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你要是去了，就死定了
第五十三章：你要是去了，就死定了
這學校的宿舍樓共有十層，故而有電梯搭乘，我們三個人搭電梯上去，約莫兩分鍾就到頂樓了。
十樓上麵的天台是不允許學生進入的，我們一下電梯，入目的就是一把特別大的鐵鏈鎖，上麵掛著的鎖頭幾乎有我兩個手合並起來那麽大，鐵鏈銀光錚錚絲毫沒有被動的痕跡。
鐵鏈鎖著鐵門，鎖頭沒有被打開的痕跡，那那個女生又是怎麽通過這扇門進入天台的？
我不解，王道沒說什麽，從衣服兜裏拿出了一截粗壯的鐵絲，鐵絲伸進鑰匙孔裏麵，三下兩下的，“啪”的一聲，鎖頭就被打開了。
“這——”
我看著王道伸手推開了鐵門，目瞪口呆。
“這個本領，別人學不會，所以你不要想著那個女生也是這樣進來的。”
我還沒說話，王道便搶在我前麵說了一句。
我汗顏：“既然那女生不是這樣進來的，那她是怎麽進來的？”
這鐵門堅固，是通往天台的唯一一條路，除了這裏，那女生還會從什麽地方上去？
王道沒有回答我的話，已經走到了天台上麵。
我急忙跟上去。
頂樓已經被警察用封鎖條圍住，那些封鎖條被夜風吹的颯颯作響，看著夜色迷蒙，除卻了公路上的路燈，整個天地似乎陷入一團黑暗當中，估摸著應該是快要臨近天曉了。
黎明前的那段時間，是最漆黑的，也是最危險的。
樓頂的風很大，吹得我不住的哆嗦。
王道祭出光明符，使得這裏的光線明亮一些，而後他拿出一個羅盤，上麵的指針不停地旋轉，就是無法安定下來。
我一上來這裏，就感覺很冷，可能是頂樓風大的緣故，也可能是這裏的陰氣重的原因。
王道蹙緊眉頭，抓住羅盤的手青筋突兀：“男生宿舍本就是陽氣濃盛之地，而頂樓陰氣卻把陽氣給壓製住了，黑氣雲繞，陰風不停，看來怨念很重啊！”
“剛剛宿管阿姨說一年幾個是什麽意思呀……”我猜想肯定這其中有什麽隱情，不然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就跳樓的。
而且，那個女生還懷孕了。
並且，剛剛宿管阿姨的那一番話，一定也有原因的。
隻是剛剛王道把我叫走了，似乎是很不想我去追問。
聽了我的話之後，王道瞅了我一眼，沒說什麽，隻是說了一句：“下去再說。”
這時，眼睛不知被一陣冷風刮的生疼，揉揉眼，再一睜眼，就看見一個黑影在樓頂圍欄處飄過，鬼使神差地，我沒有聽王道的話而是衝了過去，結果發現什麽都沒有，我扒在欄杆上麵往樓底下看，十樓高的地方往下看，黑漆漆的空氣裏麵滲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我注意了一下這半人高的欄杆，發現欄杆上麵已經生鏽了，我伸手握住的時候，手上也沾滿了銅黃的鐵鏽。
放眼樓下，樓底下清掃的阿姨不見了，底樓樓道的燈光所觸之處皆是一大片的紅色，身子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壓住，動彈不得，眼光也莫名其妙地被那一地血水給吸引著。
忽而，那一灘血水裏有一雙巨大的手朝我伸了過來，我想要掙脫，可雙腿就好像被釘住了，挪不開步子，這會，側邊的風襲來，夾雜著淒厲的女聲。
“下來陪我啊！下來陪我啊！”
我心跳猛然停了一拍，心裏下意識地就喊了一聲宮玫。
可他並沒有應聲出現，心下閃過小小的失落。
眼見著那雙巨大的手就快要把我整個人給捏在手心的時候，我的眼睛忽然刺疼起來，一閉上眼睛，感覺到眼前霧氣繚繞，猛地一睜開，那雙巨大的手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我居然回到了一樓的樓底！
“旋沫！”
尖銳的女聲從頂樓破空而來，我的耳膜險些被刺破。
緩緩地仰頭一望，黑霧中倏地掉下一個東西，下墜的速度快如閃電，在我能視範圍內，才看清楚，那是一個人，她臉上身上全是血，麵色淒厲黑雲壓頂，一看就是怨氣極重之人。
這個女生我不認識。
不會是剛剛跳樓死的那個女生。
我心尖一顫，伸出手要去接她，她卻穿過了我的雙手，重物重重落地的沉悶聲就好像一個重錘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我的心髒，很疼。
