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逃獄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很快,燦爛的霞光布滿天邊。
晨曦,微光。
突然,在這寂靜的清晨,傳來了幾聲幾乎要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砰砰砰——
朱顏坊大門傳來猛烈的敲門聲,擾得人心煩不已。
雲馥不由自主的微擰眉頭,意識剛剛清醒,才發覺聲音是真實存在的。
窗外,晨光正好,驅散了一室陰霾。
叩叩叩!
雲馥打了個哈欠,匆匆忙忙披了外裳之後,趕緊出去開門。
跟她一樣被這巨大的敲門聲吵醒的人,還有葉玄鶴。
沉重的木門嘎吱一響,一個麵色難看至極的中年男人,還保持著抬手敲門的動作。
“許叔叔?”
許管家好似是熱鍋上的螞蟻:“小小姐,大事不好了!
大小姐她人不見了,桌上還留了一張字條,不知是被誰綁票了!”
他焦急難耐的說著,遞來了一張羊皮紙。
字跡工整,隻留下了一句話。
午時三刻,桃花湖畔,隻一人來。
雲馥心中咯噔一聲,這字跡並不熟悉,但是卻透露著一股威脅。
“別慌,府裏有人發現了什麽異常嗎?”她問。
許管家兩手一攤:“都問過了,就連睡在外間的貼身丫鬟,都說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會不會是大小姐自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不可能,我娘不是那種離家出走還故意留紙條讓人知道去處的人。”雲馥立即反駁。
就在這時,被吵醒的另外三人也圍了上來。
“這字條上也沒寫那人要誰自己去,究竟是誰要誰單獨去桃花湖呢?”雲柳俊眉微擰,研究著那半張羊皮紙。
雲馥揉了揉額頭,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雜了。
“對方既然抓走了伯母,難道,是想要讓雲姑娘自己去?
如果是雲兄的話,近期沒有得罪任何人,也不會遭到報複了。”海上飄說著,摸了摸下巴。
聯想著昨夜葉玄鶴突然發瘋的事情,雲馥就感覺後背一陣冰涼。
就在幾個人都在推測,究竟是誰做的時候,門口又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棕紅衣裳,胸前有著一個大大的捕字,是衙門裏的官差無疑。
“雲姑娘!”衙役見她正好在,不客氣的入了鋪子來。
雲馥拱手一禮:“請問有何要事,如此匆匆忙忙的?”
“大事不好了,昨日抓到的重犯秦撫遠,逃獄了!”衙役說。
“什麽?”
越獄?
雲馥心底咯噔一聲,如遭雷擊,這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可是,為何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按理說,邵遠一直是一個人作案,甚至像他如此聰明的人,一直是利用,都無人做他左膀右臂。
而且,知府牢房哪裏是說走就能走的,竟然輕輕鬆鬆的就離開了!
“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兒?”雲馥連忙問道。
衙役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原來,今日天亮了,地牢衙役們換班值守的時候,才發現異樣。
“夜裏牢房不安全,所以,我們大牢是夜裏至少有兩個人共同值守。
但是,方才去換班的人說,他一進去,就發現那兩個衙役,已經死了!”
敢在人家地盤上,不止撒野,還殺人家的人。
可見背後這人,要不是極囂張的,要麽就是一個不顧後果,隻飲熱血的變態。
“你先別急,我們去衙門裏先看看。”雲馥沉聲道。
她話音剛落,視線望向了一言不發的葉玄鶴。
“阿醜,你和哥哥就留在這裏看鋪子吧,可以嗎?”雲馥小心翼翼的問。
她害怕,如果他跟著一塊兒去,假如又遇到了什麽心理暗示,那他豈不是又要瘋一次。
葉玄鶴深深皺眉,眼看著一旁的海上飄竟然有幾分洋洋得意,他心中就越發不是滋味兒。
見他神色不對,雲馥立刻改口補充:“哎對了,玉公子不是說自己想在朱顏坊多多學習麽,那玉公子今日就跟在阿醜身邊多學學吧。”
現在衙役還在這裏,城頭門上,那張捉他的告示,都還沒有接下來,所以不方便在此稱呼他的真名。
海上飄頗有幾分委屈:“可是,萬一你要是遇到什麽事情的話……”
“我還能遇見什麽事情啊。”雲馥兩手一攤,很是無奈,它看起來像是很弱,很需要他們保護的樣子嗎。
海上飄有幾分不悅的嘟囔道:“他不去,我可以理解,怎麽我也不能去呀。”
話音剛落,葉玄鶴的暮光恨不得化成利劍,深深地紮入那人的心髒。
海上飄在大白天,打了個哆嗦。
他闖蕩江湖這麽多年,竟然還是第一次害怕一個人。
難道,是因為他中毒了,所以性子也變得比較慫包了嗎?
“雲馥,這兩件事的背後到底有沒有什麽聯係呢?”雲柳眉頭緊皺,“我總覺得這兩件事發生的太過密切。”
其實不隻是他,其他人也是這麽認為的。
況且,近期以來,跟雲馥有著深仇大恨,有動機去抓秦婉的人,大概也就隻剩下邵遠了吧。
雲馥眉頭緊鎖:“恐怕脫不了什麽幹係,還是先去看看吧。”
“怎麽了,你們這裏也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衙役好奇的問。
一旁的許管家就解釋道:“確實,出了一件大事,我們秦府的家丁,也已經去衙門遞狀紙了。”
“唉,希望都沒事吧。”雲馥悠悠歎了一口氣,回屋換了一件衣裳,隨意收拾了一番,這才跟著衙役一同往外走去。
三個人腳步匆忙,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衙門大門前。
亦如之前,門前兩座威武雄壯的石獅子,隻是金漆不在了。
還未踏入大門呢,就瞧見一個官帽斜戴著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出來迎接。
“哎呦,雲姑娘,可算是過來了。”邱知府一臉擔憂,終是在見到雲馥的時候,閃現過一絲喜悅。
雲馥拱手盈盈一拜:“先去看看吧。”
地牢在衙門最深處,一行人緊趕慢趕的,走了約麽一刻鍾,才到達哪裏。
守在門口的兩個衙役,打開了鐵門,放他們進去。
地牢陰暗潮濕,常年不見光,黑暗無比。
空氣中夾雜著一股黴味,和惡心的臭味,甚至有一股難以忽略的血腥味。
難聞到幾乎要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