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輕小說の>楊柳青青> 第 1 章節

第 1 章節

  楊柳青青

  作者:冷音/crasia

  文案:


  卸下職司、遠離宮闕,

  一腔情思錯付的柳行雁滿心鬱鬱地來到江南,


  不意卻與情敵的義弟、前縉雲莊二當家楊言輝成為了同僚。


  他有心保持距離;楊言輝卻偏偏百般關懷、諸多忍讓。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柳行雁不認為自己有何可覬覦之處,對方的心意自然不言而明。


  麵對少年的猛烈攻勢,再堅硬的心防也會被軟化,

  柳行雁當然也不例外。


  誰料當他終於下定決心接受對方,換來的卻是一句「你誤會了」……


  一句話簡介:這輩子追人的苦都是上輩子造的孽


  CP:柳行雁(攻)X楊言輝(受)

  前期受寵攻,後期攻寵受,過程略有小虐心,但保證HE=V=

  序章

  ──那是他此前從未感受過的、徹底浸染了身心的屈辱、痛苦與絕望。


  ‘給老子吞得深一點!用力吸!’


  伴隨著耳畔半是威嚇半是命令的低吼,後腦緊揪著發絲的粗掌又一次使力狠狠下壓、迫使他將眼前令人作嘔的厭物盡根含入口中。


  ‘嗚……!’


  噴了滿麵的穢液、被強行塞至咽喉的腥臊肉塊,和後穴正粗暴進出著的滾燙肉棍……在四肢俱為人所製、連呼吸都無比艱難的此刻,承受著暴行的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抗,也就隻有唇間破碎卻難掩痛苦憎厭的細碎低吟、和喉頭本能的一次次幹嘔而已。


  不是不想掙紮,而是氣力早因此前的絕食而所剩無幾、更在初始的抵抗中一點一滴地耗了盡……緊咬的牙關抵不過強扳開他下顎的掌;踢動的雙腿躲不開暴徒毫不憐惜的壓製。敵我力量的懸殊注定了他的完敗,讓他縱已竭力抗拒,卻仍在下身撕裂般的劇痛與那一次次衝撞、翻攪著髒腑的進犯中徹底絕望……而至麻木。


  感覺到口腔又一次給那腥澀的熱液盈滿、體內亦是一股熱流漫開,終於勉強擺脫箝製的他伏地一陣嗆咳,卻仍未能真正緩過氣,便又一次給人撈過腰身狠狠貫穿。如骨附髓的疼痛與形若抽離的詭異麻痹感交替侵襲著身心,直到本就昏沉的神智越趨恍惚迷離、為水霧所籠的視界亦逐漸罩染上血闇──

  * * *


  乍然驚醒,是在天際曙色微現的清晨時分。


  望著薄光中再熟悉不過的床帷與被褥,氣息難定的少年強自調整著呼吸披衣坐起,卻因下身隱秘處難以忽略的疼痛而氣息微滯、薄汗泛起,足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真正平靜了下來。


  ──自那日過後,也已是半個月有餘了。


  盡管一再告訴自己暴行僅是暴行,傷害僅是傷害,可不論清醒時如何沉靜理智,午夜夢回時,那日的陰影卻從未遠離。


  他曾以為自己能輕易克服一切,卻直到這一連九日的噩夢侵擾,才意識到事發之初的安眠,不過是藥性與那人陪伴下的結果。


  所以,在那人卸下了守衛──或者該說是監視──他的職責、恢複將領的身分避而不見後,他也唯有孤身麵對糾纏不休的夢魘,然後像以往那樣枯守宮中一隅,靜待著對方閑心偶發的拜訪……又或那終將到來的死期。


  ──那個……他早在兵變之前、朝中暗流洶湧之際,便已預料到的結局。


  之所以能在國破家亡後多活了年餘光景,不過是利用價值尚未耗盡罷了……不論有何賢名、不論曾背負了多少期許,當他的身分從太子變為前朝太子,被斬草除根就已是必然之事。


  所以,在那趟近三個月的“放風”之後、在所有可能造成威脅的“前朝餘孽”俱已被誘出誅殺的此刻,身為“餌”的他自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如非新帝多少顧忌著那人的觀感,隻怕早在他回到囚籠裏的那一日,便迎來三尺白綾又或鴆酒一壺了。


  他早已預料到自己的死、也早已接受了這一切。對死亡的坦然讓他一直以為自己已足夠堅強;卻直到半個多月前的那場意外,才真正體認到自身的軟弱和無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好聽是坦然接受;實則卻也不過是認命罷了。


