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春時節,豔陽高照,東宮裏翠綠的樹葉在熱浪中翻滾,蟬聲轟鳴。宮女步伐輕盈地在樹蔭中穿行,手中端著瓜果茶水,身姿婀娜如花叢中飛舞的蝴蝶。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兩個粉雕玉琢衣著華貴的小孩打鬧著闖進宮女們的隊伍,引得宮女衣袂翻飛,嬌呼陣陣。
宮女們不敢嗬斥抱怨,隻因為這是太子的孩子,年長那一個是太子妃所出,小的那個為側妃所出,無論哪一個都是太子的心頭寶。宮女們隻能搖搖晃晃地護著身前的果食,躲避孩童的嬉鬧。兩個孩子打鬧著走遠了,不小心闖進一處僻靜的院落。院落幽深陰暗,門口站著兩名護衛,除此之外還有兩隊護衛時不時巡邏。
“哥哥,父親不讓我們來這裏。”小一點的孩子看見緊閉的院門,小臉一下子嚴肅了,怯生生地站在原地拉住大孩子的衣角。
大孩子打量著四周的遮蔽物,不高興地撅起嘴,氣鼓鼓道:“為什麽爹爹能來,我們不能來?我偏要進去看爹爹是不是在裏麵藏了好吃的!”
說著他甩開弟弟的手,躡手躡腳地尋著護衛交班的空兒,呲溜一下滑進去了。
院子不大,卻難得的安靜,沒有一點酷暑下生命旺盛的氣息。房門緊閉,窗戶卻虛掩著,小孩踮起腳尖探頭去望,透過狹小的縫隙,他隻能看見幹淨整潔的房屋,好像什麽都沒有,仔細一瞧能發現床上被子裹成一團,好像什麽人剛剛在床上睡過。
他想要仔細看,越發努力地直著背昂著頭,先是聽見一陣咳嗽聲,伴隨著綢緞細細的摩擦聲,然後他看見一隻骨節分明白皙的手緩緩拉開窗戶。房中濃鬱的檀香撲麵而來,大開的窗戶後出現一張蒼白冷漠的臉,明明是麵如冠玉多情溫柔的長相,眉眼間卻始終籠罩在陰鬱中。皮膚極白愈發地顯得眉烏發黑,淡粉色的唇抿著,不發一言地盯著眼前的孩子。
小孩被嚇得一個踉蹌坐在地上,沒跑也沒哭隻呆呆地盯著眼前的漂亮精致的男人。男人麵無表情,像一個無欲無求的神仙,然而又仿佛能感受到他隱藏在靜默眼眸下翻滾的情緒,漆黑的凜冽的,灼燒著尖叫著。他看起來對不速之客漠不關心,但來者無法移開目光。
身後傳來一陣噔噔噔地腳步聲,那個年幼的孩子最終還是離不開哥哥,跟進來了。與哥哥不同的是,他遠遠地現在柱子後麵,怯生生的張望。
男人眼眸輕飄飄的看過去,想要上前看清遠處那個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小孩,身體卻仿佛被繩子拉扯,他不悅地站在原地,勾起唇,眼眸如桃花盛開般溫暖,他對麵前的孩子說:
“你是等我出去抓你,還是自己送進來給我吃?”
“吃什麽?”小孩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可他還是開口問。
男人殷紅的唇咧開,露出潔白整齊鬼氣森森的牙齒:“吃你啊。”
年長的孩子呆愣愣地看著他,突然仰頭大哭,尖叫著爬起來就往外跑,跑走時還不忘拉上弟弟。門口的侍衛見兩個孩子哭喊著從裏麵衝出來,吃驚了一會兒,還未攔住他們便見兩個孩子一頭撞到前來的太子身上。
袁可扶住袁祁,又看看他身後被拽得踉蹌的袁寶,吃驚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袁祁胡亂抹著眼淚,鼻涕擦道太子雲紋鑲金的常服上,哭鬧著:“爹爹養了一隻吃人的妖怪。”
袁寶見哥哥大哭,也扯開嗓子嗷了起來。袁可見兩個孩子圍著他仰頭大哭,一個頭兩個人,隻得匆匆將孩子交給趕來的乳母,一個人踏進院子。
“你嚇唬袁祁和袁寶了?”
