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爸沒有好朋友
“臥槽,太牛了!”
“最後那個反殺也太冷靜了!換我肯定頂不住!”
“換誰都頂不住的,隻有神能頂住!”
“強死我了強死我了強死我了,就真特麽是神啊,不是吹的。”
“草,不愧是我們電競圈永神,強無敵。”
“寶刀未老啊無期哥!最後那個反殺神了!”
“我太崇拜你了,我小時候就崇拜你,我現在更崇拜你了!”
“我們都是看你比賽長大的!”
“控場能力太強了吧,絕,絕。”
“以前看直播還沒覺得有啥,現在和你本人一起打遊戲,隻能說……你退役還是太早了,就你目前的水平再拿一次世界冠軍也不虛啊!”
“你們也厲害,配合度非常高,默契,這一局贏不是靠我一個人贏的。”陸無期一麵接受誇獎一麵回誇二隊的隊員,同時他也指出缺點,“不過你們的操作不夠大膽,隻注重防守不注重進攻,防守方麵漏洞卻很多,你們還不專心,打的時候老幹涉隊友的行動,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要改。你們的確應該觀察隊友的行動,但你們不該幹涉,一旦幹涉隊友心理上就會變成一個人打倆位置,你老想給他出謀劃策你就會分心,分心是做不好事的。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打遊戲就專注自己,看見隊友有危險,救,看見隊友砍人,補刀,但是一定不能幹涉隊友怎麽做。你們都想拿世界冠軍吧,我今天告訴你們一個拿世界冠軍的秘訣。眼觀八麵做好自己,少後悔,不到最後不放棄。”
見陸無期溫柔的評價指正二隊的打法,一隊隊員也紛紛崇拜的靠到陸無期身邊詢問打法上的意見,瞬間,兩個隊九個十幾二十歲出頭的青少年同時圍著陸無期說話,嘰嘰喳喳吵得不行。
隻有喻白明沒有湊這個熱鬧。
喻白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非常非常不服氣的低著頭,十分懊惱。
陸無期在過去輸給自己的對手那裏看過上千次這樣的懊惱,他很清楚喻白明在懊惱什麽東西,這是在懊惱努力的無用,也是在懊惱天賦的差距。
在指點完一隊的打法以後,陸無期起身走到喻白明身側,想以勝者立場對喻白明說些話。
“喻白明是吧,我……”
陸無期一出聲,話都沒說完,喻文明就沒好氣的瞪陸無期道:“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陸無期十分無語,“誰說我要來安慰你啦?”
“那你過來幹嘛!”
“我就是想告訴你,人和人之間的天賦是有差距的。我這種天才和你這種凡人之間的差距不是年輕七八歲就能彌補的。沒事少說大話,多訓練。”
“你——!”
“我什麽我?”
“我一定會超越你!”
“哦,加油。”
陸無期諷刺的對氣極激動的喻白明一笑,扳著有些酸痛的手指頭離開訓練房。
見狀張至幸讓一隊二隊的隊員們繼續訓練,轉頭跟上陸無期。
“你考慮複出嗎?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再拿一個世界冠軍都沒問題。”張至幸熱情的邀請道。
“我倒不是不想複出。”陸無期也覺得自己目前完全有能力在三十歲之前再拿一個世界冠軍,但是他擔心融入不了現在的EHG,“……你那些年輕隊員會願意跟我這種高齡選手當隊友嗎?”
“他們為什麽不願意?你看你剛才贏下那局時他們的表情,恨不得把你供起來膜拜!世界賽開賽在即,EHG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回來吧。”
“可是我不可能回來太長時間……我剛才贏全靠直覺技術,體力一點都比不上他們,等在比賽時遇到真正的頂級選手,我恐怕會打的很吃力。”
“沒關係,你隻回歸這一年就好。我找來的這些新隊員都是好苗子,缺點是沒有機會和圈裏的頂尖選手打比賽。我相信隻要給他們一次世界大賽的曆練,他們定能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強手!”張至幸字裏行間都透出對新隊員們的自信,陸無期認為這些新隊員確實不錯,連性格最爛的那個都爭強好勝不服輸,他想他可以為現在的EHG複出,便答應下來,“行。我回EHG集訓參加世界賽。”
“年薪你要多少?”
“年薪按我原來在EHG的合同來。”
“活動和廣告的分成呢。”
“現在的EHG還會有人找去拍廣告嗎……”
“有呀。而且隊裏加上你有五個高顏值,廣告絕對不會少的。”
“有的話就四六吧,俱樂部四,我六。”
“沒問題。”
跟張至幸商量好複出的大致條件和時限,陸無期看時間不早,要回家,就留了張至幸的手機號,說等簽合同再聯係。張至幸道好,送陸無期下樓。
“你現在單身?”夕陽已落,兩人走出俱樂部,張至幸漫不經心的問陸無期。陸無期感到突然,他思考他現在算不算單身,結論是他已經單方麵和鍾徒刑分手並且身體健康簡稱單身所以算單身,“是的。”
得到這個答案,張至幸既意外又驚喜,“這麽說我有機會和你談戀愛了?”