有些溫熱的液體濺了我一臉，眼睛被一滴鮮紅的血液濺了進去，周遭的一切瞬間變成了紅色，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整個大腦，甚至覺得我的味蕾都是腥臭的，腳上感覺到好像有暖暖的水流淌而過，把我的鞋子都給浸透了，涼意從腳底竄了上來，由心髒再到大腦，我不知道那時的感覺，隻知道我呆住了。
我不敢往下看，我怕看到的，會比安沁的死相更加難看，可我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假的，偏偏這一幕真實的讓我感覺到悲傷。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腳下忽然被一雙冰冷的手給抓住，似乎有個人正蹲在我的腳下嚶嚶哭泣。
“你已經死了，我怎麽救你？”我覺得自己的嗓音都帶著些許蒼涼。
“不！”耳旁傳來淒厲的女聲。
這時，眼前血紅裏走來一個人，不，不算是個人，沒有頭，全身像一灘爛泥似的，骨頭都碎裂如泥，肚子裂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裏麵有著炸裂的細胳膊小腿。
“救不了，那你就別想回去！”冷戾的女聲再次響起，前麵那個不像人的東西向我伸出一雙手，那雙手一抬，腐爛的肉像泥漿一樣往下墜落。
我怒喝一聲：“滾開！”
“把你的骨頭給我！把你的骨頭給我！”那東西隨著急切的女聲加快速度奔跑過來。
就在那東西的手快要觸摸到我的眼睛時，胸前掛著的血玉忽地綻放出刺眼的紅光，那東西頓時仿佛被烈火焚身，融化成一灘血漿。
“回去！”一個沉悶而蓄滿憤怒的聲音敲醒了我。
睜眼一看，仍是一片漆黑，樓頂的風一下又一下地襲來，我冷的直哆嗦，但不知為什麽，我在這淩亂的風中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旋沫！”
“啊！”
我大叫一聲，發現剛剛消失了的筱筱已經站在了我身後。
“筱筱，你，我……”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才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十樓天台的欄杆邊上的，根本沒有去一樓。
剛剛又是靈魂出竅吧。
最近靈魂出竅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我有些無奈，對著筱筱笑了笑。
“你剛剛怎麽了？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麽？！”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的筱筱麵露擔憂。
我盡量收斂嘴角的笑意：“沒，就是剛才發現了一件事情！”
“趕緊下樓！現在這個時候對我們不利！”王道手上的羅盤整個都在震動著，似乎在害怕什麽。
筱筱聽了，也沒有追問我什麽，拉著我就往門口走去。
緊接著我們三個人趕緊乘電梯下去，王道迅速在電梯上貼上幾張符紙，念了開路咒和布下了擋煞陣。
“額現黑線，撞鬼的跡象！還笑得那麽燦爛！真是自討苦吃！”王道用拇指粘上朱砂，抹了一點在我眉間上。
我幹笑：“王道法師最厲害了！這樣都被你發現了！”
一旁的筱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王道抬眼，瞄了我一下，繼續盯著羅盤裏指針的動靜：“剛剛你問我，那兩個宿管說的話，是麽？？”
電梯裏，王道認真的問了一句。
“是的，我剛剛問你——“
“嗯，這裏應該之前就發生過一起凶殺案！”筱筱說了一句。
“嗯，這裏怨氣太重，不像是剛才死去的女生致使的，應該是以前就開始有了。”王道也把他的發現說了出來。
筱“而且那個女生同樣是從這十樓跳下去的，還是一屍兩命！死的特別慘！”
王道一聽，卻是一巴掌拍了過去：“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他說著，還用手指指了一下我，看來他這家夥還在記恨著我多管閑事。
筱筱捂著腦袋，怯怯地看了一眼王道，才跟我解釋：“我在校長身上下了蠱，他剛才一來這裏的時候，臉色就不對勁，我猜想他肯定藏著什麽秘密，不料真被我猜中了！他剛才回去就在自己家裏上香，給佛祖念叨的事情，我的小蠱蟲就一五一十地轉告給我了，然後，我就知道了。”
“事情完了，趕緊把那惡心的蟲子從校長身上弄走！不然時間久了，會把他的身子給掏空的！”王道立馬嗬斥了一頓筱筱。