  何其可悲。


  可就算是故作堅強,他也不想……在那人眼裏看到絲毫憐憫。


  所以醒轉之後,盡管他最狼狽也最淒慘的模樣早已被那人看盡,他卻還是強撐著不讓心底絕望與脆弱流瀉分毫。他依舊鎮定、依舊含笑,然而,不論再怎麽自欺欺人,都抹殺不了曾經發生的一切、更掩蓋不了他已因此落下心病的事實。


  與那人分別後揮之不去的夢魘,便是最好的例證。


  不論心氣再高、覺悟再深,籠中鳥畢竟是籠中鳥。一旦失了庇護,無論如何掙紮,亦隻有在風雨中折翼淪亡一途。


  而他,就算因那人的相救而得以苟延殘喘,可有些事……終究是不同了。


  望著屋外漸明的天色,憶及昨日聽聞的、那人今日便將領軍出征的消息,少年麵上一抹苦笑漾開,卻終究還是深吸口氣、強忍著傷勢未愈的疼痛下榻梳洗,然後一如既往地換上了一身縞衣素服,於晨光中手持書卷,靠坐上了那處正迎著院門的窗台邊。


  恰如往日幽居於此的每一個白天。


  等待總是漫長的;可放空自己什麽都不想,卻在那日後變得出人意料地容易。


  手中的書冊最終淪為了擺設。他就這麽恍惚失神地眺望著院門,以及門外對他而言太過陌生的自由,靜默而抽離地守候著那不知會否前來告別的身影……以及時刻未定、卻必然會臨到的死亡。


  幸好那人終究還是先死亡一步來到了他麵前。


  ──縱然心頭不可免地存著幾分鬱鬱,可瞧見那披甲而入的偉岸身影之際,少年卻仍是瞬間收束起滿腔陰翳,迎著那人刀削般剛毅、卻又反常地微帶分怔然的麵龐,綻出了一抹過於溫暖的笑。


  一如既往地。


  “尉遲大哥。”


  他溫聲喚道,“今日便要出征西狄了吧……請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我會的。”


  似乎是因他的話語而醒了神,男人瞬間恢複了慣常的漠然,卻在淡淡頷首應過的同時大步近前,解下了身後的披風抬手為他係上了。


  “身子未愈便莫要逞強。若再惡化,隻會給人添麻煩而已。”


  落於耳畔嗓音醉人如舊,卻也漠冷如舊。少年即便因那包裹住身子的衣料與氣息心頭一暖,胸口仍是幾分難以忽視的苦澀與無奈漫開。過於複雜的情緒讓他一時隻能垂落眼簾默然無語;不想這份沉默的結果,卻是身前人突如其來地轉身後撤、與唇間聽不出分毫留戀的一句:

  “我走了。”


  少年因而一震。


  可轉瞬躊躇後,望著那毫不遲疑地邁步遠去的身影,他卻還是跳下窗台匆匆迎上、一反平時地含笑將人送到了院門前。


  然後,在那人就此離去前啟唇輕喚道:“尉遲大哥。”


  前方人本欲跨出的腳步因而一緩。


  “謝謝你……尉遲大哥。”


  見那人側首回眸,少年發自真心的一句謝辭脫口,直望向對方的眸光明澈,而連同麵上溫暖誠摯的笑容一並、一時竟燦然得難以逼視──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也謝謝你對我的諸般縱容……我知道你多半隻將這些視為職責和應盡的義務,可於我而言,這一切卻是意義非凡、甚至可說是我有記憶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男人聞言一僵。


  察覺那張冷凝麵容之上一閃而逝的錯愕跟質疑,知道對方是想起了半個多月前的那一遭,少年周身微顫、氣息一窒,但卻仍是強逼著自己壓下了心口蔓生的抑鬱、悲哀和絕望,笑容無改地道出了最後的別語:


  “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尉遲大哥。”


  即便你並不在乎這些、更從未在乎過我。


  將那多少帶著些可笑怨懟的言詞阻在了喉頭。縱然心思千回百轉,他渴望那人記得的,還是自個兒最溫暖美好的那一麵。


  不是那個徒有賢名的前朝太子、不是那個可恨昏君的血脈後裔、更不是半個月前那個隻能任憑一幫惡徒玷辱泄欲的玩物……而是此刻縱有太多遺憾,仍能微笑、仍能感受到世間美好的他。


  一個……“一如平時”的他。


  許是這樣的表現當真說服了對方,男人一雙劍眉雖仍微凝,卻終究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在院外部將的催促下收回目光、就此離開了小院。


  而院門前佇立著的少年,也一如往常地僅能默默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漸行漸遠,卻無法挽留、亦無力挽留。


  ──直到那身影已小得再難分辨、那足音亦遠得再難聽清,他才一個抬掌輕輕收攏了身上殘留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