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要麽生,要麽死
“哎喲,我四弟呀。怎麽這麽慘,你大哥對不起你,回來晚了。”收到許婆子消息的喻得風一入院子,看到喻蓁蓁三姐妹跪在地麵上,以為喻得順已經死了,一邊哭一邊入
院子,哭得言辭切切,感天動地。
在堂屋的喻陳氏一聽自己男人出來,立馬開門,走到喻得風麵前,嘀咕道,“人沒死!你別哭哭啼啼的。”
喻得風瞬間收起自己哀嚎的聲音,皺眉問道,“沒死了?沒死那你們叫我回來做什麽?那這幾個丫頭跪在門口做什麽?不晦氣?”
“本以為會死的。現在沒死了。”喻陳氏壓低聲音,目光落在喻蓁蓁幾姐妹身上,“可不是。她爹又沒死,這樣跪著,也不怕一跪真跪沒了。”
喻蓁蓁狠狠瞪了喻陳氏一眼,喻陳氏冷哼一聲,嗤了喻蓁蓁一聲。
“這樣?累了一天,那我先去休息一下。”喻得風沒事人樣的轉身,回自己屋子裏去了。
喻蓁蓁微微抬頭,看著自己大伯父,在看看這大伯母,這兩人,還真是破鍋配爛蓋—絕配!
這喻家,不僅母子感情涼薄,兄弟間也毫無感情可言。
……
春天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
乍暖乍寒。
太陽剛還掛在天空上,突然間就烏雲密布,春雷陣陣,片刻,便下了瓢盆大雨。
“蓁蓁,招弟,多多,你們回來,下雨了!”秦氏站在門口,哭著喊道。
“娘,我們不回來。我們就跪在院子裏,如果今天阿奶不給錢,不給我爹爹治病,我們不起來!”喻蓁蓁口吻堅決的道。
雨水淋在他們瘦弱的身子上,衣服、頭發統統都濕透了,非常狼狽。
“你們會生病的……”
屋子裏有喻得順需要安撫,外麵幾個孩子因為喻得順在淋雨。
她不能不看喻得順,也不能不顧孩子,猶如夾心餅幹一樣,自己還挺著一個大肚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秦氏被為難得要上吊,這可要怎麽辦?
“娘,你好好照顧爹。家裏不能沒有爹。”喻蓁蓁衝著秦氏喊,“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會好好的。”
為了喻得順,她也隻能用這種最低級的辦法來脅迫許婆子來管他們。
喻蓁蓁比誰都明白,這一搏,要麽生,要麽死。
要麽斷的徹徹底底,要麽就在喻家翻身,要麽他們一家都這樣被逼死。
秦氏滿眼都淚花的看著喻蓁蓁,嘴唇卻死死咬著,拳頭狠狠捏起。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恨許婆子這一家人。
……
“娘,你快點做決定。”雨一直下,喻陳氏從屋簷下來來回回往許婆子正屋裏走了幾次。
許婆子骨子腮幫子,憤怒的看著院子裏跪著三姐妹。
她許婆子掌家這麽多年,什麽樣的風浪沒見過,卻從來就沒有被一個小輩這樣威脅過。
剛才她耐著性子去和喻蓁蓁談。喻蓁蓁得寸進尺,她什麽都沒說,她就向她提了三個條件,第一,給喻得順治病,直到治好為止。第二,以後家裏所有事,按人頭一起均分著做,不能所有的事都讓他們
四房做。第三,要和給喻博耘他們一樣,他們四房沒兒子,但是也是子嗣,要給他們念私塾。
這些大膽的想法,將許婆子所有的思想底線像這大雨一樣衝得一幹二淨。
“咳咳……”院子傳來因受風寒虛弱的咳嗽聲。“娘!必須要做個決定啊。門前那個三個賠錢貨,一直這樣跪下去,指不定就出人命。有有一個在咳了,如果真的變肺癆了。那我們家真的麻煩了。”喻陳氏火急火燎的勸
道。
“你就這麽想分出去?”許婆子瞪著喻陳氏問道。
許婆子其實是有自己顧慮的。
這一分家,老四出去了,如果以後老大和老三也要出去,她手裏就什麽都沒有了,沒收入來源,也沒家庭地位。
再者,他們一家子沒分家,在上虞村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將喻得順分出去,她有些擔心村字裏的人,說三道四。“哎喲,娘,看你這說的。我不是一早就說了,我們要和娘一起生活。剛才老三回來,老大和老三商量了一下,老三也是這個意思。娘對我們這麽好,我們可不像老四,賺
點錢就白眼狼的要分家。老四說要分家,我們也隻不過是成全他。”喻陳氏一邊表忠心,一邊言辭灼灼的和許婆子道。許婆子靜靜的瞪喻陳氏好幾眼,好像也確實是喻陳氏說的這樣。更關鍵的是,老大和老三沒說要分家。那就等於是將最麻煩的老四分出去,家裏留下的都是優良勞動力,
這樣過日子更有盼頭。
許婆子權衡了一番之後,道,“將你家男人和老三叫過來。”
……
喻家正屋裏。
一屋子人。
許婆子和許老頭坐在上桌凳子上。
一邊是喻得風和喻陳氏,一邊是喻得雨。
“上次老四一回來,就說要分家。剛才我想了一下,老四自己提出的要分家,我成全他。現在我聽聽你們意見。”許婆子開門見山的道。
“娘,老四要分家,就讓他自己出就好。我和娘生活了幾十年,我可不想離開娘生活。”喻得風道。
這說辭,是喻陳氏和他商量好的。
“那你呢,老三。”許婆子問喻得雨。
喻得雨吊兒郎當的抬了一下眼眸,道,“我媳婦去了娘家一直沒回來,我自然是要和娘一起過的。”
這事,他也是想得門清的。
現在他一個人在家,如果分出去,回來冷火閉灶,那不是自己找孽?和許婆子一起,不管什麽時候,都有熱騰騰的飯菜。更重要的是,沒錢了,還可以找許婆子要。
傻子才要分出去。
許婆子一直緊繃的神情鬆了不少,心裏還飄起了一些滿足感,自己兒子們對自己確實有感情,這說明,她這些年,掌家有道,不然怎麽會讓他們這麽有依戀感?
“好,那就這麽定了。老頭子,你有什麽想法沒?”許婆子轉頭問許老頭。“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許老頭軟趴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