我一陣汗顏，果然巫靈下手真恐怖！隨時隨地，讓你毫不知覺！
“小沫沫，你別亂想，我所學的跟巫師不一樣，不害人的，隻是那些蟲子會吸食人血，時間久了是不好，但短時間內，把你體內的死血吸走，也是件好事！”筱筱抿著嘴笑著。
王道一聽，立馬飛了一記眼刀給筱筱。
“嗬嗬，我不亂想，話說回來，剛才我就是被那個女生給拉出魂來了.……”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緊接著就把剛才經曆的過程給他們說了一下，但省去最後一句話。
想起那句話，我又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是宮玫說的，絕對沒有錯！即使他的人沒出現！可相處了這麽久，就算他用了變聲器，我還是能夠辨認出來！
“王道，你看，旋沫，又在傻笑了！”筱筱笑著說。
一路下來都沒遇到什麽事，看來還是多虧了王道，一出電梯門，學校的大鍾就敲響了。
六點鍾整的報時！
天際有了一道橙色的光，夜色不再漆黑，取而代之是灰蒙蒙的霧靄，橙黃色燈光下的兩位宿管阿姨仍在那裏一邊清掃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你們兩個回去補一覺，我去池塘那頭重新看看。”王道扔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了。
因為這起跳樓案驚擾了太多學生，校長下令，暫時休課一天，安撫一下學生的情緒，所以我和筱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可能昨晚沒睡好，又加上被那個女鬼拉走了魂，整個人感到特別的勞累，一躺上床，就一點意識都沒了。
約莫睡到正午，就被筱筱給叫醒，喊去飯堂吃午飯。
我們兩個拿上鐵碗和筷子就往飯堂走去，還沒到飯堂，就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
我和筱筱奇怪地對視一眼後，加快腳步趕去，發現飯堂門口停著兩輛警車還有一輛救護車，飯堂門口簡直就是門庭若市。
意識到肯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就趕忙鑽進人群裏，你推我擠之間，背後不知哪裏來的一雙冰冷的手猛地把我往前一推，前麵的人好像排練好一般，居然在這一刻全部站開兩旁，我直直就衝了上前。
哐當！
鐵碗在瓷磚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吃疼地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
不對！我的碗呢？
往後一看，飯堂的玻璃門外沒有剛才的人山人海，但還是有不少學生三三兩兩地拿著自己的碗或者空手進來，他們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還有說有笑的。
可他們一個個竟然穿過我身體，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而且他們說什麽，我竟然聽不見，隻聽見一些好像金屬機器發出的聲響。
我這是又靈魂出竅了？這一般意味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下一秒，迎麵走來一個女生，她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臉，隻看見額頭下方的陰影，她佝僂著身子，就像個遲暮的老人，雙手無力的垂著，雙腳走路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都會摔倒。
就在她穿過我的身體的時候，我很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冷氣，就如同她正駝著一塊冰塊一樣。
我目光跟著她的身影往後一轉。
天啊！
她的身上真的在駝著東西！但那不是冰塊，是一堆血肉模糊的肉泥！形狀隱約看起來像個無頭的人！
不！那是昨晚遇見的女鬼！她上了那個女生的身！
我連忙跑過去，想要去把那個女鬼從那個女生身上驅趕下來。
咚的一聲！
