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珍珠粉（2）
這兩天，雲馥直接跟秦婉說了，在毛家祖宅這裏陪毛珠珠住。
她們重複了三四遍，才終於將那些珍珠碾成了很細很細的粉末。
看著眼前滿滿當當一大罐子的成果，雲馥心想，總算是做完了。
這兩天，兩個人的手可算是受罪了。
現在雲馥稍微彎曲一下手腕，都酸痛不止。
她之前還天真的想要靠這個東西發家致富，簡直是太小看龐大的工程量了。
萬一還沒靠這個賺到銀子，人就活活累死了呢。
不過，隻要前期投入的銀子到位，其他都好說。
相比於她的慶幸，毛珠珠就真的是很興奮了。
毛珠珠看著罐子中，那些白色的粉末，激動不已：“你是說，隻要拿這個敷在臉上，就能變白了是嗎？”
雲馥頷首，就看見毛珠珠要打開罐子，她連忙製止：“哎，你做什麽？”
“當然是抹在臉上啊。”毛珠珠不解。
“你還想不想掙銀子了？”雲馥說道，將那罐子拿到了自己手上，“取一隻小瓷瓶來。”
她將罐子裏的珍珠粉，舀了一些在一隻巴掌大小的小瓷瓶裏，隨後就將那小瓷瓶收入了懷裏。
“這些晚上我們回來了，我在告訴你怎麽使用。
至於現在嘛，我們要去一趟縣裏。”雲馥神神秘秘的說道。
毛珠珠早就已經被吊足了胃口，三番幾次都以為可以用了的時候，雲馥總是一盆冷水潑在她身上。
所以，這一次毛珠珠有些不願配合了。
“雲馥，現在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沒有你教我用這東西大。
珍珠粉也做出來了，你讓我上菜園子摘的黃瓜，我也摘了。
究竟，還有什麽地方沒有做夠？”毛珠珠說道。
其實，時間越長，人就越沒有耐心。
當耐心不夠多的時候，就會懷疑事情是否正確。
就像毛珠珠這樣，她總懷疑雲馥這方子是否真的管用。
但這幾天雲馥比她還辛苦，又不像是在騙她。
雲馥柳眉一皺，還是耐心的跟她好好解釋了。
“我之前跟你說過，這個東西一旦問世，必定會有著極好的路子。
你做這個，一個月要花五兩銀子。但是如果這個東西賣出去一罐，你就可以收費二到三兩。
不過，想要讓這東西迅速走進旁人的視線，就得讓那些人知道功效如何。
而你，就是那個最好的例子。隻要幾個月之後，你的皮膚慢慢變白，以後珍珠粉的銷路就不用愁了。”
毛珠珠頓時有些窘迫了，原來雲馥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她好。
可她呢，不僅不感恩，心裏還在埋怨雲馥為什麽現在不準她用這個東西。
“嗯，那你想好怎麽做了嗎？”毛珠珠問。
雲馥眼神有些複雜，隻說了秘密二字，就催促她早些出門。
一個時辰之後，一胖一瘦兩個女子，就站在了萬紅樓緊閉的大門口。
此時此刻，才到午時，這裏房門緊閉，好似無人居住一般。
毛珠珠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萬紅樓三字的牌匾，輕輕扯了扯雲馥的衣角。
“咱們來這裏做什麽，這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們還是走吧。”
“怎麽不是好地方了？”雲馥淡淡一笑，“能讓我掙到銀子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這兒？”毛珠珠不可置信的指著大門，“雲馥，你知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知道呀，不就是青樓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雲馥十分鎮定。
這個年代的青樓，講究的主要是琴棋書畫，歌舞聲樂，相比之下，竟然也算是保守了。
雲馥率先去敲響了萬紅樓的大門，不過一會兒，一個小廝就來開了門。
“誰呀，這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小廝罵罵咧咧的開了門，卻見是兩個女人。
十分巧合的是，這個小廝正好就是上次偷偷賣迷藥給雲馥的那位。
他一看見雲馥，馬上就變成了一個笑臉，壓低了聲音問：“姑娘今兒，又是來買藥的？”
