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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1)

  激烈的槍戰沒有持續多久,盜獵販子已經倒下了幾個,情況對他們不利,已經無心戀戰,隻想趕快脫身離開,巴桑是第一個察覺他們想要離開的人,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瞬間,他坐上了其中一輛車,追趕著盜獵販子。


  巴桑駕著車從眾人眼前駛過,達瑪又驚又怒,“巴桑!回來!”


  巴桑已經聽不見了,達瑪呼喊其他隊員,“趕快上車!”


  陸南懷從地上起身,許羨趕緊站起,上前一步想要查看他受傷的地方,陸南懷側過身子,將受傷的手臂背到身後。


  “你!”許羨咬著唇,他會這樣躲避隻能說明傷得很嚴重。


  “真沒事。”陸南懷看著她終於對他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心裏隻有欣喜,哪還有什麽痛楚,他勾唇笑開,“上車,我們得趕上巡查隊的腳步。”


  隻是遲了,當他們趕過去時,巴桑身上淌著血,睜著眼隻剩最後一口氣了。而周圍昏迷的是逃走的那幾個盜獵販子。巡查隊的那些強壯的漢子此刻全都跪倒在巴桑的周圍,全都哭得像個無助的小孩。


  達瑪是哭得最悲慟的一個,作為隊長,每次出發前他都會祈禱著他們巡查隊幾個人出去的就幾個人回來,他咽下哽咽,伸出一隻手,拍拍巴桑那滿是血的臉,用著他最中氣十足的聲音,稱讚道,“巴桑,你是好戰士!”


  巴桑知道最壞的結果便是這樣了,他為這片土地付出的一切他從未後悔,巴桑提著最後一口氣,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可可西裏人愛可可西裏!”


  視線開始渙散,他艱難地轉過頭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許羨身上,她的眼眸裏夾雜著驚怕和悲傷,他想,若是能再活幾天就好了……

  許羨緊了緊手中的相機,最終還是放下,她閉上眼……

  那個皮膚黝黑,但笑起來會露出的白得晃眼的牙齒、身材高大卻又容易羞紅了臉的藏族漢子,永遠留在了可可西裏的土地上了。


  回到卓乃湖保護站,卓瑪得知了噩耗後哭成了淚人,許羨無法安撫她的情緒,這種時候隻能看住她,以防她會做出傻事來。


  陸南懷手臂中了彈,不過這裏條件簡陋,隻能由達瑪這個經驗豐富的隊長將子彈取了出來。陸南懷知道許羨會擔心,便一直忍著,沒在她的麵前呼出一聲痛。


  許羨拿了醫藥箱重新回到男人的麵前,徑直將他的手臂拉到自己的眼前,神色淡漠的替他處理著傷口。


  陸南懷默不作聲地任由她的動作,隻是眼睛從未離開她。


  “你是怎麽想的?”許羨突然開口。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陸南懷一下就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他眸光變得深沉,“當時隻有一個想法,我想要你好好活著。”


  許羨聞言鼻子一酸,“所以你就敢抱著炸彈頭也不回地跑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將手上的藥往他的懷裏一塞,“自己上藥!”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卻再下一秒被他拽住了手腕,許羨垂眸對上他的目光。


  “羨羨,我相信你明白的。”


  是啊,她什麽都明白,許羨抬手在眼睛上抹了抹,正是因為心中有所留戀,所以才會選擇向死而生,巴桑是如此,陸南懷也是如此。


  一輛黑色的越野平穩地行駛在千裏風雪的青藏公路上。


  不知行進了多久,純白的冰川和一望無際的荒原戈壁在眼前鋪開,快到目的地了,陸南懷往身旁的副駕駛座上的許羨看了一眼。


  她睡著了,睡得很沉,大概是這段時間來睡得最香的一次,因為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糾結。


  陸南懷看著她的睡顏,目光裏流露出的柔軟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越野車下了青藏公路後拐進了一片綠林,車子行走在林間,時不時刮到兩旁的樹枝,壓過地上的枯木,這些細碎的吱呀聲把沉浸在夢中許羨叫醒,她揉了揉沉重的眼眶,坐在座位上旁若無人地伸了一個懶腰,舒服的嚶嚀了一聲,才清醒過來。


  她先是看了看車外的風景,發現是她不認識的地方,接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一座高聳的山脈映入眼簾。


  許羨看著山峰上的雪白,她問:“這是哪兒?”


