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節
線因高潮而模糊不堪。
謝長安腦子很亂,他不敢承認他很爽。
甚至……
可以再來一次。
傅望之按著謝長安幹了一夜,本是叮囑自己謝長安是人類,當適度縱欲好好憐惜,卻不想他竟然極其耐.操,整夜精力充沛。
謝長安心裏頭是五味雜陳,怨不怨傅望之都不是那麽回事兒,誰叫他自個還賊爽來著。
但是吧,他一大老爺們的被人按著反複.操,忒跌份兒了!
更何況自個是隻活了上百年的狐狸精,平常任誰都是客客氣氣的,被個區區凡人給按床上辦了…
媽的,煩!
謝長安自個咋想都想不明白,咋想也不開竅,索性就跟傅望之玩躲貓貓。
有時瞅見傅望之去歸去來兮樓尋他,一群鶯鶯燕燕環著他撩扯,竟然還有那麽點兒吃味。
有次他瞅見歸去來兮樓裏倆男的進房了,抖著退猶豫了好半天,放下美人偷偷摸摸地跑過去聽人牆角,末了還尋思著這男的活兒不比傅望之好,不咋持久。
等他回過神來意識到想的啥,臊得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
那夜謝長安蹲在旮旯聽了一整宿倆大老爺們的甜言蜜語,也沒聽膩,他打心眼裏覺著吧,這樣兒也挺好的。
後來謝長安就有點想念傅望之了,可那天他把人家挺好看的一顆頭給掄流血了,脖子還掐出挺深的淤青,他不咋好意思見人。
就隻能尋思著等個契機,等傅望之來找他,他好順著台階溜達下來。
結果,傅望之不找了。
把謝長安給愁的呀。
這天謝長安做了夢,夢見狐族,夢見父母,無數場景若走馬呼嘯而過,不相稱的聲與像錯亂交疊在一起,在他的腦中炸裂,沸騰。
他沒有感觸,隻是會冷。
謝長安從小到大沒有家的概念,反正他們狐狸都是獨居,自個劃地盤,自個謀生,跟誰有沒有過親情感情,也不甚重要。
但是他怕寂寞。
後來有條鯉魚精告訴他,人間最熱鬧,前兩天剛有個妖奔著去了。
他一尋思,逮了三隻雞當盤纏,動身就走,一夜行千裏,直奔京都。
謝長安夢醒了,正好是破曉,初日曈曚,晨光熹微。
他住的地方是沒有雞啼鳴的,敢啼鳴的雞都被他吃了。
傅望之大清早的就聽見有人敲院門,推門就見著謝長安倚著門柱,衝他嘿嘿的笑,然後兀自擺手打招呼。
傅望之一時半會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怔地瞧著謝長安那張臉。
謝長安搓了搓手,有些許子吞吞吐吐“你那隻寶貝鐲子是不是祖傳要娶妻來著?”
傅望之下意識把謝長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以為謝長安又去偷了一圈嫁妝。還順道在人緊實挺翹的臀上多停了幾眼,滑了滑喉結,禮貌性地微硬。
“是。”
“傅兄,你看那鐲子我也賠不了了。”謝長安眼珠提溜一轉,吭吭唧唧的用賊小的聲說了句“賠你個媳婦兒唄……”
“甚麽?”傅望之沒聽清,真沒聽清。
“老子他娘的賠你個媳婦兒,賊俊!”謝長安把脖一梗,抱著個肩,揚著下巴衝傅望之嚷嚷。
引得去早市買菜的大媽頻頻矚目。
傅望之麵露些許疑色,視線躍過謝長安四處瞧了瞧,嚴肅問道“哪呢?”
謝長安啞言,心裏頭狠狠呸了句:傅望之,你丫真行!扭頭就走。
卻見傅望之從身後一把勒住謝長安的勁腰帶入懷中,捏了捏人腰間軟.肉,側過頭去啃人耳尖,問道“媳婦兒,何時過門?”
