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找晦氣
第2章找晦氣
她氣惱的一邊喝涼茶,一邊用小扇子扇風,扇的同時,嘴裏還不斷罵著那個擾她好事的白衣男子。
棺材鋪的老板是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姑娘,清清秀秀細眉大眼,見她氣得小臉直發白,忍不住小聲道:“算了茉兒,也許我命該如此,既是這樣,我也不再多加強求了。”
“可是你與何大勇明明就是兩情相悅,是何大勇的娘太多事,才提出那麽個苛刻條件,如果僅僅因為一隻碗就斷送了你的終身大事,就真是太劃不來了。”
不是她段茉兒多事,而是那何大勇的娘根本就是死腦筋不開化,堅持要冬杏提著青玉描金碗才能進婆家。
因為那青玉描金碗是當年兩家訂親時的信物,當初講明,一旦冬杏出嫁,那碗就要做為嫁妝,一起隨著冬杏進婆家。
沒想到中途有變,碗被人搶走,害得冬杏立場尷尬。
“誰讓我命苦,自幼失了爹娘,家裏唯一的寶貝還在二十年前被金富貴搶走了,現在大勇哥的娘不承認這門親事,我也沒辦法,也許一切都是天生注定。”
段茉兒睨她一眼,不認同的搖搖頭,“冬杏啊,有些命數雖然是天定的,但隻要自己肯努力改變,也不是改變不了……”
正說著,就見兩個騎馬的年輕男子打棺材鋪門口經過。
原本對於外麵的行人她並沒有多在意,可是當她不小心瞟到騎馬的男子居然就是在“喜客來”飯莊中打擾她好事的白衣男子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的叫罵一聲。
棺材鋪小老板冬杏被她嚇了一跳,“茉兒,你怎麽了?”
段茉兒指著從棺材鋪門口經過的兩個年輕男子,怒道:“那個害我沒把玉碗拿到手的禍害,就是那個穿白衣裳的男人。”
冬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雖然看不太真切實際長相,可那人的身材氣度,衣著打扮卻給人一種人上人的感覺。
街道兩旁經過的大姑娘小媳婦似乎都被白衣男子的氣勢所吸引,他所途經之處,無不留下少女回眸的目光。
冬杏紅了紅臉,小聲道:“好個翩翩佳公子,這等風華絕代的人物,咱們盛陽可是不多見呢。”
段茉兒白她一眼,“就是這等風華絕代的人物,活生生將你嫁人的機會給剝奪了。”
冬杏的脾氣一向溫馴,雖然事情沒辦成,可太過執著也不是她的本性。
段茉兒見她露出一臉認命神態,氣得直罵娘,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惱道:“你這個不爭氣的,要不是認識了我,遲早被人給欺負死。”
說著,就見那白衣男子和青衣男子在一家玉器店停了下來,很快有小廝過來給他們牽馬,兩人一同向玉器店內走去。
段茉兒眨了眨大眼,哼笑道:“那個不長眼的家夥既然讓我不痛快,他自己也就別想再痛快。”
冬杏一把拉住她的手,緊張道:“你要做什麽?”
“給那位自以為是的公子找晦氣去……”
盛陽城在大銘王朝非常有名,因為這裏盛產玉石,大多數商戶都以賣玉製品發家致富,很多外省的客人路經至此,都會專程來盛陽帶幾塊珍稀的玉石回去珍藏。
李玄臻乃當今皇帝的四皇子,人稱四王。
此番帶著貼身護衛明軒出京,就是想到盛陽買些上好玉石帶回京城。
可惜兩人一路從京城逛來,始終沒發現讓人眼前一亮的好玉。
聽聞盛陽四全閣賣的玉石成色不錯,結果兩人進去轉了一圈,仍舊是敗興而歸。
踏出四全閣大門之後,明軒小聲道:“少爺,自古以來流傳一句話,就是黃金有價玉無價,隻要您有這份心,就算帶回去的不是絕佳上品,老爺也會很開心的。”
因為兩人這次出行是隱姓埋名,在人前明軒都用少爺來稱呼自家主子,至於他口中的那位老爺,自然就是大銘王朝當今的皇帝了。
手執骨扇的白衣公子李玄臻聞言微微一笑,“你家老爺自幼錦衣玉食被人侍候著長大,從小接觸最多的就是金銀珠寶,雖說黃金有價玉無價,但成色不好的東西,也是絕對入不了你家老爺的眼的。”
搖了幾下扇子,繼續道:“既然咱們都已經來了盛陽,為何不趁機選個真正能讓老爺入眼寶貝回去討他歡心呢?”
“可是少爺,咱們此番來盛陽,是有要事在身的,您忘了白太傅的吩咐嗎?”
李玄臻不緊不慢的將扇子合攏,“太傅交待的事情在暗,給老爺選禮物的事情在明,如果不把明麵上的東西掩飾好,暗地裏的東西豈不是會很快爆光?”
明軒聞言,立刻低下頭去,“少爺教訓得對,是屬下過於心急疏乎,才差點主次不分。”
李玄臻笑而不語,邁著小方步,慢條斯理的和明軒走出四全閣大門。
小廝已經將兩人的馬拴在馬棚裏,在小廝的引領下,兩人來到馬棚,解開繩栓上馬,正要離去時才發現兩匹馬向前走了幾步,便奇怪的停在原地。
馬上的李玄臻和明軒同時一怔,向後望去,就見兩匹馬的馬尾中間,居然拖著一條細細的繩子,那繩子將兩匹馬的尾巴牢牢連接在一起,所以才導致兩匹馬沒走幾步,因為那繩子的牽扯,不得不被迫停了下來。
兩人麵麵相覷,同時落馬,馬棚外正候著的小廝見狀,忙不迭迎過來,仔細瞧了情況後頓時臉色大變。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我剛剛將馬牽進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麽才一眨眼的工夫,兩位公子的馬尾居然就給綁一塊兒去了?”
小廝在馬棚工作多年,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這兩位公子所騎的馬品種昂貴,乃真正的寶馬良駒。
再瞧這兩位公子穿著不凡,氣度驚人,尤其是那位白衣公子的眉宇間盡展雄風霸氣。
小廝雖然不知對方是何身份,但憑他多年的閱人經驗,斷定這位白衣公子的身份非富即貴。
見小廝麵露驚恐,李玄臻寬容道:“這不怪你,你忙去吧。”
明軒正認真的過去將兩匹馬被綁在一起的馬尾解開,李玄臻則悠哉遊哉的搖著扇子,在馬棚的周圍直晃悠。
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淺粉色的香囊,走過去輕輕撿起,發現這香囊有些舊了,隻不過從做工上來說,不難看出這香囊被綉得十分精致。
香囊的外層是水粉色鑲金邊的綢緞,上麵繡著幾朵精致的花葉,香囊口被金絲線輕輕係著,從裏麵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當香囊被他拿在手中的時候,還出發一陣輕盈悅耳的鈴當聲。
解開香囊,隻見裏麵不但放著味道特殊的香料,還躺著一顆銀色的、比拇指略大一些的小鈴當,鈴當雖然不大,可造型卻非常獨特。
上麵雕刻著奇怪的紋路,像是咒語,也像是古怪的經文,他看了半晌,不得其解。
慢慢晃了晃,小鈴當發出來的聲音十分清脆,與普通鈴當略有不同,那聲音仿佛可以深入骨髓,久久之後,仍在耳際盤旋不斷。
“少爺,那香囊是誰的?”
已經將兩根馬尾解開的明軒,不知何時湊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