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人不見了

  後來,秦廣生就這麽被氣病了。


  本來,隻是將這兄妹二人,軟禁了起來,還未懲罰。


  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竟然將這種丟人事情,告訴了族裏的長輩。


  這種事情,哪怕是小門小戶都難以容忍,更何況還是像秦家這樣的大家族。


  長老們強烈要求,將他二人浸豬籠。


  並且,不顧還在生病的秦廣生,直接將秦撫遠和秦素素抓走了。


  那一年,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固伯就是其中之一。


  ……


  雲馥眼皮一跳,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事情。


  按照固伯的說法,當時秦素素雖然求饒,但是沒有向秦撫遠潑髒水。


  所以,他們兩個人是自願的。


  但是,這種事情真的是倫理不容,不,是整個世界都不容。


  “唉。”固伯唉聲歎氣道,“後來呀,你爺爺讓我們去下遊找屍體。


  再怎麽說,也是他一雙兒女,哪有做父親的,想要讓兒女曝屍荒野的。”


  雲馥眸子微微一斂:“但是,沒找到,是嗎?”


  “是啊,怎麽打撈都打撈不到。也去了四五十裏外的下遊一路看去,都沒有。”


  缺牙的嘴巴一張一合:“那時候吧,其他人都以為他們是出去踏青,不慎淹死。


  所以,這事情就這麽敲定了,誰也沒提了。


  但是聽你剛才這麽一說,秦撫遠,難道他還真的活著?”


  “不能一定是,但有很大的可能。”雲馥柳眉緊皺,“長老爺爺,如果他要是回歸秦家的話,秦家會接受他麽?”


  固伯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秦老爺,而後緩緩搖頭:“老頭子年紀大了,這些事情,不知道了。”


  言下之意,便是有可能。


  流落在外的嫡出子孫回來,那麽,秦老爺的處境就不好受了。


  固伯年紀大了,很快,他家中孫兒就過來接他回去了。


  送走了固伯,秦老爺瞳孔猛地一沉眸光意味不明。


  “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查了。”秦老爺負手而立,臉色十分陰沉難看。


  雲馥柳眉一皺,壓低了聲音:“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秦老爺語重心長的望著她,“馥兒,咱們做生意的,還是要將精力放在鋪子上。


  這些沒有定論的事情,還是不要再管了。”


  望著他回府的背影,雲馥知道,他這是懼了。


  流落在外的嫡係回來,這裏還有他的位置麽?

  雲馥心中歎了口氣,隻能往朱顏坊的方向回去。


  真相往往醜陋而且難以令人接受,她倒是還好,秦老爺就不行了。


  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街巷,這裏,就是葉玄鶴昨夜與那兩個風塵女子勾三搭四的地方。


  此時此刻,才到下午,花樓大門緊閉,還未迎客。


  她心中一痛,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好的回憶藏了起來。


  不就是認清了一個渣男麽,她至於這麽難過麽。


  可越是這樣,她的心口就越難受,就像是有人在她胸口上紮針。


  “子瑜!”


  “秦公子!”


  雲馥抬起頭,瞧見長街那一頭,幾個人一邊過來,一邊四處呼喚著。


  不是旁人,正是邵炎等人。


  此時此刻,雲馥不想麵對邵炎,但是,卻又沒有辦法。


  因為,他們個個麵色緊張,如臨大敵。


  “邵公子,發生了何事?”雲馥趕緊上前,問道。


  邵炎整個人都十分焦急,拉住了雲馥:“雲姑娘,你方才從那邊過來,可有看見子瑜兄?”


  “沒看見,怎麽了,他走丟了?”雲馥心中一緊。


  現在的秦子瑜,智商就如同幼兒,如果走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少爺,您在這兒歇歇,奴婢們去別的地方找找。”玉竹說著,指揮著家丁們,分頭行動。


  雲馥扶著邵炎在茶棚裏坐下,見他麵色發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雲姑娘,我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方才,我本來是帶他去醫館的,一路都很正常。


  可是,我們在半路上,遇到了一輛押送囚犯的囚車。


  我怎麽勸都沒用,他一定要去菜場看行刑。


  然後,就像是中暑了似的,暈了過去。


  我本意,是想要讓家丁扶著他,去客棧休息片刻。


  可是,就在剛才,他清醒過來之後,就跑了。”邵炎完完本本的全都說了出來。


  雲馥柳眉一豎:“是什麽刑?”


  “太過血腥,在下一直不敢看,但是,聽身旁的人議論,好像是腰斬!”


  雲馥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騰地一下就站起身來:“腰斬?!”


  “是啊,雲姑娘,這腰斬,有何不妥之處?”邵炎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不明白她為何這麽激動。


  “我知道他為什麽逃跑了,他娘就是受了腰斬之刑而死的!

  那麽,他應該是已經想起來了,所以才會跑!”雲馥下了結論。


  可邵炎卻還是十分委屈:“子瑜兄恢複記憶,我自然是高興的。


  可是,恢複記憶也就罷了,為何要跑呢。


  難道,他同時回憶到了十分不好的記憶?”


  當初,所有人都知道,秦家夫人心狠手辣,毒殺正妻和公公。


  但是,沒有人知道,秦子瑜並非秦老爺親生兒子的事實。


  就連邵炎,也不知道這件事。


  雲馥不由得哀歎了一聲,這世間的情情愛愛,為什麽就不能甜美一些呢。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秦子瑜之所以逃跑,更是因為無顏麵對邵炎。


  催眠,在這種沒有照片,沒有錄音電話的時空,隻有當麵進行。


  所以,秦子瑜知道了誰是凶手,自然就不知道以何麵目麵對邵炎了。


  之後,出去尋人的家丁們一個接著一個回來,個個累得氣喘籲籲。


  但是,他們將這附近數十條街都已經找遍了,卻還是無法找到。


  “少爺,怎麽辦,還是找不到呀。”玉竹心急如焚,“秦公子現在這樣子,很容易遇到壞人的。”


  雲馥卻是鎮定自若,輕抿了一口熱茶:“不會遇到壞人的。


  邵炎,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在哪裏了。”


  “在那兒?”


  “桃花湖。”雲馥靜靜的望著他,朱唇輕啟,說出了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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