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心生歡喜

  這賀萬不是旁人,正是在詩會上跟雲馥作對的那位。


  各種抬杠不說,還侮辱雲柳帶著雲馥,是想要攀附門第,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


  許久不見,沒想到二人再次見麵,竟然是這麽個情況,真是尷尬至極。


  賀萬麵色尷尬:“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在此給姑娘陪個不是。


  那日姑娘與令兄是以秦子瑜之友會麵,卻不知,原來姑娘是秦府的孫小姐,實在是失敬。”


  “哦,你的意思便是說,要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是秦府孫小姐,你也不會這樣眼巴巴的湊過來對嘛?”


  雲馥眼角眉梢暗藏了一絲譏誚,果然是看中了秦府的錢財嘛。


  她這孫小姐若是出嫁,秦老爺給的嫁妝,絕對不少。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意思,哼,還說別人妄想高攀呢,他自己不也是?


  賀萬嗬嗬一笑,尷尬得很:“姑娘誤會了,是之前媒人拿畫像與我瞧了。


  姑娘冰肌玉潔,貌比天仙,實在是在下心生歡喜,才央求著媒人安排你我相見。”


  “怎麽,p;當初我穿粗布麻衣的時候,賀公子怎麽就沒有見我冰肌玉潔,心生歡喜呢?

  你想要什麽,我明白得很。不過可惜呀,你打錯算盤了,本姑娘對你心生厭惡。”


  雲馥細挑的柳葉眉微微上挑,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們少爺看得上你才這般低聲下氣的,你不要不識抬舉!”一旁的書童氣憤道。


  “我需要他看得起嗎?”雲馥冷笑一聲,“一個隻以衣著論出身人品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尊重。”


  賀萬終於是忍不下去了,一張臉一陣白一陣青的,精彩的很。


  “罷了,這雅間就讓給你吧。”雲馥莞爾一笑,如春風拂麵,“我們走。”


  出了雅間,遠遠地就瞧見秦婉正在上樓。


  見雲馥麵色發冷,秦婉連忙問:“馥兒,這是怎麽了?”


  “娘,我都說了,我心中有喜歡的人了。石鶴他會回來的,你以後不要與我安排這些了。”


  秦婉聽她這次說話語氣極重,知道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又看向了一旁的丫鬟:“你說,究竟怎麽一回事。”


  丫鬟一番仔仔細細的敘述過來,秦婉這才知道自己亂點鴛鴦譜。


  二人出了蘭慶戲院的大門,秦婉這才歎氣:“唉,馥兒,都怪娘不好。


  那媒人說賀家公子溫潤如玉,是個不可多得的謙謙公子,卻沒想到你二人之間還有這等過結。”


  雲馥心中火氣也漸漸消散了幾許,停住了腳步:“娘,你若真是著急,也該著急我哥的婚事。


  我今年也才二九年華,還早著呢。”


  “你以為為娘不想麽,可那些個大家小姐,一聽說你哥哥沒法站起來,各個都搖頭拒絕。


  雲家的香火,還指望他開枝散葉,如今這般,也不知究竟該怎麽辦。”秦婉說著,又是一臉憂愁。


  二人停下腳步才說了兩句話,戲院裏就傳來了男人疾奔而來的聲音:“雲姑娘!”


  回頭一看,又是那賀萬,他竟然還未放棄。


  “小生方才聽了姑娘教誨,如醍醐灌頂般醒悟。姑娘說得對,以前是我不好。


  方才思忖了一下,想在鴻福樓擺一桌酒宴,不知秦伯母與雲姑娘可否賞臉,給在下一個賠罪的機會。”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這外麵人來人往的看著,雲馥也不好再開口嗆他。


  故此,雲馥搖頭拒絕:“還是免了吧,這件事我未曾往心裏去。”


  不然的話,她早就該憶起此人是誰,而不是靠他提醒點撥了。


  “雲姑娘,在下知道你還在生氣,但之前都是無心之失,絕非在下本意……”


  他話還未說完,不遠處馬蹄紛踏而來,在他們附近勒馬停駐。


  一個麵相極為醜陋的男人下了馬,沙啞的聲音說:“雲姑娘,鋪子出了事情,還請姑娘與我回去處理。”


  “好。”雲馥正色答應,回過頭與秦夫人道:“娘,我就不和你回秦府了。”


  “嗯,處理事情要緊,你快去吧。”秦婉說。


  雲馥跨上了馬匹,而韁繩則牽在葉玄鶴手中,走得四平八穩的。


  她回頭一看,秦夫人也上了馬車,往反方向而去,獨留那賀萬主仆留在原地,氣得臉色鐵青。


  “哎,你方才,p;是故意說那些話,幫我脫身的嗎?”雲馥嘴角彎彎,巧笑倩兮。


  然而,葉玄鶴卻是麵無表情的搖頭:“鋪子裏是真的出了事情。”


  “那你知不知道今日,我娘讓我出來陪她看戲,是有何用意?”雲馥再問。


  “知道。”


  “那你怎麽一點兒也不緊張,還如此淡定。”雲馥峨眉微微一蹙,“我都在和別人相親了,你一點也不著急?”


  葉玄鶴腳步都沒停,頭也沒回,便冷冷開口:“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雲馥心中好笑,稍微伏低了身子:“那你說,我喜歡誰?”


  雖然瞧不見正臉,她卻覺得葉玄鶴心中定是與她一樣,心生歡喜。


  也不知道究竟還有多久,葉玄鶴才能徹徹底底的摘下麵具,與她並肩執手天涯。


  “對了,鋪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雲馥這才問道。


  “方才鋪子被幾個人圍住了,那些都是買過珍珠粉的女客。


  不知為何,都說用了朱顏坊的珍珠粉,臉上起了麵皰,又疼又癢的。


  夥計們實在是沒法解決,我隻好先來請你了,畢竟珍珠粉的配方是你所調製。”


  葉玄鶴冷聲道,“總覺得事出蹊蹺,但那些人不像是故意找麻煩的。”


  “不可能,同樣的配方,之前我們都賣了幾千瓶了,怎麽以前的人都說沒事呢。”


  雲馥眉頭緊鎖眼眸低垂,她隱隱約約覺得,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朱顏坊的。


  剛剛走回朱顏坊所在的大街上,雲馥身子一僵,小心髒微微一抖。


  該死的葉玄鶴,說話都不說清楚。


  這哪裏是幾個人呀,呼啦啦一大片,足足有上百個人圍住了朱顏坊的門口。


  當然,不乏一些看戲的,也有一些是女客帶來的下人。


  但場麵十分壯觀,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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