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折、三魂七魄將消散,前途問命孤身博
已經六百年沒看到這兩人如此親密無間,若筱筱隻覺一陣惡寒,“他……”
“我當初隻是搶走了他的魂魄,又沒有搶走他的肉身,他複活後怎麽會是以前的樣子,自然投生成新的模樣,你自己看吧,他到底是不是孤鴻吟。”羽淩聆笑對若筱筱。
“太鹹了。”金二公子嚐了口羹湯,皺眉評價。
“哦,那是你們金府的庖子。”羽淩聆隨口回道。
金二公子喝完羹湯,剛把碗還給羽淩聆,羽淩聆一記手刀劈向他後頸,金二公子反應不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羽淩聆!”若筱筱驚呼。
“別緊張,你過來看。”羽淩聆神情突然肅穆,手中折羽輕輕掃過金二公子麵頰,蒼白幹淨的麵龐瞬間映出一片死灰之景,靈台代表三魂七魄的魂光忽隱忽現,而且隨時有分崩離析的跡象。
“他怎麽會……”若筱筱手持靈訣,輕念咒語,指尖靈光一閃,嗖的點上他的眉心,隻覺一股強悍靈力迎頭襲來,她一個不穩,羽淩聆急忙將她扶住,她雙目微閉,繼續探尋,發現他體內蘊藏的靈力非常強大,強大到這具肉身根本無力承擔。
片刻失神,對方體內靈力突然反噬,若筱筱嚇得當即睜眼,收回靈力。
“你現在相信了?”羽淩聆一聲反問:“孤鴻吟把他的一身修為都給了我,你當年也在,忌陽稟賦假扮孤鴻吟無非為了騙取我這裏的修為,現在真正的孤鴻吟就在你的麵前,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怎麽做?”若筱筱莫名其妙,“他真的是孤鴻吟,不行,我要帶他回謫仙雲嶺,他這種情況隻有回謫仙雲嶺才能活命。”
“等一下。”羽淩聆攔道:“既然你想救他,那先幫他穩定一下魂魄吧,我是妖,勉強幫他固魂弊大於利。”
“好!”若筱筱想也不想。
羽淩聆退開,若筱筱手持仙訣,口中輕念,“三光逐魂,金木水火土,乾坤降生母,七魄鎖引,歸!”
金二公子渾身一片柔光,若筱筱催動咒訣,靈力源源不斷匯入他的眉心,金二公子眉頭微動,分離的三魂七魄慢慢向一點融合,化作一縷柔光鑽入他眉心深處。
若筱筱輕輕鬆了口氣,急不可耐的說:“我的能力有限,如果大師兄在就好了,不過謫仙雲嶺靈氣充沛,隻要他在那裏潛心修行,假以時日一定可以痊愈。”
“別開玩笑了,謫仙雲嶺人人都想要他的命。”羽淩聆搖著折羽輕笑。
“嗬!”若筱筱冷笑,“也不知道當年是誰要了他的命。”
“我是那把刀,但我不是握刀的人啊。”羽淩聆不以為然,笑道:“你要帶他回謫仙雲嶺,我沒問題,不過你猜他願不願意回去?如果他願意,難道不該早就回去了嗎?你以為我攔得住他啊?”
“還有啊!真正想要他命的人不是我,是你師父和——”
“住口!”若筱筱臉色瞬變,“你沒資格提我師父,我師父也不會要我師兄的命,一定是你在背後挑撥離間,我要帶他走。”
“你?你要怎麽帶?他現在是金二公子金千諾,你帶他回謫仙雲嶺說他是孤鴻吟?他在你們謫仙雲嶺遭人記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想讓他死呢還是活?”羽淩聆逼問。
“我……我想辦法偷偷帶他回去。”若筱筱脫口道,“我可以保護他。”
“嗬!”羽淩聆譏笑,“如果我來搶人,你打過我嗎?”
“羽淩聆!”對方三番五次的戲弄使得若筱筱勃然大怒。
“哼!”羽淩聆背過身去,看著昏睡的金二公子深吸一口氣,道:“我費盡心思把他救活,不是為了讓他早死,我是殺過他,但不代表……”羽淩聆抿唇,卡在喉嚨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你還想說你喜歡他?喜歡到讓他死?”若筱筱挖苦,“你們兩人的戲碼六百多年了玩不膩嗎?”
“嗬嗬,對啊,我就是喜歡到看著他死怎麽樣?”羽淩聆轉身,搖著折羽,眉開眼笑,“你信不信,隻要你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先殺了他,再殺了你的好徒弟四公主,想想你師父!”
羽淩聆故意朝她拋了個媚眼,若筱筱提劍猛地一刺,羽淩聆身形一晃避開劍鋒,繞道她身後,“哎呀,你這一劍再偏一點可就刺到他咯!”
“出去打!”若筱筱怒吼。
“嗬嗬……”羽淩聆閃到她身旁,兩指捏住她的劍身,笑嘻嘻道:“跟你打有什麽意思?看在你救了孤鴻吟的份兒上再給你一個忠告,我現在做的事情傷不到你們謫仙雲嶺,不過你如果執意趟這渾水,我就不敢保證咯。”
室內狹小,若筱筱怕傷到孤鴻吟,不敢出手,羽淩聆捏著她的劍慢慢放下,“還有啊……剩下的兩本書,我勸你三天內給我,等到我自己動手,嘖嘖……又要傷及你的無辜,不值得!”
說罷,羽淩聆朝若筱筱的劍身輕輕一彈,身形化光嗖的飛出屋外,若筱筱收起長劍,回頭看了眼金二公子急忙追出。
“羽淩聆!你給我站住!”夜空下,若筱筱急追眼前那道邪光。
兩人走後,屋內燈光倏然熄滅,剛走到晚竹院入口的金千弦眼看著一道綠光和一條人影飛走,長眉微皺,視線移向東麵廂房。
下了一夜的大雪終於停歇,次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顧府大門緊閉,外麵幾名捕快跟著嵐城縣令在外麵叫門,開門的小廝揉了揉眼睛,看到來人,扭頭去通報。
“大人、大人——”
正在更衣的顧枕危打了個哆嗦,命侍女把自己的羔裘拿來。聽到門外呼喊,不耐煩的問:“發生了什麽事?慌慌張張……”
“高、高縣令說有要事,嵐城出了大事!”
“大事?”顧枕危心思一沉,一事剛了又生一事,“讓他去正堂稍後片刻,我馬上就到。”
“是。”
“行了行了,不換了。”顧枕危煩躁的攆走侍女,隨便披了件外衣,急匆匆的趕往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