  “唐古拉山脈下。”


  話音落,陸南懷將車停了下來,他解著安全帶,“我們到了。”


  兩人下車後,由陸南懷牽著她往前走了一段路,許羨瞳眸一亮,快步上前,對著碧色的江水驚喜的問,“這是長江源?”


  陸南懷站在她的身邊,翹著嘴角笑得溫柔肆意,“嗯。”


  許羨閉上眼,用力呼吸著,內心無比沉靜平和,她彎起唇角,眉眼間都浮上了笑意。


  他們皆來自長江尾,卻在此刻身處於長江源,而青山、白雪、江水以及藍天白雲,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皆環繞著他們,他們置身在恍如仙境的世界,再沒有比這一刻最恰當的時候了。


  陸南懷從衣服兜找到自己早已準備了許久的東西,當他握在手中時,指尖卻是止不住地發顫,活到現在這是他一生中最緊張無措的時刻。


  “許羨。”


  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那般低沉好聽,不同的是竟會帶著微微顫抖。


  “嗯?”許羨疑惑地回過頭。


  在許羨看清眼前一幕的瞬間驚訝地退後了半步,她先是意外後是無法抑製地悸動。


  原本高大頎長的男人此時單膝跪在她的跟前,雙手捧著一個小小的禮盒,禮盒裏是一枚璀璨奪目的戒指。從認識至今,許羨從未見過陸南懷會低頭,而他現在正虔誠地望著她,眸裏盡是快要滿溢出的愛意,“我這人實在不會說什麽肉麻的話,”他說著輕笑了一下,“我隻知道,既然命運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那我一定不會放手,所以許羨,你,願意嫁給陸南懷嗎?”


  許羨眼眶微熱,她吸了吸鼻子平複著心情,別開眼故作鎮定的說:“我還沒原諒你呢。”


  男人的笑容一僵,下一秒無奈地搖頭,不再廢話,直接起身從禮盒裏拿出那枚戒指,在許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套在了她的中指上,“原不原諒再說,你別想逃!”


  他的語氣充滿了威脅,許羨咬著牙挑眉,“你信不信我敢逃婚?”


  “我信,但你沒有這次機會……”話音消失在兩人的唇齒間。


  是陸南懷捧起許羨嬌俏的小臉,不給她逃離的機會,將自己薄唇送上去,深深地吻住她的紅唇。


  陸南懷熟悉的氣息包圍著許羨,在他的強烈的攻勢下她繳械投降,慢慢地伸出雙手圈住他的頸項……

  她看過一句話:浮生萬千,吾愛有三。日月與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從今以後,陸南懷便是許羨的朝朝暮暮.……

  (正文完)


  陸教授的女朋友


  “考古係新來的陸教授你們知道嗎?”


  “知道,知道。”


  “聽說長得特別帥哦!”


  “而且還很年輕,好像才三十出頭!可惜我之前搶選修課的時候沒有搶到他的課!”


  “我搶到了!待會就有他的課。”


  “誒,其他係的可以去旁聽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得快點去,因為陸教授的課每節爆滿的,人多的都能站到教室外了。”


  許羨走在S大的校園就聽見這樣的一番對話,女生們口中的陸教授不正是陸南懷嘛!許羨知道陸南懷長得帥,但沒想到竟還能在校園裏如此吃香。她笑著搖搖頭,外在的威脅太多,看來她得好好看住他才行!