我被無形的氣牆給撞了開來！
氣牆，一旦我靈魂出竅有氣牆存在，那意味著，這件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而我，無法再更改！隻能看！
瞬間，一股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感覺到眼睛開始發酸，雙腳如同灌了鉛水，沉重地邁不開步子，而目光卻緊緊地跟隨著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不像空手去飯堂的學生那樣去打菜窗口旁邊的櫥櫃裏拿盤子，而是直接朝一旁的維修地走去。
開學前，學校整修，飯堂擴展，那頭的牆麵剛建起來，新刷上去的白漆還沒有幹，所以用一個黃色的警告牌樹立在一旁以作告示，可這個女生似乎完全沒有看見，直直地朝那兒走去。
我用符紙去擊打氣牆和念開路咒，可氣牆仍毫發無傷，我隻能不斷衝著那個背影喊道：“不要去！不要去啊！不要去！”
那個女生停了下來，站在一灘水跡上方，她撿起地上還沒弄好的電纜線，轉過身來，仰頭看著我，微微一笑。
那一刻，我才知道她是誰！
她是414寢室裏的王一珊，我們兩個宿舍相鄰，就她跟我們宿舍來往頗密，記得她曾經笑著跟我說，要帶我去坐這城裏最好看的摩天輪，現在看來，也許不可能了。
因為下一秒，那女鬼抬起了她的手，用力一扯，電纜線就這樣被扯斷，電線頭閃著銀色的電光。
“不要！”我睜大眼睛一喊。
那女鬼應聲一放手，王一珊就垂了下來，那電纜線就在我眼前掉落到那一灘積水上，刺眼的白光隨著茲喇一聲四射開來。
王一珊的身體就像被一個突然掉落的炸彈給炸的粉身碎骨，零零碎碎的肉沫濺滿了整個飯堂，把正在吃飯的，正在打飯的，正在走著的學生嚇的愣住了，然後學生們驚恐地尖叫著往我身後的玻璃門湧來。
我的眼眶一刹那就湧出了冰涼的液體。
透過那些學生，我可以看到那本來雪白發亮的新牆，此刻被鮮血給染紅了，紅的驚豔。
“旋沫！你起來啊！”筱筱將我從冰涼的地板上拉了起來。
我愣愣地看了一眼筱筱，再看了一眼後頭驚愕，恐懼，疑惑但又充滿好奇心的一群學生，摸了摸臉上，涼涼的水水的。
“旋沫，你怎麽了？不就是摔一跤嘛，居然還哭了！不怕笑死我啊？”筱筱把鐵碗塞進我的手裏。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吸吸鼻子：“我們先進去看看！”
筱筱跟守在飯堂門口的警察先生說了一下，然後那個警察先生就讓我們兩個進去了。
“你們這麽快就睡醒了？小沫沫，你，臉色怎麽？”王道臉色有些疲憊地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很錯愕看著我。
我沒有應聲，推開了王道，映入眼簾的滿牆紅，就像一把利刃，刺傷了我的眼，連同心。
下一次我一定要打碎那堵氣牆！就算逆天又怎樣！心裏忽然有了一股衝動。
“王道，你查出來了嗎？”我握緊拳頭，咬咬牙。
王道摸了一下我的頭：“嗯。”
筱筱聽了警察一番案情訴說後，臉色一變，走過來抱了一下我。
隨後，王道叫來了施工隊，手上拿著羅盤，領著他們在學校轉了幾下。
而後，他在教學樓麵前停了下來，緊接著指揮著施工隊將教學樓往南的一角挖開。
“對，在那南邊給我挖！”
“挖深一點！”
不消片刻，他們好像挖出了一個洞，王道扒拉了一下洞口，然後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兩個骷髏頭，一個大的大人頭骨，另一個是小的嬰兒頭骨。
那頭骨上密密麻麻地用血寫滿了蚯蚓般的文字符號，感覺好像是把裏邊的血肉腦漿全部掏空，表麵的皮發去掉，洗淨後再寫上去的。
這時圍觀的人群瞬間炸開鍋，議論著這兩個骷髏頭。
王道瞅了一眼校長，走過去，不複以往的嬉皮笑臉，冷肅著一張臉：“你不是跟我說，那個女生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嗎？”
我在旁一聽，就知道，王道應該把以前的那件凶殺案從校長嘴裏套出來了。
校長一看，垂下眼瞼，身子抖動著，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女生跳樓死了之後，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到她和她肚子裏孩子的頭。”