謝長安咧嘴一樂,呲了滿口白牙。
兩個老妖怪同時動了凡心,決定成婚。
無父無母無媒人。
謝長安不戴鳳冠不頂紅蓋頭,便是兩位俊新郎怒馬鮮衣,走了過場,對著天地拜了堂。
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高官加爵,但求從此恩愛兩不疑,白首共到老。
話說回來,傅望之本是想許給謝長安一個大陣仗的婚禮。別人十裏紅妝他便百裏,別人五箱聘禮他便五十箱,別人百人迎親他便千人。
但轉念想到謝長安是從不結婚的鄉下來,怕他心裏有壓力,便貼心地作罷。
成婚那日,上好的竹葉青黃金液擺上了桌,兩位紅衣公子這才想起家中無菜肴,便邀了廚子到家中,這廚子算是人世間二人婚禮的唯一客人,也可算作見證人。廚子也是興奮,做的第一道菜便是拿手的紅燜鯉魚。
夜裏洞房,傅望之將謝長安來回操|了個夠,末了趁謝長安累睡著,將蛇紋玉鐲套在了他手腕上。不想謝長安沒睡死,一睜眼瞅見玉鐲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如此,二人兢兢業業的過日子,夜裏宣|淫,白日睡大覺。直到三天後,謝長安率先思慮到了錢財一事。
他是想隨手點石成金,可傅望之又不傻,若是起了疑心該當如何。
謝長安托著腦袋瓜子、擰緊眉頭,神情肅穆地陷入焦慮。
傅望之一醒來,就見謝長安翹著二郎腿坐在梨花木交椅上,精明的小腦袋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
傅望之本想走去予以相公的關懷,抬頭間卻突覺屋內情形不對。房梁上黑霧盤旋,隱隱約約,似有愈積愈濃之勢,屋內養的幾株嬌嬈鳶尾低頭發蔫,正是逼近枯萎。
是妖氣過重。
傅望之不作聲色,心底涼了透,他本以為自己掩飾的夠好。
於是傅望之也坐下來,摩挲著手中象牙扳指,陷入沉思。
二人不發一言,也顧不得思量對方,便是相對靜坐,各懷心事,念妖人之情當如何走下去。
謝長安要賺錢,可他不識字,也無甚本事。不欲入朝為官,也無心仗劍天涯,隻戀市井吵鬧。
先是跑去能說會道地給人叭叭了兩天山間怪談,而人們隻是聽和笑,不解錢囊。他便又去酒樓端盤洗碗,但因偷吃了人兩隻雞,脾氣還倨傲,不肯待客低聲下氣被驅了出來。
最終是傅望之花盡了餘錢盤下一座藥房,二人決心采藥來討生活。
從此,二人從白吃白喝的闊少徹底成了囊中羞澀的窮光蛋。
自是也請不起廚子,謝長安本是不必吃,傅望之的陽氣比那些個菜肴更美味,但他得陪傅望之吃。
傅望之,他得陪謝長安吃。
在市上買菜其實是難上加難,當地百姓們大多是自家種菜,自給自足,不買也不售與他人。
謝長安隻得買了一堆菜籽,可憐巴巴地打算回家挖土種菜。揣著滿兜菜籽,他一腳蹬開家門,仰頭才是發現滿梁的烏煙瘴氣,不由問道“傅望之,你跟屋裏頭燒火了?作妖呢?”
傅望之的麵色遽然一變,薄唇抿成條線,身子都站直了。
謝長安猛然意識到些什麽,禁了聲,視線掃向傅望之,見對方正盯著自己,連忙道。“咱這屋光線暗,我一時半會沒適應,改明兒再鑿個窗。”
旋即一把將傅望之拉進庭院琢磨種菜一事,心裏犯嘀咕,自個妖氣咋這重,修為又高了?
傅望之一襲墨袍繡著竹的暗紋,一雙當是提管揮毫的手正擺弄菜籽,舉手投足間端的是氣宇不凡。謝長安蹲坐在青石板上,貪婪地用視線細細勾勒著傅望之硬朗輪廓,他知此人定非平庸之輩,便說傅望之是皇室他也肯信的。
但謝長安不敢開口問,他怕傅望之由此問到自己,打哪處鄉下來?家中幾人?父母何故身亡?
他哪認識什麽鄉下。除卻傅望之與青.樓那些千嬌百媚的姑娘們,他誰也不認得。
謝長安神遊了會兒,驀地站了起來,湊上前去與傅望之商量道“咱養幾隻雞唄?”
傅望之疑惑地瞧了眼謝長安,問道“養雞做甚麽?反倒把菜偷吃了去。”
謝長安一拍大腿,“爺跟這鎮著呢,借它們十個膽兒也不敢。”
傅望之一瞅謝長安嘚瑟的小模樣被逗笑了“你鎮著又有何用?夜裏還得陪為夫共赴.雲.雨,哪來的功夫。”
謝長安一聽著傅望之自稱為夫,好麵子的勁兒又上來了“小娘子,守點規矩。”
傅望之愈發抿不住樂,按著謝長安腦袋瓜子啃了口大腦門,也不去爭辯“好。”
謝長安也跟著樂,揚手劃了片兒地“咱就跟這養雞,養它個一百來隻。”
謝長安是對於養雞一事格外積極,傅望之隻當是他小時候跟鄉下挨餓少雞吃了,長大奔著給補回來。
雞棚是謝長安親手連夜搭的。雞是謝長安靠那雙老練的眼親自百裏挑一買的。一天到晚是連藥也不采了,就蹲在雞棚前盯著那群雞,神神叨叨地催它們吃米,催它們睡覺。
把那群雞給嚇得,覺也睡不好,米也不敢湊過去吃,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都不想活了。
最後還是傅望之把魔怔的謝長安一把給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