  正如那些女生所說,當許羨趕到上課的大教室時,所剩的座位寥寥無幾,她沒得選也不想選陸南懷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座位,於是坐在了倒數第二排的角落邊緣。


  上課鈴響的前五分鍾,陸南懷手上抱著幾本教輔書走進了眾人的視線,頓時教室裏開始沸騰起來了,許羨聽到身邊幾個小女生倒吸了一口氣,小聲議論著講台上的那個男人。


  當了教授的陸南懷刻意戴上一副眼鏡,因為當向導的這些年生活過得糙了,形象與八年前的白嫩小夥相去甚遠,所以美其名曰是給自己添上一份書生氣,隻是許羨越瞧越覺得他戴上了眼鏡反倒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許羨看他在講台邊上捯飭著投影儀,時不時還回應著學生們的問好,倒頗有分為人師表的姿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許羨還從想象過陸南懷會有今日這樣的形象。


  等上課鈴終於響起,教室內鬧哄哄的一片瞬時安靜下來,陸南懷扶了扶他那沒有度數的眼鏡,在整間大教室裏掃視了一圈,最終笑了笑收回視線。


  “哇,教授笑起來真的好帥啊!”周圍又響起驚呼。


  許羨扶額,她現在有些懷疑讓陸南懷重拾舊業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了。


  “又來了那麽多人,看來今天的教室還是不夠大啊。”某人的聲音從講台上傳遍教室的每個角落,“那正好,我布置一次作業,”說著他把幻燈片打開,顯現出了他要布置的作業,“我數數今天上課的有多少人,下個星期一全都要交上來,期末算作這門課的學分。”


  陸南懷的嘴角始終含著笑,隻是許羨已經看多了他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知道他又在使壞了。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舉手喊道,“陸教授,我隻是過來旁聽的,不寫作業行不行?”


  “我剛才說了,是全部人,我不再重複了。”陸南懷笑著搖頭,“所以如果大家還想繼續聽的話就認真聽,不是考古係本專業的學生如果有其他事下次再來我也很歡迎。”


  語畢,好幾個不是考古專業的學生都站起身來往教室的後門走去,一來他們不是本專業的,給的作業要怎麽寫他們一概不知,二來他們的也不過是為了瞧一瞧這個引起不小的轟動的陸教授到底是長著怎麽樣的一張臉,現在他們看到了,目的也達到了,離開倒也沒什麽,隻不過是內心稍微有些遺憾罷了。


  待走的人走了,陸南懷終於開始上課了,他繼續接著上節課留下的問題開始講起來。


  許羨離開學校好些年了,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認真聽著,感受著課堂上陸南懷散發出的別樣魅力,十五分鍾之後她發現陸南懷講的所有東西她一竅不通,於是她有些困了,撐在手掌上的腦袋不停地往下點著,就連陸南懷的講課聲什麽停下來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她的的手肘被人捅了一下,她才意識到周圍詭異的氣氛……

  許羨莫名地抬起頭,發現教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包括講台上站著的男人。


  “陸教授叫你起來回答問題呢。”坐在許羨旁邊的女生小聲提醒她。


  什麽鬼?許羨不明所以。


  “快站起來啊。”女生還在不斷地提醒著她。


  許羨遲疑地站起來,在對上某人壞笑的眼神的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怕是早就認出她來了!

  許羨挑挑眉,“教授,您問的問題是什麽,能不能再重複一遍?”


  陸南懷點頭,笑著重複了他剛才的問題。


  許羨假意地蹙起眉,“抱歉,我沒聽清,能不能請教授您再說一遍?”


  陸南懷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圖,推了推眼鏡,“看來這位同學還沒清醒過來,這樣吧,你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著他抬手示意許羨坐下,就在許羨要坐下的前一刻某人又突然開口喊住她,“等等,你叫什麽名字?”


  許羨咬咬牙,彎著唇角皮笑肉不笑,“周妍。”


  “行,周同學,你坐下吧。”


  某人繼續上課,而許羨早已在心裏罵了他千遍百遍。


  臨近下課,陸南懷看了看表,“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趁著最後幾分鍾,大家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舉手問我。”


  倏地,空中刷刷的舉起數十隻手。


  陸南懷看了一眼,嘖了一聲,“那麽多人有問題,那我需要反思一下我的教學方法了。”


  眾人笑了。


  陸南懷隨意挑了一位,是一個男生。


  男生站起來,“教授,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頓時教室裏響起一陣起哄聲,有人喊道,“你一個男的問人家教授有沒有女朋友是什麽居心?”