“不是，我是來找你們老鴇談生意的。”雲馥說。
那小廝探頭看了看她身後的毛珠珠，隨後搖頭：“這人可不行，咱們萬花樓裏就是廚娘，都比她好看啊。”
毛珠珠被打擊得緩緩埋下了腦袋，她這樣的醜，在哪裏都是抬不起頭來的。
“你想什麽呢，我們是賣對姑娘們有好處的東西的，才不是你想的那個呢。”
小廝有些為難：“胭脂水粉，還是布匹衣料？不是我不幫你，是你這想掙銀子，來錯地方了。
我們家媽媽，那是出了名的鐵公雞，誰敢在她身上掙銀子？
再說了，你們要是賣的東西不夠好，那麽遭殃的可就是我了。”
話裏話外，實際上都透露出一種意思。
雲馥十分上道兒，從錢袋子裏掏出一小塊兒碎銀子給他：“帶路，你們家媽媽以後肯定喜歡這個。”
那小廝愁苦臉色瞬間就變得欣喜，把那銀子揣進了兜裏，才開門帶她們兩個人進去。
萬紅樓不大，從大門進去之後，便會看見一棟四四方方的房子。
這房子足足有三層樓高，中間是鏤空的小院兒，搭建了一個台子。
此時此刻，這裏安安靜靜的，除了他們三人，這裏其他人一個也沒有。
“二位在樓下等著吧，花姨不喜生人進她屋子。”小廝說著，就往二樓而去。
木質樓梯吱嘎吱嘎的響著，雲馥望著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桌椅，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毛珠珠四處打量著這個地方，那眼神嫌惡又帶著幾分好奇，糾結得很。
好似是，這裏的一切，都會沾染上不潔二字似的。
很快，樓上就有人下來了。
那女人明顯才剛剛起床，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一步步緩緩走了下來。
她年齡也不過才三十左右，風韻猶存，年輕時候也是一枚美人。
花姨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阿才說你有什麽好東西，說對姑娘們有好處，是嗎？”
“就是這個東西。”雲馥將小瓷瓶取了出來，從裏麵到處少許珍珠粉在一張白紙上。
“這是什麽？”花姨來了興致，“莫非是助興的藥物？”
雲馥知道她所說的什麽東西，小臉兒刷的一下就紅了。
“不是，此乃珍珠粉。顧名思義，是用珍珠研磨而成的粉末。
這東西內服可以養顏美容，外敷則可以美白肌膚，讓肌膚白嫩無暇。”
花姨輕笑一聲，將那珍珠粉推了回去：“這勞什子珍珠粉，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些不就是相當於細粉麽，那粉是白的，抹在臉上當然顯得白了。”
“那還真不是，姑娘們塗脂抹粉，隻是外麵抹了一層而已。而這個，確實可以讓皮膚變白。”
雲馥說著，微微探長了身子，將自己的臉湊上前去：“你瞧瞧我的臉，可還算白嫩？”
她不光樣貌好看，就連這肌膚，也是細皮嫩肉的。
皮膚白皙，光滑細膩，看不見任何的不妥之處。
花姨鬼使神差的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果然是光滑細膩，而且手上並未有脂粉痕跡。
“你真的是塗抹這個東西，得來的效果？”花姨還是不信。
因為這裏沒有改變膚色這一說法，都是爹媽生的。
這種新奇的觀念，在引進的時候，自然會遭受到一些不小的質疑。
“花姨不信我可以，不過花姨得信她。”雲馥微微一笑，將毛珠珠推了上去。
花姨這時候，才注意到毛珠珠。
她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才嘖嘖歎道：“可惜了，五官倒是好看。皮膚太黑，身形也胖了些。”
“不瞞花姨，這方子是我一位大夫朋友研究出來的。我是第一個使用的人，我以前跟她差不多黑呢。
您瞅瞅我如今這皮膚，可白呢，都是用這東西的功勞。”雲馥為了能讓花姨購買，還真是下了大功夫。
花姨輕笑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本來就這般白嫩。你這朋友如果用了你的東西，也能變得跟你差不多，那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