽，與那淳樸的方言一同飄進許羨的耳朵，即使周遭嘈雜，但許羨覺得心裏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手機震動了幾下，毫不意外是周妍發來微信問她在哪裏，許羨順手回了個自己的定位給她。
許羨走得有些累了，於是尋到一處長椅坐下，拿起相機拍起了過往的遊客，拍了好幾張，許羨垂下眼眸一張張瀏覽，挑出幾張不是很滿意的，刪除。
手機又震動幾下，還是周妍問她的地點，許羨依舊回了一個定位。
又坐了一會，許羨站起身，想要繼續往前走，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前方出現的身影，就快要撞上的瞬間，一雙手握住了許羨的肩膀。
許羨怔了怔，抬起頭看向來人，沒成想竟然去而複返的莫謹言。
“你怎麽在這裏？”
莫謹言深深地看著她，“羨羨，我是來找你的。”
許羨皺眉。
“我們談談好嗎？”莫謹言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冀。
兩人交往的時間不算短，至少麵前的男人此刻心裏想什麽，許羨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的。
談談也好，當斷不斷，這不是她的做事的風格。
她點點頭，輕聲應道：“邊走邊說吧。”
莫謹言見她同意，彎起唇角，側身和她並排往前走。
莫謹言斟酌了一下，才開口：“羨羨，我的婚姻沒得選擇，”他歎了口氣，“我的妻子的人選也由不得我，可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才是我想要相伴終身的人，我希望你知道，我愛的是你。”
話音落，莫謹言想要看清楚許羨會是什麽反應，他知道她對他是有感情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勇氣說出這一番話。
他要說的話和許羨心中預想的差不多，許羨依然蹙著眉，提醒他，“莫謹言，我們已經分手了。”
莫謹言聞言苦笑，“我知道，可是羨羨，要我就此放你離我而去，我做不到，”說著他忽然變得激動起來，語速也開始加快，“你等我，等莫氏東山再起，等我不再需要薑暮背後的勢力，我會和她離婚，到時就隻有你，羨羨，你等我，嗯？”
許羨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真是可笑至極，甚至覺得眼前的莫謹言瘋了，眼前的這個人已不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人，許羨嘲諷的笑笑，“我為什麽要等你？從你選擇背叛開始，莫謹言這個人在我心裏早就沒有重來的資格！”
莫謹言愣住，幾秒後才像是消化了她說的話，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許羨卻快一步往後退，“過去就是過去了，我們也不會再任何關係，這些話以後也不要再說了，沒什麽用，我既然選擇了和你分手，便沒有回頭的可能，我希望你清楚，”許羨看著他這副痛苦的神色，還是歎了口氣，勸說他，“薑暮這個女人，雖然不是那麽可愛，但你決定了要娶她，還是好好待她吧，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莫謹言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了落寞。
薑暮的喜歡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想要的，不過是希望她心裏有他，隻是終究是錯過了。
次日一大早，許羨二人已為今天的拍攝做好了準備。
到達第一個拍攝點後才知道莫謹言口中的人手問題他會解決是什麽意思。
他們兩人身邊圍繞著數十個人，那情形就是想皇上皇後以及他們的仆人們。
“那麽多人為他們鞍前馬後的，要不要那麽誇張？”周妍吐槽道。
以薑暮那大小姐的性子，這樣的場麵確實不算什麽，許羨早在以前就見怪不怪了，她平靜道：“準備拍攝吧。”
周妍見許羨絲毫沒有要加入她這次吐槽的行列，隻好收了聲乖乖幹活。
薑暮見人已經來齊了，卻依舊不緊不慢，一直在假意抱怨，“哎呀，我身上的婚紗太重了，裙尾太長了，誰來幫我托一下裙尾啊？”
許羨也不催她，所有的行程都是薑暮定的，到時被延誤了時間，心裏不爽的人也隻會是薑暮。
薑暮那一番話說完，身邊的幾個男人都要上去替她托起裙尾，薑暮製止他們，“誒，你們男人都笨手笨腳的，把我婚紗弄破了怎麽辦啊，還是讓女的來吧，”說著她揚手一指，正是對著許羨的方向，“我們的攝影師，幫個忙唄？”
莫謹言低聲嗬斥，“別鬧了！”
“怎麽，心疼？”薑暮冷哼，“她既然收了我那麽多錢，自然得把我服侍高興了。”
周妍側頭看了看許羨，見她真要上前去幫薑暮，她立馬站出來，“我來！”她很快跑到薑暮的身邊，“都是女的，誰幫不都是一樣，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