  “去去去,”那個站起來的男生反駁,“我是替在場的所有女生問的。”


  陸南懷的眸光不經意地掃過教室某個角落,而後他讓男生坐下,接著他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掌,眾人這才看見他的無名指上已經戴上了一枚戒指,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吐出四個字,“我已婚了。”


  女生們聞言,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失望,許羨看著這一情形,心裏暗罵道:臭悶騷。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紛紛收拾東西離開教室。


  陸南懷向許羨所在的地方瞥去一眼,卻看見她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生,而她似乎沒想到會有人攔住她,有些無措,他抿了抿唇,拿起自己的教輔書,一步一步地邁上教室裏的樓梯。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陸南懷的身上,學生們看見他們的陸教授走到一個女人的身邊,徑直地牽過她的手,旁若無人地喊了一聲,“老婆。”


  許羨瞪著一雙漂亮的杏眼,怔愣在原地。


  陸南懷揚著眉翹起嘴角,“我們走吧。”


  於是在眾人的驚呼中,陸南懷拉著許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領證

  許羨在可可西裏的拍的紀錄片大獲成功,在微博熱搜榜上連掛了好幾天,這是她真正的以自己的作品讓更多的人認識她,而不是因為緋聞,雖然許羨沒有什麽想法,但確實是給工作室帶了不少的好處,於是她忙碌了好一陣,對此陸南懷頗有怨言。


  陸南懷早已把戶口本準備好了,就等許羨什麽時候開口結束他的未婚生涯。


  終於待許羨閑下來,陸南懷當即拉著她驅車趕往民政局門口。


  起初許羨還不明所以,忙想掙脫,“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民政局領證。”男人言簡意賅。


  “嗯?”


  陸南懷停下步伐,側身一瞬不瞬地盯著許羨看,“不然你想等到何時才坐實你是我妻子的身份,陸太太?”


  說著他打開車門,把許羨塞進了車裏。


  站在民政局門口,許羨看著一堆排隊的人頭都大了,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心急,一時間想起當初在雲南的時候還說對她沒意思呢,那躲避不及的模樣真是太打臉了。


  當兩個紅本本發到他們各自的手上時,許羨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就這麽把自己嫁了?她怎麽越想越覺得虧了?想來一定是唐古拉山的景色太美,令她已是昏了頭,才會答應了他的求婚。


  輕率!實在是太輕率了!


  許羨臉上不動聲色,可心裏的小九九陸南懷也猜了個透徹,他眯起眼睛,片刻後輕輕淺淺地笑起來,“證領了,以後你就多了一個名字。”


  “什麽?”許羨問。


  “陸羨。”陸南懷一本正經,眉眼卻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許羨:“.……”


  突然眼前晃過一小片陰影,許羨沒有來得及反應,手中她的那本結婚證就被男人拿了過去,還特別順手揣進了外套的兜裏,並把口袋上的拉鏈拉好。


  許羨見此情形,嘴角抽搐著,“你做什麽呢?”


  男人抬了抬眼漫步經心的說道,“為了防止某人有不該有的念頭,這結婚證哪,還是收起來比較妥當。”


  許羨簡直被他氣笑了。


  上車後,陸南懷往與家相反的方向開去,許羨疑惑,不知他又想去哪裏。


  陸南懷開始淡笑不語,後麵才說道是想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隻是去哪裏,他又不說了,許羨小聲嘀咕,“神神秘秘的……”


  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道路逐漸變窄了,路兩旁的樹木開始多了起來。車子在這段長長的林蔭路又開了一會兒,周圍出現了一棟棟的別墅,許羨越發疑惑了。


  最終車停在了其中一棟別墅前,大門自動感應到他們的存在,緩緩把大門打開,於是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在這棟別墅前小花園停下了。


  至此,許羨心裏有了猜測。


  陸南懷下了車後牽著她往別墅裏走,房內的裝潢是新的,家具等其他也都是全新的,就連風格都是按照許羨的喜好來裝修。


  許羨看著這偌大的房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你……”她是想問他什麽時候準備的。


  陸南懷知道她心中所想,輕聲問道,“喜歡嗎?這是我們的家。”


  許羨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抽回她的手掌往客廳旁的落地窗走去,別墅外的小花園一覽無遺。


  腰上出現一雙手臂,是陸南懷來到她的身後,俯身將她擁入懷,下巴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側臉與許羨的臉頰相貼,他摩挲了幾下,吻了吻她的耳垂,“怎麽不說話?”


