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擰斷你脖子

  紅衣似火的男人,手中提著十分違和的衣裳,質問道。


  雲馥心裏太苦了,她還被定在這裏,壓根沒有動好麽。


  “誰知道這衣服是什麽來路。”葉玄鶴冷冷說道,“我們東家不喜歡來路不明的東西。”


  海上飄氣得都快氣炸了,好看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是買的,怎麽就來路不正了!”


  “那用來買衣服的銀子,來路就正了嗎?”阿醜斜昵了他一眼,解開了雲馥的穴位。


  做了接近一刻鍾木頭人的雲馥,終於解放,趕緊揉了揉早已酸痛不已的四肢。


  海上飄緊緊地盯著雲馥,似乎要將她這個人看出花兒來:“你等著,我這就去賺銀子。


  要是下次買的東西你還要扔,小爺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桃花眼中迸發出森冷的警告,雲馥脖子一縮,害怕的咽了口唾沫。


  招搖的紅衣迅速離去,雲馥眼眸中帶著些許驚疑,擔心,害怕,以及憤怒。


  “你怎麽回事,要扔也得等晚上吧,你大白天的扔什麽扔!”雲馥氣鼓鼓的看著麵前的醜男人。


  葉玄鶴眼裏劃出一絲冷意:“當著夫君的麵兒紅杏出牆,你還有理了?”


  “你才紅杏出牆!我剛才什麽情況,你又不是沒看見,是我想要的嗎?”雲馥簡直氣到身子發抖。


  “以後不準跟這種奇怪的人來往。”葉玄鶴說道,“為夫不喜。”


  這句不喜,就像是戳中了雲馥的氣囊似的。


  不喜,所以才急切的想要將其他男子所送的東西,扔出去。


  這就是在吃醋了呀。


  一股別樣的甜蜜,在她心口暈開。


  葉玄鶴這是,感覺到了危機感麽?

  畢竟上一次,雲馥都去和賀萬相親了,p;他都沒說什麽。


  難道是,因為海上飄長得比較好看,所以他感覺到危機了?


  雲馥噗嗤一笑,走出院子,就見今日鋪子裏竟然沒有客人。


  “雲姑娘,你怎麽把財神爺給氣走了。”許貞靜逮著她就抱怨道,“你瞧瞧這,財神爺一走,那些客人們也跟著走了。”


  “小問題,沒事兒。”雲馥走到了大門口,東張西望,確實看不見那抹紅衣影子,這才鬆了口氣。


  “怎麽能沒事兒,那可是幾十兩銀子啊。”許貞靜哀嚎,“咱們生意好不容易有點兒起色,您也不能這麽作呀。”


  “哼,沒有他在之前,我們朱顏坊不也好好的麽。”


  雲馥十分痛惡許貞靜這三觀跟著五官跑的家夥,才認識人家幾日,就這麽不舍得人家走了。


  許貞靜壓根兒沒回味出她那眼神,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那海公子如此愛慕你,你不如答應他算了。


  瞧瞧他模樣人間哪有幾回見呐,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雲馥淡淡微笑:“人家剛才還說要擰斷我的脖子。”


  “嘶!”p;許貞靜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個兒的脖子,“看不出來啊。


  這兩天,總是瞧見他對你殷勤無比,又是端茶倒水,又是不要工錢的。


  沒想到,才三天就堅持不住了,還不如程虎呢。”


  她在鋪子裏,街上嘈雜,若是院子裏動靜不大的話,多數時候是聽不見的。


  於是,許貞靜很快又倒回了自家陣地:“姑娘,我跟你說,把這種話掛在嘴上的男人,可不能嫁。”


  雲馥扶額,這轉變實在是太快了。


  正要轉身,眼角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章大夫?”雲馥驚叫一聲。


  隻見,曾經意氣風發的老頭兒,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襖子,還捂得嚴嚴實實的。


  他拄著一根拐杖,蒼老的臉上寫滿了風霜。


  “這才四五日不見,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雲馥連忙扶著他往院子裏走。


  他一句話都不說,與雲馥直接進了堂屋:“讓他們都走遠些。”


  雲馥趕緊照辦,將大門關上之後,才看向他:“章大夫,這是怎麽回事?”


  章宏山歎了口氣,將外麵那件破破爛爛的襖子給脫掉。


  隻見裏麵藏青色的褂子上,沾染了一些深色的東西,還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丫頭,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石鶴在什麽地方?”章宏山不答反問。


  “走了啊。”雲馥留了個心眼兒,沒說實話。


  “你不是和他成親嗎,他什麽時候走的,為什麽走,有說要到哪裏去嗎?”章宏山一連串的問題砸了下來。


  雲馥眸子微斂,幾分傷感又上心頭:“在雒陽鎮,我爹被強盜害死了。


  婚事變成了喪事,沒辦法,我和他就一拍兩散了。”


  “唉。”章宏山深深歎了口氣,“丫頭,他離開多半是因為不想連累你。


  走了也好,隻是這剩下的爛攤子,還得我來幫他收拾。”


  “章大夫,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雲馥請他坐下,眉頭緊擰。


  “實不相瞞,這幾日我一直在外麵找他。誰知,竟然碰到了當初追殺他的那些人。”


  雲馥心頭一跳:“那你受傷了?嚴重嗎?”


  章宏山緩緩搖頭:“這是他們的血,不是我的。


  回來的路上,我見守衛盤查得嚴,就找個乞丐衣裳披上,偽裝成乞丐回來的。”


  雲馥萬萬沒想到,這平日裏小氣吧啦的章老頭兒,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麵前的章宏山,漸漸陌生了起來,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治病救人的那個章宏山聯係起來。


  “丫頭,你怕我?”章宏山眼睛一眯,望著那蒼老的手,“我這雙手,不止救過人,也殺過人。


  幾十年了,現在這些小輩,實在是不懂事兒。連我都不認識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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