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你什麽時候能忘了他?
尉遲戎倒是看懂了,把手裏的藥膏遞到了她的掌心,順帶著別有深意的摸了一把她的小手。
阮璃璃猛地縮回手,滿眼警惕的看著他。
尉遲戎沒有說話,側身把後脊的抓傷露出來。
不看不知道,那天晚上雲絕下手是真的重。
阮璃璃看著男人後脊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薄唇抿成一條線,把手裏的藥倒出來一些塗在了尉遲戎的傷口上。
“嘶,寶貝,你輕點。”尉遲戎輕聲道。
阮璃璃看他一眼,從側麵能看到男人唇角勾起的一抹淺笑,多了幾分戲謔。
她就知道他是在調戲她玩。
許久,尉遲戎沉吟了半晌,突然開口,“雖然我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北冥淵到底哪裏值得。”
阮璃璃手指猛地一顫,尉遲戎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人跟她提到過這個名字。
上一次聽到是什麽時候,她已經忘了。
“他哪裏好了?”尉遲戎閑散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這個人要不是大夏攝政王,誰會喜歡他?”
“你看他沒了那個身份,連我妹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沒權沒勢,脾氣古怪陰晴不定,大約也就那一副皮囊可能好些,你說都到了現在,他都死了,你還惦記他什麽?”
尉遲戎思前想後,都難以想象這丫頭在別人麵前渾身帶刺,怎麽就在那個男人麵前像是隻小貓咪,隨便擼還能擼哭的那種。
阮璃璃深呼吸了一下,“他都死了,殿下還提他做什麽?”
外人所知裏,北冥淵確實死了。
起先,連師父都不知道,隻有她和熔凰兩個知道。
尉遲戎突然握住她的手,一把把人拉到腿上坐著。
“殿下!”
“那你什麽時候能忘了他?”尉遲戎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
阮璃璃輕挑了一下眉。
那你要這麽問的話,我就來勁了。
她推開他站起身,“殿下不如先想想,什麽時候能不把我當做王後。什
麽時候在床上,別壓著我喊初晴,興許我就能忘了他。”
尉遲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片鐵青,青中透著白。
阮璃璃把藥瓶放在桌子上,“我我已經給你上好藥了昂。我走了。”
“你給我站住!阮璃璃!回來!”
阮璃璃小碎步跑開,離開大殿,回頭看了眼房門,冷哼了一聲。
開什麽玩笑,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又比誰清醒。
阮璃璃發覺每每戳穿尉遲戎一次,他就能消停很久。
又過了些時日,王宮之中送來個信函,說是過幾日是王上的生辰,王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王宮裏想要借著王上生辰,來給他掃掃晦氣。
據說周邊各國有不少要來賀生辰,大約是為了撐太子門麵,專門請了阮璃璃入席,說是對外宣稱便是太子妃的身份。
即便是還沒有禮成,不過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阮璃璃一大早就要起來,規整梳妝,這次便是要以太子妃盛裝出席,怕是不能輕易怠慢。
東宮之中人進進出出,打理好一切才送阮璃璃和尉遲戎入王宮。
阮璃璃頭一次跟尉遲戎乘坐一個馬車,上車的時候尉遲戎還調侃著,“要不要為夫抱你上車?”
“滾。”
尉遲戎:“……無情。”
兩個人一路無話坐在馬車上,直至王宮之中。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王公大臣,以及國外使臣和賓客到了,入席宴會。
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熱鬧非凡,前排靠近尉遲恒的位置多是國外使臣還有周邊各國的貴客,遠遠的便聽到宮人稟報,“太子,太子妃進殿!”
大殿中安靜了些,賓客紛紛望向門口。
“早先便聽說太子妃不是北地人,是大夏的?”有人說著看向那邊的蘇木槿。
蘇木槿作為禮部尚書之子,如今被禮部派遣過來參加宴會,他一早就聽說了阮璃璃被送到北地。
蘇木槿這也好奇的伸長脖子看著,“是啊,阮家姑娘,我也好久沒見了。”
“阮家姑娘好啊。”有人點頭,畢竟他們誰都可
以不知道,但是戰場上一遇上阮家就被打的慘不忍睹,勝少敗多,不可能不知道阮家。
而此時殿前的各國賓客的席位上,一個男人麵無表情的坐在席位上,在聽到阮家兩個字時,神色沉了一下。
不多時,尉遲戎便帶著阮璃璃上前行禮,“兒臣參見父王,恭祝父王福澤天佑,百歲無疆。”
男人白皙的手指緩慢的摩挲了一下手裏的酒杯。
遠遠的看著走進來便如一雙璧人的男女。
尉遲戎長相清俊,帶著些女子獨愛的痞氣,而他身邊的小姑娘盛裝出席,美得不可方物。
他輕輕捏了捏手裏的酒杯,冷笑了一聲。
當真有點配。
“起來吧,聽說前幾日太子妃身子不適,近來可好些了?”尉遲恒居於高位上,遠遠的看著。
阮璃璃躬身,“如今已大好,多謝王上關心。”
“那就去坐著吧,今日不用拘束,都是家宴。”他淡淡道。
像這種大場合,尉遲恒都不會讓虞初晴來,他當真是擔心極了有人看上他的王後,招惹來不必要的禍患。
自己的女人自然是能藏起來就藏起來。
阮璃璃起身,冷不防的感覺到身上驀的落上了一道尖銳的視線,仿佛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阮璃璃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隨著尉遲戎走下去時,才抬頭輕輕環顧了一下四周,阮璃璃暗自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那個視線的來源。
尉遲戎偏了偏頭,垂眸看她,“怎麽了?找什麽呢?”
“沒什麽。”阮璃璃隨口回著,“可能我不太適應。”
阮璃璃當真是這麽想的,興許是她不太適應,許久不出席這樣的場合,才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他們倆之間的小動作,遠遠的看上去便像是小夫妻低聲耳語,親昵非常。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席位上,很輕很輕的響起些隱忍的吸氣聲。
阮璃璃活生生的如坐針氈坐了一整個時辰,坐的她實在是坐不住的時候,歌舞多少也散了些,按照北地待客之禮,他們需要盡地主之誼去為鄰國貴客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