  許羨側著頭緊盯著他,神色竟有一些緊張,“你實話告訴我,你這錢哪來的?”


  陸南懷:“?”


  “我知道你當向導賺的錢不少,但這是上海,買下一座這樣的房子那可是一筆大數目,就算你這些年攢了不少錢,可……”她突然就噤了聲。


  陸南懷算是明白她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了,他咬著後槽牙,有些無可奈何,“我買房的錢都是正經錢。”


  許羨聞言,擰著眉心,一副“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的表情。


  陸南懷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像是被她氣到了,他說:“剛畢業那會兒學會了炒股,本來想著就賺一賺外快,沒想到最後讓我贏了這麽多,而後出了那些事,也就沒怎麽用這一筆錢,所以一直存到了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陸南懷晲了她一眼,“這個解釋你放心了?”


  許羨這才收斂起方才的表情,卻又換上了一副“姑且相信你”的表情,末了說了一句,“沒想到我的男人還是一個隱藏的富豪?”


  懷孕

  許羨已經三天沒有和陸南懷說話了,不管他怎麽哄,許羨對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高冷模樣,就差沒有分居了。


  事情是這樣的,自他們領了結婚證距離現在已經過了一年了。


  剛開始陸南懷還享受著和許羨的二人世界,許羨也因為工作室步入正軌並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更上一層樓,兩人都有著一個共識,就是暫且先不要孩子。


  隻是許羨總是三天兩頭的就要出一趟外景,時間一久,陸南懷就覺得這二人世界既沒有想像中的甜蜜,又還時常見不著老婆,於是他就想,如果有了孩子說不定會改變現狀。


  有了這個念頭後,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許羨麵前提起,而她先是怪異的看著他,後來說懷孕這事還不著急。


  許羨是不著急,雖說已經二十七歲了,可她看著就像才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那般,可整整比她大了六歲的陸南懷心裏能不急嗎?


  當然這些情緒他也沒在許羨麵前表露出來,所以許羨也並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她還年輕,陸南懷也才三十幾,孩子遲一兩年再來考慮也不算太晚,她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當許羨親眼看見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時受到的驚嚇多過驚喜。


  幾天前她在給別人拍雜誌照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惡心湧上來,且越來越嚴重,所以她隻得暫停拍攝,跑進了廁所對著馬桶幹嘔,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剛開始她也隻是以為自己吃了不幹淨的東西,隻是連著幾天她都不太舒服,最終還是周妍一句話點醒了她,大概是看著許羨的臉色有些蒼白且總往廁所跑,心裏有了些猜測,直接問道,“羨姐,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許羨一頓,雖然心裏覺得這事不太可能,但轉念一想,自己惡心了好些天,也不像是吃壞了肚子,她又不得不信了。


  下班後,她特意繞到藥店,為了保險起見,她還買了兩支驗孕棒。


  回到家她立刻跑到浴室,在等待的時候她心情很複雜,她的內心告訴自己她還不想要孩子,如果真的有了,她又不知要如何麵對。


  結果,兩支驗孕棒上的明晃晃的兩條紅線都在告訴她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真的懷孕了!

