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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困境(十)

  溫潤一直以來對阿默冷淡的態度讓阿默很是生氣,他已經有些克製不住自己,隻想著打斷溫潤的手腳把他一直留下,可這樣的想法還是被他暫時壓了下去。


  可阿默內心的深藏的渴望還是讓他做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忍耐了幾個月的他來到了溫潤的房門前打開了門。


  再次看到範閆與溫潤在一起的場景,阿默紅著眼把範閆扔了出去,關上門後走向了看著書的溫潤。


  溫潤抬頭看著紅著眼的阿默心中有股不安的感覺,果然,阿默抬手把溫潤按倒在床實施了他的暴行,溫潤的書掉落在地他流著淚看著阿默的動作,這件事持續了一上午,溫潤醒來後阿默已經走了隻留下他自己留著血躺在床上麵色蒼白。


  “嗬,哈哈哈哈。”流著淚大笑出聲的溫潤此時就像是一隻殘破的布偶,他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可經曆過後的疼痛與心傷還是讓他差點窒息。


  笑過後的溫潤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閉上了雙眼。


  被扔出去的範閆受傷不重,他也聽到了溫潤的慘叫聲,可他卻沒有辦法幫助他,直到阿默出來後範閆才敢進去看。


  進去後他看到的就是閉著雙眼躺在床上的溫潤,範閆沒想到阿默會如此對待溫潤,完全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情。


  範閆默默地幫溫潤收拾著,溫潤始終都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範閆知道他是醒著的隻是不想麵對罷了,相比於溫潤的心痛,阿默也不好受,他愛著溫潤卻不想自己會傷了他。想著溫潤流著淚的模樣他就一陣後悔,可他那時候卻根本停不下來。


  這種感覺與第一次得到‘本源’時是一樣的,他內心深處的黑暗被放大,現在的溫潤是肯定不會原諒他的,阿默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等著溫潤好轉後再去看他。


  溫潤不言不語已經三天了,在這三天裏他沒有說過話也沒有看過書,隻是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這樣安靜的過分的溫潤讓範閆不知所措。


  三天了,在阿默做出那件事後已經有三天了,溫潤知道範閆很擔心自己可是他覺得心很累,他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了,也許死會是個解脫。


  溫潤自盡了,範閆是在下午才發現了溫潤的屍體,溫潤是一頭撞死在了牆上,他的額頭破了好大一個口子,溫潤的死給了阿默很大的打擊,他這三天裏一直在努力抑製住內心的黑暗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來看溫潤,可他還沒有準備好溫潤卻死了。


  阿默知道溫潤為什麽會死,正因為知道他才會那麽的自責痛苦,他不斷地損耗著自己的能力想修複溫潤,可溫潤已經死了,根本沒有再被修複的可能。


  阿默就像是一頭孤獨的野獸在黑夜中抱著溫潤的屍體嘶啞的吼著,他不停地撫摸著溫潤冰冷的屍體描繪著他美好的麵容,回憶著他們的從前,至於範閆則被阿默派人帶回了他原來的地方,也許這會是溫潤想要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這麽對溫潤的,是因為‘本源’,若不是‘本源’影響了自己的心神他就不會把溫潤逼死了,阿默緊緊地抱著溫潤伸出手刺入了自己的心髒處,他仿佛沒有了知覺般的掏出那顆跳動著的肉球,那顆肉球不是正常死神的血紅色而是泛著淡淡綠色。


  很明顯‘本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侵入了他的心髒,隻是一位普通人類所製造出來的卻可以改變死神的能力,阿默也真是被它害慘了,捏碎這顆肉球的阿默倒在溫潤身上不動了,他與溫潤還是死在了一起,真好。


  這樣的事在冥界發生過兩次,一次是衛威與前冥界之主,第二次就是溫潤與阿默。他們的這兩段感情都□□但卻做出了傷害對方的事。


  衛威是前任冥界之主的養子,似乎是從人間帶過來的,那時候的衛威過得很開心,他與父親的感情也很好,可之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兩人鬧起了別扭,也是在這時候前任冥界之主傳來被刺殺的消息,衛威崩潰了他深感後悔沒有陪在他身旁,而睡夢的能力也一直沒有被解封這讓衛威很是焦躁。


  好在溫潤的身體是個很好的溫床,睡夢的能力被一點一點解封,這讓衛威看到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運起能力使用睡夢,可他卻隻能看著過去的事重演卻沒有能力改變過去,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卻不能看到自己,甚至不能感受著自己的存在。


