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重逢(2)

  “王,王爺,你為何?”他又驚又怕,剛剛他明明已經盡量小心謹慎不惹他生氣了,這突然的一出,究竟是為什麽?

  葉玄鶴胸口就好像是被誰點了一把火似的,憤怒到了極點。薄唇清晰的吐出兩個字:“快滾!”


  這下,護衛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葉玄鶴被軟禁在此,但他想要取他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不敢多說一句話,隻能從地上掙紮爬起,拖著斷了骨頭的右手,灰溜溜的離開。


  房門被重重關上,葉玄鶴呼吸沉重,一步步往軟榻上走去。


  耳邊,是小女人的嚶嚀啜泣。聽著可憐,卻又在尾音處婉轉鶯啼,染上了令人上頭的欲望。


  他一把掀開床幔,隻見那日思夜想的嬌小人兒,正瑟瑟發抖的窩在角落裏。


  烏黑柔順的長發,堪堪遮住了她精致小巧的臉龐,以往一雙帶著靈氣的眸子,此刻卻蓄滿了淚水。兩頰酡紅,卻更能人惹憐愛。


  “你怎麽在這兒?”他抓住了她白玉無瑕的手腕。


  “不要!”雲馥嬌聲叫道,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皓腕,“放了我……”


  “雲馥!”葉玄鶴搖了搖她,“你清醒些,你看清楚些,是我!”


  腦中迷迷糊糊的感覺被趕走了一些,雲馥揚起小臉兒,眼前的男人確實是熟悉的人。


  “我……我好難受。”雲馥幾乎快哭出聲來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了他精瘦有力的腰,“我好想你,相公。”


  從來沒有享受過妻子主動的葉玄鶴,愣了愣。


  “你叫我什麽?”他聲音喑啞,像是在她耳邊蠱惑的毒蛇,“再叫一遍?”


  “嗚,相公,抱抱。”雲馥難受得哭了出來,她現在隻想要抱著他。


  也許,隻有那樣,她才能減輕身體裏的痛苦和折磨。


  葉玄鶴喉頭滾動,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撫上了她滾燙的臉頰。


  沉靜如水的心髒,蕩漾起了一絲漣漪,隨後,就是滔天巨浪,幾乎要將他攪得天翻地覆。


  ……


  澤安城的清晨,格外的早。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格子的縫隙照耀進來時,撒花床帳還在微微搖動。


  昨日吃下的藥丸,毒性早就已經被解了。


  雲馥拖著疲憊的身體,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窗外,可憐兮兮的說:“天亮了,我想睡一會兒。”


  葉玄鶴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加激烈:“不急。”


  他是不急,一下一下的研磨著她的脆弱,直到她眼角又泛出了淚花。


  他眼底閃現一抹驚慌失措,連忙抬手擦掉淚花:“是不是,弄疼你了?”


  雲馥不疼,一點兒也不疼,隻是身子骨酸軟得厲害。但她眨了眨眼睛,順水推舟道:“嗯,有一點疼。”


  “那就不繼續了。”葉玄鶴憐惜道。


  “嗯……”雲馥羞得整張臉都幾乎要埋進被子裏。


  那藥丸隻能導致她有片刻的神誌不清,可後麵的事情卻記得清清楚楚。


  整張臉紅得幾乎滴血。


  她,她竟然,不知廉恥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實在是太羞恥了!

  葉玄鶴卻不知她心中窘迫,整顆心都沉浸在她所給的甜蜜中,無法自拔。


  就連讓下人打熱水的時候,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弧度,讓那下人差點以為自個兒做了什麽錯事,惹得這尊殺神不高興了。


  清洗了一身黏膩,廚房又送來了一些美味佳肴。


  桌子上擺滿了香噴噴的烤羊,以及一些家常菜,一整天沒吃過東西的雲馥,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她摸了摸肚子,掀開被子,才踩到堅硬地上半寸,雙腿一軟,踉蹌著差點要軟倒在地上,好在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接住了她。


  “很疼嗎?”葉玄鶴有些緊張。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種毒藥,一旦沾染就難以解除。哪怕心裏明明知道,繼續下去,對兩個人都是傷害。尤其是她。


  他墨色的瞳孔劃過一絲自責,將她打橫抱起。


  “哎!”雲馥驚呼出聲,連忙攬住了他的脖子,“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


  “抱緊。”葉玄鶴薄唇緊抿,隻吐出了兩個字。


  雲馥羞怯的幾乎要將整張臉都埋進他胸膛中:“旁邊還有人在看呢。”


  不等人吩咐,那兩個下人忙退了下去,順帶將門關上了。


  房間裏又隻剩下他們二人,雲馥逃避似的,不敢看他的眼睛,隻能低頭吃飯。


  “飯菜可還合你胃口?”葉玄鶴輕聲道,仿佛聲音再重一點,坐在自己跟前兒的小女人,就要被嚇壞了似的。


  “嗯。”雲馥夾了一塊兒已經切成肉塊兒的烤羊肉,香酥中帶著淡淡的羊肉膻腥味。


  葉玄鶴眸子低垂:“多吃些,月餘不見,你又瘦了。”


  雲馥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就看見自個兒微微凸出的小肚子。


  她哪裏瘦了,真是胡說。就算跋山涉水,她兜裏有銀子,也從不虧待自己,差點沒將自己吃胖十斤。


  不過,她餓了一整日,也不客氣,端著飯碗就扒了幾口米飯。


  飯碗一放下來,就瞧見葉玄鶴正眉眼帶笑的望著自己。


  “怎麽了,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沒事。”葉玄鶴笑得如沐春風,趁她愣神之際,又夾了一塊兒肉放她碗裏。


  飽餐一頓後,雲馥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葉玄鶴讓下人收拾了桌子,不等他說話,下人們又端了一盞酸梅茶,消食解膩。


  “現在,能說說你怎麽在這兒了嗎?”葉玄鶴沉聲道。


  “我是來找你的。”雲馥說,“龐將軍自裁了,你可知道此事?”


  葉玄鶴劍眉微擰:“看來自我離京後,又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雲馥將這段時日所發生的大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尤其是徐皇後買通龐將軍,誣蔑他叛國一事。


  葉玄鶴抿唇一笑:“那你相信我嗎?”


  “當然……”雲馥剛張嘴說相信,可一想到昨天阿巴甲的下屬對他這麽恭敬,還有他現在就安安穩穩的住在澤安城中……


  “相信。”


  她相信,他絕對不會是反賊。他駐守南北邊境這麽多年,若是想要叛國,早就叛了,還用得著等現在?

  “嗯,隻要你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了。”葉玄鶴說。


  “那,你又是為什麽會在這裏?”雲馥滿臉疑惑,“我可聽說,這裏是北琉女王暫住的地方。”


  他眼眸深邃,將此事娓娓道來。


  原來,他一到邊境外,就連打了幾場小戰役,慢慢將逼近邊城的北琉人驅逐回去。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沒想到,他們的撤退,隻是一個假象。


  從邊陲重鎮撤回到澤安城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以為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就在城裏買了酒菜,小小慶祝一下。


  萬萬沒想到,勝利的喜悅剛剛湧上心頭,當晚,北琉人就帶領了六支精銳部隊,從六個不同的方向,突襲了他們。


  士兵們有些已經喝得大醉,有些又身負重傷。那一晚,能真正起身抗敵的人,很少。


  而那些北琉士兵,又是有備而來,他們實在是沒能抵抗。


  所謂的大勝,轉變成了大敗。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雲馥好奇的問。


  葉玄鶴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正要開口,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無視正在說話的他們,將手中的一壺熱茶放在了桌上,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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