  第二天,她去了一趟在婦產科掛了號,醫生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

  許羨把記憶撥到一個多月前的某一天,是陸南懷的生日。


  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後,陸南懷的第一個生日,意義自然與他過去三十幾年的生日不同。而葉長安不知什麽時候與陸南懷交好,竟在那天寄了一個快遞來說是給陸南懷的生日禮物。


  許羨原以為葉長安這人正經得很,誰知她一拆開快遞,裏麵赫然躺著一件令她羞憤至死的情.趣內衣.……

  陸南懷受內衣所惑,一晚上要了她幾次,最後一次時他沒有戴T,許羨隻記得自己抵抗著讓他戴上,而男人也在她耳邊用他那充滿情欲、低沉暗啞的嗓音哄道,“戴了,我戴了。”


  隻是當時許羨累極,已沒有太多感覺,結束的那一刻便便的睡去,早上醒來時身上也很清爽,想必她睡著之後陸南懷給她清洗了一番,於是她也沒多想,現在看來,早在那晚,他便起了心思。


  許羨一想到這兒,氣不打一處來。


  待晚上陸南懷給學生們上完課回到家時,一抬眼便看見許羨正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直把他瞧得心裏發毛。


  他放在手上的東西,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抱抱她,誰知她退後了一步,躲開了。


  許羨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她哼了幾聲,“你走開。”


  陸南懷一臉莫名,心裏直覺她此刻正在生他的氣,雖然他不知他做錯了什麽。


  他正想問清楚原因,下一秒便眼尖地發現藏在她身後的病曆單,他蹙起眉趁著許羨沒有防備拿到自己手上。


  眸光一掃,陸南懷瞬間呆愣住。


  他的眉頭跳了跳,像是不相信般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頭讀到尾,而後他放下手中的病曆單,緩緩地抬頭凝著許羨平坦的小腹,聲音微微顫抖,“有,有了?”


  許羨一把抽回他手裏的病曆單,“啪”的一聲扔到沙發前的茶幾上,雙手抱胸,冷淡地勾起嘴角,“你沒有什麽話想說的?”


  “有,”陸南懷馬上應她,“老婆,我很開心!”


  “.……”


  許羨瞅著他。


  一秒,兩秒,三秒.……

  最終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徑直往臥室走去,隻留下一句話,“這幾天你給我去睡書房!”


  ???


  陸南懷還是一臉莫名。


  在遭受了自家老婆三天的冷落後,陸南懷算是明白她為什麽生氣了,八成是知道他故意讓她懷孕了,他默默地歎了口氣。


  恰逢雙休日,陸南懷又是一晚上沒怎麽睡,索性一大早就起來去了趟菜市場,買了好幾樣都是許羨愛吃的菜,回到家又進了廚房,為許羨準備早餐。


  也許是懷孕了,許羨難得睡得那麽晚,等陸南懷做好早餐又過了快一個鍾,她才起來。


  等她洗漱完畢出了臥室,就看見餐桌上男人準備好的早餐,她本想堅定立場,不碰他做的早餐,但陸南懷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搶先說,“過來吃早餐。”


  見她遲遲不過來,陸南懷又說,“你就算再生我的氣,也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更何況你現在還懷著孩子,羨羨,聽話。”


  最後兩個字,他放軟了語調在哄她。


  要不是他提醒,許羨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懷孕了,這些天過得太沒有實感了,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她根本不相信這裏頭竟孕育著一個孩子。


  陸南懷上前幾步,拉過她的手將她牽至餐桌前坐下,將所有的早餐移到她的麵前,“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


  許羨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接著陸南懷拖過一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後一直看著她吃東西。


  許羨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側了側身子想要躲開他的視線,奈何他的目光無所不在。


  “羨羨。”他突然開口。


  許羨眼皮動了動。


  “是我的不對,我得向你承認,我的確是故意沒做避孕措施,”陸南懷停頓了會兒,接著說,“因為我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了,但無論如何我都該和你商量,所以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


  許羨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對上他的目光,陸南懷知道她這是將自己的道歉聽進去了,他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如果,我說如果你真的沒做好準備,我尊重你的想法。”


  尊重什麽?許羨懵了一瞬,才理解到他是什麽意思。


  “我有說過我不要這個孩子嗎?”許羨說。


  “嗯?”這下懵的變成了陸南懷。


  “我是沒有準備,但我沒說不要,”許羨抿著唇,“這幾天我也考慮清楚了,既然有了,那就把他生下來。”


  “雖然他是你耍了點手段懷上的,”許羨說著橫了他一眼,“可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們的孩子。”


  陸南懷翹起嘴角,“怎麽說,你不生我的氣了?”


