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同樣目的
“用了。這些日子因為要一直看著他,還要對他時不時的問供,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傷藥也一直備著。
不過,似乎是傷勢有些嚴重了,可能得請個大夫來看看。”
護衛說著,公孫高瞻就伸手摸了摸鄭崖的額頭,隨後眉頭一擰:“燒起來了,看來是昏迷。”
這種情況,自然是不能審訊了,葉玄德就讓人去請大夫來,先把鄭崖救醒再說。
傅正卿看向了那群護衛:“不知你們這幾日審訊,可有什麽結果?”
為首的護衛拱手便道:“並無什麽結果,隻知道,此人名喚鄭崖,景州人。其餘的,一概不說。”
另外一個護衛附和道:“是啊,這個男人倒是個錚錚鐵骨的男人,什麽刑罰都使上了,嘴巴硬得跟鐵似的。”
鄭崖是景南王身邊人的這件事情,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就連鄭崖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這些護衛都一概不知。
傅正卿身邊的小吏連忙記錄下了這些,而後幾人見鄭崖實在是醒不過來,就先回去了。
雲馥和葉玄鶴臨走前,還蹭了一頓飯菜。
不愧是王府,果然因為人口眾多,就連廚房中備下的蔬菜肉食都很多,雲馥連喝了兩頓白粥,終於吃了頓幹米飯,算是飽餐一頓。
葉玄德作為芸州的王爺,也大開糧倉,將糧倉的那些米都熬成白粥,救濟災民。
這雲王府的粥,可比支付衙門門口是的粥要好多了,不少人都聞訊而來,幾乎將整條大街都站滿了。
葉玄鶴趁此機會,就對葉玄德說:“昨日衙門門前也在施粥,但知府大人一直在說,糧倉緊缺,這些災民們吃的幾乎都是米湯。”
“是呀,小女子聽知府大人所說,說是芸州城去年發生了一場幹旱,存糧本來就已經不多了。
現如今,雖然王爺您這邊也在施粥,我外祖父家中也在施粥,可到底是抵擋不了多久。
也不知,京城那邊派下來的正在糧食,還有多久才能到達。除了糧食,還有傷藥,以及大夫。”雲馥也連忙開口說。
葉玄德額頭豎起三根黑線:“芸州城去年雖然是有一些幹旱,但是不至於拿不出糧食來熬粥吧。
再說了,去年秋收,也應當將朝廷建設的儲糧倉,填了個七分滿左右了吧。
這個邱知府,辦事情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本王在傳喚他來此。
除此之外,還需要找人去沒有受到波及的郡縣,高價收集糧食。本王預估著,京城的賑災銀子和糧食下來的話,估計還需要十五天左右。”
“嗯,王爺,您宅心仁厚,此番定能渡過大劫。”雲馥微微頷首,說道。
她就是不喜歡邱知府貪汙的樣子,所以,她如實的向葉玄德稟報了昨天的一切。
這樣的大災麵前,邱知府竟然還要貪汙,這可就怪不得她了。
天色微微漸晚,雲馥和葉玄鶴這才踏上了歸家之路。
夜色沉沉,不知是不是這幾天受災的原因,連帶著天氣也不太好。
夜空無星,反倒是黑沉沉的,仿佛就要在不久的將來,一場大雨即將襲來。
在這濃重的夜色中,一個人影悄悄的走到了,原先是破落小院的地方。
他悄無聲息地跳上了一棵大樹,看著下麵的情形。
幾個護衛,鬆散的或坐或躺,一臉疲憊。
他們中間,是一團篝火,正在熊熊燃燒。
而他們的旁邊,一塊被卸下來的木門上,綁著一個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似乎已經醒了,麵色蒼白的望著天空,而後亦是迷離的看一下那些護衛,聲音沙啞又難聽:“水,水……”
那些個護衛,都困乏至極,他連說了好幾聲,這才有人反應過來。
拿著水囊,拔開塞子,湊到他嘴邊:“事兒真多,要不是為了守你,老子早就回家去看望妻兒了。”
鄭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而後叼住了水囊口子,貪婪的喝著甘甜的泉水。
他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如今醒來,自然是要補充體力。
但是他似乎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整個人的精神極差,哪怕隻是喝口水,都幾乎沒有力氣。
樹杈上麵的黑衣人,麵色微冷,從懷裏掏出了幾根銀針,一個接著一個的飛了出去。
銀針準確無誤的紮在了那些護衛的後脖子處,最後一個,則紮在了站起來給鄭崖喝水的那個護衛後頸處。
護衛隻覺得後脖子一涼,微微刺痛,他才剛要伸手去摸是什麽東西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就軟倒了身子。
拿在手裏的水囊,因為還沒有及時蓋上塞子,甘甜的泉水泊泊的流出水囊。
蒙著麵的黑衣人從樹叉上跳了下來,他動作迅速而且幹練。
鄭崖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一分笑意:“是不是王爺讓你來救我的?”
黑衣人露在外麵的眉頭緊緊一皺:“你是景南王的人?”
鄭崖麵色一暗,隨後痛苦呻吟了一聲,偏過頭去:“我不知道什麽景南王。”
黑衣人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冷笑:“你放心,我雖然不是景南王的人,但是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
既是同僚,我怎能看你在此如此受苦受累。你隻需告訴我一個問題,我現在就將你放了。”
鄭崖微微抬了抬腦袋,示意黑衣人看看他身上所綁的繩子,以及他的傷勢。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就算你救了我又如何,如今的我就是一個廢人,你就是把我送到芸州城門口,他們也會把我再抓回來的。”
黑衣人眸子微冷,立刻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是派來刺殺滄王的人之一?”
鄭崖眼裏漸漸迸發出一絲怒意,被緊緊捆在門板上的身子,也開始慢慢的蠕動。
“我被人騙了,大家都被人騙了,那個人沒有死!你去告訴我家王爺,那個人沒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所製造出來的假象!”
他麵色猙獰,似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有些微的可憐,但是更多的是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