“你來興師問罪?”我站在窗邊並未回頭,末了還涼涼地稱呼他,“殿下。”
他不理會我的諷刺,快步靠近我捏捏我的手,怎麽盛夏手還這麽涼?說著圈住將我的手攏進掌心,下巴擱在我的頸窩處。
我嗅著他發間與我相同的味道,冷漠道:“那是因為我是個死人。”
袁可不出聲了,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沿著腹肌向上來到胸膛,左胸口處有一道猙獰的傷口,是他給我的。
傷口下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我還記得利刃穿過心髒的觸感,血液也不再流動,照理說我是應該死了的。再次睜開眼便到了這個房間——我從未居住過的東宮。
“這是唯一救你的辦法。”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熱氣呼在我的臉龐上。
“你半路截走了沈鶴?”我問他。
他沉默片刻,點點頭下巴咯到我的肩骨,我將他的頭推開,他順勢抓住我的手腕,手指磨搓著我的手腕上包裹著鐵鏈的綢緞。
“沈鶴被藥王穀的毒物傷到,回到都城時就已經要死的。他運氣不好,剛一回城就撞破了我父親與錢三的交易。你服下的千年蟬就是他帶回來的。”
我呼出一口氣:“你害死了長生。”
“我不後悔,他不死你就會死。”
我冷笑:“失去一切,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再次被囚禁?你覺得我想過這種生活嗎?”
“很快我就會封你為側君,你不必躲在此處,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了。”
“光明正大?”我放肆地笑,身體在他懷中顫抖,“袁可,你真可笑!”
我擦掉眼角笑出的淚珠,不理會他的沉默,轉身躺上床,鐵鏈在我身後拖行,發出沉重的聲響。
他一聲不吭地躺到我的身邊,緊緊地抱住我。
“你不是你父親的好兒子嗎?”我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打圈圈,“現在他老人家公務纏身,你便馬不停蹄地趕來與我廝混?”
“阿衍,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我想什麽時候走見你都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握住我往他下腹滑去的手,冷硬地說。
突然轉變的態度讓我一怔,我好笑的平躺,攤開雙臂:“那你來吧!”
袁可呼吸急促起來,他忍了又忍還是翻身匍在我身上,手掌支在我耳畔,侵略性的目光鎖定在我的臉上,像野獸打量領地裏的獵物。凶猛的獠牙在我唇畔停住,舌尖溫柔的舔舐我的嘴角,帶著討好。
“阿衍,如果你當初沒有對我做那種事,我們還會是最好的兄弟。”他失神地呢喃著,想要摸我的手卻觸到了我手腕上的鐵鏈,手指像碰到烙鐵般猛地彈開。
被彈開的手指嫻熟地扯開我的衣帶,繁複的衣服讓他漸漸失去耐心,他開始野蠻地扯開我衣服,綢緞在拉扯中發出細密地破裂聲,他毫不憐惜地扯爛衣服,直到我一絲不掛。
草草的潤滑自己,他駕車就熟地撫弄我,跨坐在我身上一鼓作氣坐了下去,手撐著我的胸膛,身體起伏,柔軟的內外緊緊包含著我。他的臉上明明帶著隱秘的歡愉,卻咬緊牙關不肯出聲。
我發出細細地笑聲,聲音由小到大,肩膀小幅度的抖動,眼神愈加冰冷:“太可笑了,袁可。你現在對我做的事像是兄弟之間做的?”
說罷在他下沉身體時用力一頂,他仰頭呻吟,麵頰潮紅。
“薑衍,”他喘息著,“不過是將你以前對我做的還給你?”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扶著他的腰,指甲陷入到溫暖濡濕的肉體中,Ke*脆皮/YA嘛推-W厲聲道,“你對我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兄弟之情,你愛我不是嗎?”
“薑衍你閉嘴!”他閉著眼睛,煩躁道。
“你會和你的兄弟上床嗎?抬起屁股向他求歡?就像這樣!”我用力一頂,他軟了腰身,強撐住身體吼到:“你閉嘴!”
“孩子都生了,還說要做兄弟?”我大吼。
“你閉嘴!!你閉嘴!!”他尖叫著,失去了理智,手狠狠地甩到我的臉上
我的臉偏向一側,他嚇傻了,坐在我身上不敢動,呆呆地看著我。
武將的手勁不是蓋的,我伸出舌尖,舔舔唇角的血腥,臉頰又辣又熱,明天應該會腫起來。
“袁可,”我並不看他,隻冷冷說,“你真蠢。”
內疚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點一點消失,袁可重新變成麵無表情,穿上衣服,甩袖離開。
我失神地看著床幔,片刻將手腕抬到眼前,即使有絲綢的包裹,手腕處仍舊有一圈青紫,他如此折辱我,我又怎麽會讓他稱心如意?
我們要互相折磨,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