  “誰說的?!”許羨哼道,她端起杯子喝盡裏頭的最後一口牛奶,“繼續睡書房,等我什麽時候氣消了再說。”


  陸南懷:“.……”


  懷孕2

  自從許羨知道自己懷孕後,就適當的減少了工作量,有些拍攝是在懷孕之前就約定好了的,她必須要完成,對此陸南懷隻能私下裏拜托周妍在許羨工作的時候好好照顧她。


  六個月後,許羨的肚子才開始顯懷,她也將工作室的事全部交由周妍打理,她則安心在家待產。


  莫謹言的母親聽說她懷孕了,便帶著李姨一同看望她,那李姨在許羨剛到莫家的時候便在了,可以說是在整個莫家許羨最親近的人了。


  因為擔心陸南懷一個大男人照顧不到位,李姨便和莫家商量好在許羨懷孕期間由她來照顧,一經莫家答應她便搬到了他們小兩口的別墅住下了。


  自李姨住進來之後,許羨的飲食好了很多,可她本來就瘦又是不易胖的體質,隻是稍微穿寬鬆一些的衣服時看著根本不像一個懷孕的人,李姨經常看著她唉聲歎氣,總是擔心沒給許羨補好營養,導致許羨現在一看到雞湯就想吐。


  懷了孕的緣故,許羨的脾氣變得不太好了,再加上她的孕吐反應比較嚴重,總是容易控製不住自己朝陸南懷發脾氣,但陸南懷全都承受了下來,並耐心地開導她。


  這晚,許羨睡得正熟,突然小腿抽筋,疼得她一下就醒來了,她艱難的坐起身伸手想要捏揉自己的小腿肚,可是被肚子頂住了,她沒辦法彎下上半身,一直夠不到,頓時覺得自己委屈極了,開始生自己的氣。


  陸南懷本就沒怎麽睡熟,聽到些微的動靜便立馬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瞧見許羨坐在床上且還有低低的抽泣聲,他一驚,摁亮了床頭櫃上的燈,湊到許羨跟前發現她果然哭了,他有些慌亂地抬手給她擦眼淚,柔聲問道,“怎麽了?怎麽哭了?”


  許羨抬起那雙被淚水浸潤過的清亮眼眸,吸了吸鼻子,她說:“我小腿抽筋兒了,疼……”


  陸南懷鬆了一口氣,“你可嚇死我了。”說著他往許羨的小腿邊挪了挪,伸出他寬厚的大掌放在白皙的小腿上,“是這兒嗎?”


  許羨點點頭。


  得到確定的答案,陸南懷開始給她揉捏了起來,起先動作很輕,許羨還是覺得疼,他便加大了力氣,等症狀緩解了,他又按了一會兒才停下,“要是還抽筋的話就把我喊起來,別再自己偷偷哭了,嗯?”


  許羨應了聲好,陸南懷替她把枕頭的位置擺正,待她躺好後又也給蓋好了被子,他才躺回床上。


  許羨在他躺下的那一刻偎進了他的懷裏,小臉貼在他的胸膛,陸南懷很快回摟住她,低頭溫柔地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許羨不知為何想起這些日子的事情來,想到每個晚上隻要她一有動靜,就算是她隻是翻個身,陸南懷馬上就醒了,還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可見他都沒有睡著,雖然她懷著孕很辛苦,但陸南懷沒有比她輕鬆,他對她的好,許羨一直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她一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她動不動就發脾氣,對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陸南懷……”許羨在他懷裏悶悶地開口。


  “嗯?”


  “我最近是不是很討厭?”許羨問道。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因為我老是對你發脾氣。”


  陸南懷聞言笑開了,用下巴在她的頭頂上摩挲了幾下,“你也知道自己的脾氣變差了啊?”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自己的胸膛被她用力錘了一下,接著傳來許羨從鼻子裏發出的哼唧聲。


  “好了,我開玩笑的,”陸南懷在她的背上輕拍了幾下,似是在安撫著她,“你就算發脾氣也是討人喜歡的。”


  “嘖,”許羨像是被他肉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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