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玩笑兩句

  雲穀還是有些遲疑,畢竟這種他上山打獵養活全家人的事情,他做了二十年。


  想要改變他這個工具人思想,還需要長時間的努力。


  父女二人經過一番討論,最終雲穀答應,中型和大型的獵物,交給雲馥去集市上賣。而野雞野兔什麽的,則拿回家充饑。


  下山的路上,雲馥再也沒感覺到上山時,那種如芒刺在背,被人跟蹤的奇怪感覺了。


  不過,令雲馥心裏十分不舒服的是,剛才雲森所說的那些話。


  難道,雲老夫人真的如此狠心,p;要將她嫁給那人見人惡,滿臉癩瘡的錢老頭?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以及夾雜在自己心中又羞又氣的情緒,她終於回到了那個四方小院兒。


  吱呀一聲,雲馥將原本就虛掩著的房門,更大大打開了。


  光線不是很好的屋子裏,除了葉玄鶴以外,還有雲柳在。兩個人手裏拿著一本書,像是在討論什麽似的。


  雲柳俊眉微微一擰:“馥兒,你怎麽不先敲門就進來了。這裏不是你的房間。”


  然而雲馥這會兒沒心情跟他說別的,本來打算一過來就開口詢問的,這會兒反而因為房間裏多了一個雲柳,就沒法兒開口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雲馥問。


  雲柳將早已翻爛到脫線的書籍闔上,嘴角微微勾起,愉悅的說:“石公子學富五車,我特地來請教他的。”


  雲馥可疑的目光在二人臉上流轉,突然心裏有點小悸動。


  這兩個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卻躲在房間裏,看同一本書。那本書也就比巴掌稍微大一些,兩個人一起看,勢必要距離很近。


  這二人,一個冰山禁欲係,一個身嬌體柔易推倒,怎麽想都有點邪惡。


  笑容逐漸變態。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細嫩的小手連忙捂著臉頰:“哥,石公子身子還未痊愈,還是不要過多打擾他吧。”


  她還要跟葉玄鶴說事情呢,如果那件事讓雲柳知道了,保不準是要去找雲老夫人拚命的。


  雲柳似乎這才察覺到葉玄鶴蒼白如紙的臉色,趕緊拱手道謝:“這些問題都是困擾了我許久的,沒想到石公子三兩句話就解開了,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既然石公子還需要養傷,那我們就先走了,公子好好靜養。”


  葉玄鶴麵無表情的點頭:“嗯。”


  雲馥眼看著雲柳拄著拐杖離開,p;她連忙上前,認認真真的看著葉玄鶴:“我問你,你之前想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跟村子裏的錢老頭有關?”


  話音剛落,雲柳又去而複返,站在門口皺眉望著雲馥:“馥兒,該走了,莫要打擾石公子養傷。”


  “哥,你先走吧,我有事情跟石公子相談。就一刻鍾的時間,我們談完了就出來。”雲馥連頭都沒回,目光緊緊盯著葉玄鶴。


  雲柳雖然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不妥,但農家可不講究這麽多虛禮,再加上葉玄鶴還是個傷員,欺負不了雲馥。


  所以,他隻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當然,如果讓雲柳知道,昨夜葉玄鶴還掐著雲馥的脖子的話,估計就不會這樣淡然離場了。


  沒有了旁人在這裏,葉玄鶴淡淡的抬頭和她對視,薄唇輕啟:“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何必再來問我。”


  這事不關己的態度,令雲馥很快就火大了。


  “這種事情,你剛開始怎麽不告訴我?”雲馥質問,但話一出口,她又隱隱有點心虛。


  果然,葉玄鶴淡淡開口:“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這個,剛好我有件事情需要人做,所以我才跟你做個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自然是要你做完了我的事情,我才會告訴你,我知道的那些事。”


  雲馥氣鼓鼓的看著這個冷如冰山的男子:“那我也沒有救你的義務。”


  “可你救了,不是嗎?”葉玄鶴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的未來吧。”


  雲馥氣得兩隻眼睛都快噴火了似的,櫻桃小嘴似有若無的嘟著,氣呼呼的說:“反正隻要我不願意,他們就沒這個機會。難道,還能綁著我過去不成?”


  “你家已經收了彩禮,你猜如果你不願意,他們會怎麽樣?將你迷暈了送過去?還是以性命相逼?亦或是……”葉玄鶴頓了頓,饒有興致的望著她,“像你自己說的這般,將你綁過去?”


  是啊,她不願意有什麽用。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講究的從來沒有什麽自由愛情。


  婚姻,是操縱在父母,長輩的手中的。


  雲家老夫人極其愛麵子,雖然將自個兒孫女嫁給一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頭兒這種事,很丟人。


  但是耐不得,她貪婪啊。


  五兩銀子,足夠整個雲家省吃儉用一年了,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我,那我……”雲馥啞口無言。


  如果說,剛穿越過來,隻是麵對一些極品親戚,麵對吃不飽的事實。可她這個人還算自由,想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那麽現在,她就好像是一件任人自由買賣的商品了,永遠都無法做出自己的選擇。


  “你慌了。”葉玄鶴微微沙啞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隨後就是低啞的笑聲,“其實還有一種辦法,我可以告訴你。”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而雲馥就是那溺水的人兒。


  哪怕知道稻草容易折斷,但她也還是義無反顧的緊緊抓住稻草:“快說,什麽辦法?”


  “殺了他。”


  涼薄的薄唇,輕輕吐出了三個字。


  “殺了那姓錢的老頭,事情皆因他而起,隻要解決了他,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嗎?”


  雲馥清澈的眸子,露出了一絲恐慌:“不行,就算再怎麽討厭一個人,也不能隨意的了結他的命。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我還不如離開這裏。”


  葉玄鶴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你當真了?我隻是與你玩笑兩句罷了。”


  雲馥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好笑嗎?這種事情,在你看來就是一個玩笑?”


  “你救我的時候,難道沒發現我是個什麽人嗎?”葉玄鶴冷下了臉色,“你以為,一個家世清白的普通人,怎麽會受這樣重的傷勢。”


  雲馥一顆小心髒不停的跳動,還未開口,就聽他繼續說:“山匪?山匪怎麽可能會有箭簇。”


  她對麵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


  她以為,她至少救了他,所以她現在有難,他就算沒法幫忙,也不該開這種玩笑才是。


  萬萬沒想到呀,人心險惡,他就是這樣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我管你是什麽身份,等你的家人看見了記號,就趕緊把你接走吧。”雲馥氣呼呼的說道,砰的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上了。


  房間重新恢複了黑暗,隻有門縫間透露出來一絲光亮。


  葉玄鶴靠在床頭,望著黑暗的地方:“出來吧。”


  話音剛落,頭頂上的房梁,一個男子翻身單膝跪地:“主子,屬下救駕來遲,還請主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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