“你不早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王道厲聲嗬斥。
這是這件事發生以來，我第一次看見王道這麽氣憤。
校長嚇得忙跟王道道歉：“真對不住！可我那也是沒辦法啊！那是恰好臨近招辦期，學校不得不把這事給壓下去！更何況，真的找不出來！”
隨後，校長被張隊帶回去局裏調查，這兩個骷髏頭自然被送去天王道工作室，讓王道處理。
後來，王道臨走前將那件凶殺案的大概跟我和筱筱說了一下，原來五年前，有個女生不知怎麽就懷孕了，還不知不覺地瞞過了所有人，可突然有一天，她跳樓了，那時屍檢報告出來，才知道她其實已經懷孕了，而且孩子都快臨盆了，並且這個女生在跳樓前應該被人剖開了肚子，因為屍體的內髒全部掉了一地，腸子都流出來，並且，女生的頭還有嬰兒的頭都不見了！
恰好那時是學校的招辦期，怕這件事情影響了學校的入學率，就給了死者家屬一把錢，壓了下去，恰好這個女生跳樓的時候是正值暑假，除了學校內部人員知道外，沒人知道。
折騰了大半天，飯堂也不開飯了，學校又停課兩天，可憐的是，家遠的我和筱筱隻能呆在宿舍吃泡麵填肚子。
黑夜再次來臨，我感覺最近睡眠不足，趁早洗洗就睡下了。
我在夢裏夢見了外婆，她在家裏織布，很平靜的樣子，然後又夢見了宮玫，他躺在一具金棺裏，靜靜地闔目沉睡著，我想去撫摸他那仿佛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俊臉。
卻被咚咚咚的聲響給攪滅了，我一個驚醒，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一睜眼就看見，陽台那頭的窗戶外邊好像有一個東西正盯著我看。
起初，以為隻是眼花，擦擦眼睛，確實是有個東西在外邊！
可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心有餘悸，猶豫著到底繼續睡覺還是走上前去看看好呢？
眼角餘光瞄到還在呼呼大睡的筱筱，再看一眼血玉，驀然就覺得有一種安全感，於是還是上前去看個究竟，仔細一看，我就感覺到毛骨悚然。
因為那個東西正是今日白天裏挖出來的大人頭骨！
那頭骨在我看向它的一刻，漆黑的眼洞霎時亮起了綠森森的光，眼眶內頃刻奔湧著血水，卡擦卡擦的牙齒碰撞聲頓時響起。
“救救我！救救我！我是被人害死的！那些女生也不是我想害的！我都是被逼的！”
這層她不說，我也知道她應該是被人所殺，不然她自己會把頭拿走？而且感覺骷髏頭看上去滿是經文，應該是被人利用！但是，誰在五年前就布下這樣的陰謀？是那個第一次在池塘裏看見的男人的人影？這究竟是不是跟弑天門有關？不然的話，為什麽王道會如此忌憚這個案子？
“可你殺了人，造了孽，我實在沒法幫你！可你繼續作孽的話，我定然饒不了你！”我念了幾句清心咒嚇唬嚇唬她。
她尖叫了一聲，哀求著：“不要念了！我的頭骨被那個道士拿走了！也做不什麽事了！”
我冷哼一聲。
“我知道你怎樣可以幫我！但是，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求求你了！我隻想下去投胎轉世！”那個骷髏頭穿過窗戶，飄了進來。
我有些猶豫，畢竟我道行不深，她要是騙我的話，說不定已經備好陷阱，就等著我跳進去了！我才沒那麽笨！
“求求你了！如果我一直投不了胎的話，隻能在這人世間遊蕩！我不想這樣啊！還有，那個道士會把我殺了！這樣我就投不了胎了！”那個女鬼顯出那死前的模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那骷髏頭拿去王道那兒，我確實不知道他會怎麽做，要是他像上次那個老太婆那樣，用來養鬼臉什麽的，說實在她也是不太好過，被殘忍殺害，死後都沒得安寧！確實挺可憐的。
就在我放下戒備心，泛起同情心準備要跟那個女鬼走的那一刻，宿舍門嘭的一聲被踹開。
“神兒今在，爾等妖孽，速速降服！急急如律令！”王道突然闖進來，一邊快速念咒一邊飛出三張紅色符紙，將那個化成骷髏頭的女鬼困進一個陣法當中。
我還沒問他怎麽來了，他卻跑過來狠狠地拍了我腦袋一下：“今晚你要是去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我心下大驚！果然她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