“啊?”沒想到張至幸對自己有談戀愛的想法,陸無期怔愣一瞬,反應過來後,他大方表示,“全世界都有機會跟我談戀愛。不過我想找個奔著結婚去的對象,你要是單純想談戀愛最好別找我。”
“以結婚為前提戀愛怎麽樣。”
“行啊,但是我有小孩,讀小學了。你能接受?”
“為什麽不能?”
“你確定?”
“非常確定。”張至幸篤定地垂眸,然後牽起陸無期的手,“我送你回家。”
陸無期本想接受張至幸的主動,然後邀請張至幸到家裏喝一杯熱茶,見見陸鳩。可他的腦海裏忽然恍過鍾徒刑的臉、鍾徒刑無理取鬧的樣子,他明白他不能和其他人談婚論嫁,因為即便鍾徒刑不愛他,他也會一直愛鍾徒刑,一直沒有理由的迷戀著鍾徒刑。因此他抽出手,輕輕拒絕張至幸,“不用了,我打車回家。”
接著說,“我不僅沒談戀愛,我還沒一個能夠交心的好朋友。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張至幸沉默半晌,笑了:“能呀。”
見張至幸如此隨和好說話,陸無期高興的抱了抱張至幸。
“謝謝。”
“嗯。明天再聯係。”
“好的,明天見。拜拜。”
道別張至幸,陸無期抱著重獲事業和得到一個朋友的愉快心情哼著歌打車回家。
等陸無期到家門口,他才突然想起今天是陸鳩回家的日子,他說過七點鍾要在小區門口接陸鳩回家的。想到這裏,他連忙摸出手機看時間——
已經八點。
天呐!他竟然把陸鳩給忘了!
陸鳩現在安全到家了嗎?
陸鳩不會在小區門口一直找他吧?
他心道不好,匆匆推開門衝進陸鳩的房間。
陸鳩正趴在床上背英語單詞。
確認陸鳩平安到家,陸無期堪堪安下心來,同時在心裏責罵了自己一番,這才擠出笑臉和陸鳩說話。
“回來了?”陸無期小心翼翼的問陸鳩,他怕陸鳩對他生氣,雖然陸鳩對他生氣也情有可原,但是他不想看到陸鳩因為生他氣而癟下可愛的嘴巴。
“老媽?”看到陸無期,陸鳩立馬跳下床,像澳大利袋鼠抱樹一樣抱住陸無期,“五點就回來了!”
“回來這麽早啊?抱歉,我臨時有事所以沒在小區門口等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不會生氣啦因為爸爸在小區門口等我了!”
“爸爸?鍾徒刑和你一起回家的?”
“對。”
“他現在在家裏?”
“在洗澡。”
“什麽?!你不早說!”
一聽鍾徒刑在家,陸無期緊張的不行,他莫名害怕跟鍾徒刑見麵。因而一秒鍾都沒猶豫,就跟陸鳩說有事要出門個一段時間,然後直接穿著拖鞋跑出家門。
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陸無期先是在小區附近的體育館散步,而後去商場裏的肯德基閑坐。坐了一會,他決定今晚不回家找個酒店過夜,在團購平台看起酒店來。
看著看著,他看到電影院的影票優惠推送,發現泰坦尼克號和廊橋遺夢、西雅圖夜未眠等一批國內外的經典愛情電影正在重映,在距離他不到兩公裏外的電影院還有廊橋遺夢的imax場次。
陸無期狂喜不已,從他第一次看廊橋遺夢的小說開始他就想在電影院看大熒幕版的廊橋遺夢,所以他想都沒想,當即買票前往電影院。
由於廊橋遺夢是重映電影,加上目前的時間已較晚,偌大的imax放映廳裏隻有陸無期一個人,為不讓電影院虧本陸無期又買了十張票,然後拿出可樂和爆米花,專心致誌的看電影。
電影總共有兩個半小時,比較漫長。在陸無期去完一次衛生間、續杯兩杯可樂,觀影約莫進行到一個小時四十分鍾的時候,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影穿過他,幾乎悄無聲息地在他身邊落座。
雖然看不清臉,但陸無期知道這個人是鍾徒刑,他沒說話,也沒跑,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大熒幕。
仿佛鍾徒刑不存在那般。
過了好一會,在電影男主淋著的淒涼雨聲中,鍾徒刑沉沉開口,“你為什麽一直都不告訴我?”