  衛威跪在地上雙手穿過男人的臉頰看著男人口吐鮮血被那些背叛者殺死的場景,衛威痛苦地大聲喊著男人的名字看著過去他不知道的事在他眼前發生,也是因為這一事實衛威才會沒有任何反抗的被阿默殺死,他在這十幾年中一直在等待著睡夢的解封可這一切的希望都在這時被打破。


  “這不可能,為什麽會這樣呢!”衛威倒在地上看著溫潤與阿默兩人仿佛看到了當初的他與男人,真的是要珍惜眼前人,不然到失去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被扔回家的範閆看著自己熟悉的家有些恍惚,而他身邊是一大堆的錢財,愛錢如命的範閆卻沒有了去碰觸他們的想法,他想起了溫潤的死以及阿默滿臉悲痛的模樣。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事,範閆比以前沉默了很多,他現在是一位知名律師為很多可憐的人們得到了他們應得的東西,他不再是那位隻為錢財辦事的人了,經曆了這麽多事他真的變了很多。


  今天是四月四號清明節,範閆手拿著一大束的白菊帶著家人來到了溫潤的父母墳前,而旁邊就是範閆為溫潤與阿默做的衣冠塚,願他們在死後能夠在一起。


  放下花束範閆誠心的鞠了一躬,他身邊溫柔的妻子與可愛的一雙兒女也自然的鞠著躬。


  範閆與妻子的相遇是在一件家暴案中,妻子是受害人的女兒,而他則是受害人的辯護律師,兩人在這期間對雙方都有了好感,因為範閆幫助了他們一家,妻子對範閆的好感與日俱增兩人逐漸發展到男女朋友的關係。


  兩人很是相愛,婚後也生下了一對兒女,因為懷念溫潤的原因他把大兒子取名為範潤,小女兒則叫範霖,每年清明節時他都會帶著妻兒來到這片地方拜祭,有時候範閆陷入難題時也會來到這兒懷念以前。


  再次來到這裏的範閆感慨萬千,現在的他也隻有死後才能去到阿默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吧,幾年過去了,一切都與當初不一樣了,他有了幸福的家庭成為了一位真正的好律師,也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可是他始終對溫潤無法忘懷,也許是那段奇妙的旅程讓他無法忘記,又或者隻是對溫潤的愧疚與同情,愧疚於自己曾對這個孩子所做的事,同情於他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生命與家庭。


  相比於溫潤來說他很幸運,他還有機會擁有幸福也學會了珍惜自己身邊的人,可是死去的他們卻沒有了這個機會,那些回憶也隻是回憶。


  “來,小潤,還記得爸爸教的嗎?”摸著兒子的腦袋,範閆笑的溫柔。


  “嗯,記得爸爸,爺爺奶奶這是小潤帶的紙錢與香燭希望爺爺奶奶在那邊過得好,不愁吃不愁穿。”孩子的童言童語逗笑了範閆。


  “小潤真乖,別忘了還有這邊呢。”拜祭完了溫父溫母範閆看著溫潤與阿默的衣冠塚有些懷念悲傷。


  “溫潤,你們在那邊過的好嗎?又一年過去了,我生活的很開心,如果當年你們能活下來也會這麽幸福吧。”範閆的眼眶漸漸紅了,他仿佛看到溫潤依偎在阿默的懷裏溫柔的笑著,而阿默一如既往的瞪著他緊抱著懷裏的溫潤占有欲十足。


  “爸爸不哭。”小女兒拉拉父親的一角擔憂地問著,她不明白為什麽爸爸每次到這兒來都要哭,但她知道爸爸是在想念他天堂的朋友了。


  “老公,我們該走了。”抱起小女兒,妻子輕聲說著拍拍丈夫的肩膀安慰著他。


  “好,走了,餓了嗎?爸爸帶你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我要吃冰淇淋。”小女兒開心的說著自己的要求。


  “不行,冰淇淋吃多了會肚子疼的,爸爸我要吃蛋糕。”反駁了妹妹的提議,小潤拉著爸爸的手想著蛋糕的綿軟。


  “唔,媽媽。”被哥哥反駁了的小女兒有些委屈了。


  “好啦,冰淇淋、蛋糕都要好不好?”範閆抱起大兒子一家人愉悅地說著話漸漸走遠了。


  清明節的冷風呼呼的吹著,對逝去故人的思念也會一直持續下去。


  範閆回過頭看著那幾座墳墓,有種故人不再的悵然,心中再次浮現出那種悶悶的情緒,看著孩子們疑惑的眼神與妻子擔憂的樣子,範閆安慰的一笑感受著自己所擁有的的這些美好繼續與孩子們談論接下來的去處。


  作者有話要說:

  有道是:攻不在多,是病嬌就行。


  選病嬌攻,還是要選不傷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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